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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1 / 1)

江丛羡全程拉着林望书的手不肯松开,哪怕他还戴着手铐。

没办法,警察只能让林望书一起上车过去。

孙朝被送去了医院,等伤情检测报告出来,还得看受害者愿不愿意私了。

之后才能看拘多少天。

江丛羡因为精神状况的原因,警方想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先做下疏导。

林望书倒了一杯热水,看着江丛羡喝完,然后给赵医生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过来一趟。

赵医生刚准备睡下,听到地址后,吓的瞌睡全没了:“警察局?怎么去那了?”

其中的缘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林望书说:“您先过来再说。”

“。”赵医生下床穿衣服,“我马上就过去。”

水喝完了,林望书想再去给江丛羡接一杯,结果刚起身手就被他拉住。

她垂眸,看见他一直在抖。

警察局里开了暖气,应该不是冷的。

她重新坐下来,温声问他:“怎么了?”

他抱她,头埋在她颈窝,轻轻喘着气:“别走。”

声音和往常不同,少了那点不可一,更多的,是渴求。

对于这个拥抱,林望书愣了片刻,想推开的,也应该推开。

可沉默片刻,还是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背:“嗯,我不走。”

江丛羡抱的更紧了一点,紧到林望书都喘不过来气了。

俊男美女,不论在哪似乎都能自成一道风景线。

警察局也不例外。

里面刚被送进来几个在酒吧打架闹事的小姑娘,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被扯的毛糙,妆也花了,脸上身上大多都带着伤。

一路互骂进来的,警察厉声制止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年纪都不大,平时在家被父母宠上天了,天王子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警察呢。

骂着进来,然后就停下了。

一人盯着旁边长椅上的二人,男的整张脸全埋女的颈窝里了,女的在哄他,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打着。

动作亲昵的不。

因为是背对着她们的,所以看不清全脸。

有人笑道:“警察叔叔,你们这还提供这种服务吗?”

带她们过来的那个警察忍了一路了,这下实在是忍无可忍,把手里的档案往桌上一扔:“这里是警察局,不是酒吧,摆正你们的态度!”

她们被这突如起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最后还是不爽的切了一声。

几个人坐在那做笔录。

一时之间,深夜里安静的警局越发吵闹,因为多了她们几个,就像是菜市场。

只不过叫喊声变成了偶尔响起的叫骂声。

包里的手机响了,想着应该是夏早打来了,她觉得自己很有必她解释一下,以免她会担心。

于是轻声哄着江丛羡:“我去接个电话,回来了让你抱,好不好?”

他不肯松,还是要抱,一直抱着。

林望书对他从不仁慈,他是知道的。

她说先松手,然后回来再抱,这句话肯定也是假的。

所以他不信,也不听。

电话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自己挂了,过了几秒钟后又响了。

应该是很着急。

林望书只能再次去劝他:“我先接个电话,好不好?”

他还是不动。

林望书:“你听话一点。”

这句话就像是个魔咒,不论林望书在这句话的前面加上什么,江丛羡都会实照做的。

无论是什么。

似乎是怕自己不听话的话,就会被她讨厌。

她已经很讨厌他了,所以他不能让她更讨厌自己。

然后他松开了手。

林望书这才得以起身离开。

里面太吵,她开了门,去外面接的电话。

来电人不是夏早,而是盛凛。

他那边风声很大,偶尔还有车鸣声传来,应该是在开车。

“今天发生的事,我都听夏早说了,你还好吧?”

他们被警察带走后,夏早听到宴厅里有人在议论。

也因此得知那个动手的男人叫江丛羡。

盛凛知道这个名字,甚至还他见过几面。

所以才会给林望书打这个电话。

“我没事,不过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而且……”

她顿了片刻,“而且他也是为了维护我才会动手的。”

所以她觉得自己此刻留在这里陪他,不光是出于怜悯,还有一部分的责任。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盛凛轻声问她:“需我过去吗?”

“不用的,我已经给他家里人打过电话了。”

虽然他的“家人”也只有蒋苑。

而且蒋苑盛凛之前还有恩怨在,即使知道盛凛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但林望书还是觉得最好不让他们见面的好。

盛凛也没有继续勉强:“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别自己强撑着。”

“嗯。”

她挂掉电话进去,正好看到那几个做好笔录的小姑娘围在江丛羡身边搭讪。

原先还在调侃他们在警察局搂搂抱抱,等那女的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她们才得以看清男人的脸。

深色西装,虽然是坐着的,但也不难看出他优越的身高腿长。

皮肤很白,可能是因为生病,整个人有些憔悴,那张脸更是毫无血色。

禁欲中带了些病弱。

早知道来一趟警察局能碰上这种极品,她们哪里还会在酒吧里为了那个男DJ争的大打出手,面前这个男人比起来,那个DJ连个凡人都算不上。

她们性观念开放,说的话也大胆,问他介不介意多几个女朋友。

他也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警局门口。

这里不算繁华地带,周围的商铺八点准时关门,这会外面已经很黑了。

只有警局里的灯光映照出去,但还是太微弱。

林望书的身影被黑暗完全吞噬,哪怕是一点轮廓也看不见。

那几个女的还在那里调戏他:“帅哥怎么不说话啊,我们又不是坏人。”

如果是往常,江丛羡早就用眼神或是言语吓走了她们。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更加没有半点绅士风度。

可是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林望书。

他怕她就这么丢下自己,不他了。

她做的出来的,她对他从来都不仁慈,但凡是有关他的事,她向来不会表现的太热情。

所以他才会怕。

他就一直看着门口,完全忽略了她们的话。

长的帅,话不多,还生着病,看起来又好欺负。

这更加激起了她们心底的欲望。

“帅哥,你看上我们这的哪个随便带走,怎么样?”

旁边的警察过来赶她们走:“言语性骚扰也属于性骚扰的一种。”

那女的笑道:“警察叔叔,您未免也管的太宽了点吧,我们这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性骚扰呢。”

说完还冲江丛羡抛了个媚眼,“对吧帅哥。”

后者仍旧不理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门外。

林望书挂了电话进来,就看到那几个浓妆艳抹女生围在江丛羡周围。

她疑惑的走过去,询问她们:“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丛羡看到她了,终于有了点反应,从椅子上起身,也不说话,走过来就抱住了她。

他比她高太多了,抱她还得弯腰。

那几个女的正要开口呢,看到这一幕突感无趣,原来是个深情的。

耸耸肩离开了,没意思。

毕竟无论是外在和气质她们都比不过面前这个女的。

自知之明,她们还是有的。

林望书又去问江丛羡:“刚刚发生什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答,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沙哑着声音反问她:“谁的电话?”

林望书没说出名字,只是说:“一个朋友的。”

他嗯了一声,就没继续问了。

光是从她的神情语气就大概可以猜出来是谁。

如果是以往他可能会生气吃醋,甚至于发脾气,冲她阴阳怪气。

他本身就是个恶劣的人。

可现在,他不想再这样了。

他不想把林望书推的更远。

他一直抱着,也不顾周围的人都在看。

林望书脸皮薄,有些挂不住,想推他。

察觉到她的意图,他就抱的更紧。

林望书小声说:“你先松开,别人都在看。“

江丛羡点头:“嗯。”

却还是不肯松。

他也不管有谁在看,他只知道,可能只有今天抱她,她才不会表现的太反感。

不会情绪激烈的推开他,也不对他冷言冷语。

哪怕知道这一切是出于对他的怜悯。

他没有因为这个感到难过或是自尊心受挫,反而很高兴。

至少她对他还是有怜悯的。

江丛羡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糟透了,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更加没指望过有人会喜欢他。

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仰慕他,喜欢他。

可是江丛羡知道,没几个是真心的。

不是为了他这张脸,就是为了他可以带来的无穷利益。

他把这些看的很透,甚至比他们还虚情假意。

成年人的界本来就不谈感情,太幼稚。

感情哪有利益来的重。

有利用价值的,他会多看一眼,哪怕说出些违背内心的奉承话他也不介意。

面子尊严能当饭吃吗?当然不能。

他是从最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什么龌龊手段没见过没用过。

可能越是缺什么,才会更加向往什么。

哪怕嘴上不说,内心却是没办法欺瞒的。

江丛羡第一次见到林望书,是在很多年前,她高中的时候。

同学的妹妹参加比赛,他被强拉一起过来。

原本对这种小孩子的文艺汇演没什么兴趣,可是在听到学校的名字以后,他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会。

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所以不可能会轻易的放过林有为。

哪怕是拼个玉石俱焚,他也亲手毁了他。

听说他最爱的是他的女儿,所以江丛羡不介意连他的女儿也一起毁了。

那场比赛,她做为压轴最后出场,穿着白色的裙子。

聚光灯下,她安安静静的,演奏完表演的曲目,到处都是欢呼声掌声。

后来她得了第一名,放下琴上台领奖。

她是台上众星捧月的万人焦点,而江丛羡,是躲在台下,带着仇恨的恶魔。

两个人的人生似乎从那个时候就初见端倪,他注定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亮处。

赵医生很快就来了,带着药过来的。

他给江丛羡简单做了下心理疏导,然后让他吃了药。

那药有镇定的作用,没一会他就睡着了。

只是手还牵着林望书不放。

怕她走,怕自己一睁眼,她就不见了。

孙超那边的伤情鉴定报告出来了,伤的挺重的,江丛羡的确下了死手,拳拳到肉,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

尤其是脑袋上的伤,缝了好几针。

孙超他爸看到儿子这样,自然是气不过,但又不敢和得罪江丛羡。

自己他还有生意上的往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撕破脸皮了,那亏损可就太大了。

者,还有人不断的给他施压。

林家那个被气走的小儿子林有勤,前段时间回国了,脱离了本家后他就去了马来西亚,做生意。

这二十多年来,身价早就超过他那个废物哥哥了。

之前林有为跳楼他没回国,足以可见他对这个哥哥的恨。

但这次回来,众人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过孙朝在宴会上的那些话林有勤可是一字不落的全听了去。

骂林有为他没意见,但林望书是他的侄女,也是林家的血脉。

诋毁辱骂她,就等于诋毁辱骂林家。

这当众抽他的耳光没什么区别。

于是他适当的在孙界面前施压,让他同意这次的私了。

不为江丛羡,而是为了让孙朝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早年移民到马来西亚,林家也彻底断绝了关系,原本没打算回国的,但听到些风言风语,也不得不回来一趟了。

那个废物为了赌博居然去借高利贷,这事他倒是从未想过。

自己不管不顾的跳楼死了,半点没有为那一双儿女打算过。

听说自己的侄女被那堆烂债逼的紧,为了保护弟弟不受到伤害,甘愿当了别人的金丝雀。

父辈的错小孩无关,林有勤这次是来接他们走的。

他前段时间联系了那帮债主,把这笔费用还了,不过人家说早就两清了,是她姘头帮忙还的。

还说名字叫江丛羡。

六十个亿,一分不少。

这个便宜林有勤不会去占,想望书和那个男人彻底撇清关系,最重的就是没有金钱交易。

所以这笔钱他已经通知财务打到江丛羡的账户上了。

江丛羡醒过来的时候,林望书果然走了。

倒不算意外。

他从床上下来,手上的伤还缠着绷带。

家中新来的佣人端着煮好的茶上来,毕恭毕敬的放在桌上,然后又低着头离开。

江丛羡脱掉身上不知道谁给他换的灰色T恤,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衬衣出来换上。

茶还放在桌上,他看也没看一眼。

边穿衬衣边往楼下走,一直守在门口的蒋苑立马跟过去。

他淡声说:“看下我今天的程。”

蒋苑欲言又止:“赵医生说您的身体应该好好休息。”

江丛羡眸色清冷,看着他:“我好好休息,他去帮我赚钱?”

蒋苑低着头。

江丛羡淡漠的收回视线,继续往楼下走。

蒋苑突然想起什么,次跟过去:“昨天账户上多出了六十个亿,也没有署名。”

闻言,江丛羡的脚步突然顿住。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六十亿。

他不蠢,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却也只是身形微动,然后打好领带:“走吧。”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声音嘶哑到一种极其可怕的程度。

西郊那边的楼盘新开工,他得去审查进度,选在这里建度假酒店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地理位置。

近几年上面大推广旅游业,不出三年的时间,这里就会成为旅游旺地。

包工头跟条哈巴狗一样在江丛羡面前拍马屁。

其实这种嘴脸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像他们这种人,似乎都爱用这个方式来讨好上司。

以往江丛羡对这些感到厌恶反胃,向来不拿正眼看他们。

是啊,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去拿正眼看呢。

没钱没权,没有利用价值。

连活下去都得拼尽全力。

江丛羡看到他褐色工装裤上的粉色贴纸。

裤子是脏的,各种水泥石灰混着,但那张贴纸却仍旧干净。

“你女儿贴的?”

听到江丛羡主动发问,男人愣了片刻,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丫头总嫌我工作忙,一周见不了我几次,所以就把她最喜欢的贴纸给我了,让我每天带着,回去后她检查的。”

工地虽然经常需加班,但也还不至于苛刻员工到这个程度。

男人连忙解释说:“我家住的远,光是坐车就得两三个小时,这一来一去的光坐车了,所以我就住在工地里的员工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家。”

江丛羡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似乎是见板第一次主动和搭话,男人有点兴奋,拿出手机点开自己女儿的照片给他看。

话里带了点炫耀:“这是我女儿,每次带她出去玩,街里街坊的都夸她可爱。”

照片里小女孩子坐着粉色的学步车,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糖果在啃,脸圆嘟嘟的,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身上的那股奶味。

江丛羡看的久了点。

不知怎的,那男人总觉得板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话也少,虽然模样温,偶尔也会笑,但始终有着一种难言的疏离感。

但现在是没有的。

所以他壮着胆子调侃了一句:“您是想要女儿了吗?”

江丛羡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

男人立马认识到自己多嘴了,刚开口道歉,他却轻嗯一声:“想的。”

没有丝毫的遮掩。

男人笑道:“想就夫人生一个,正好你们都还年轻,可以多几个。”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

也不知在想什么,那双眼睛盯着面前已经完成了一半的建筑。

几个地方都看过了,江丛羡取下安全帽,递给身旁的人,然后上了路边那辆迈巴赫。

司机在前面开车,江丛羡揉了揉鼻梁眼角,缓解疲劳。

车子匀速的驶,他看向车窗外,片刻后,给项目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放他们两天假吧。”

林望书说他冷血,眼里只有利益。

所以他想试着变成,不那么让她讨厌的样子。

不那么冷血,不那么利益。

他想让她看到,他也可以温柔的。

车开了半路就调转了方向,因为江丛羡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声称自己是林望书的二叔,约他见一面。

江丛羡答应了。

约见的地址在就在附近的一家茶馆里。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带着他进到最里面的包厢,男人的眉眼与林望书有几分相似。

准确点说,他的眉眼和林有为相似。

血缘的确是种奇妙的东西,他们不光眉眼相似,身形长相也是相似的。

那些深埋在江丛羡记忆里的阴暗过去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童年的阴影会最大程度的跟着你,它们就像是个随机定时的闹钟。

无时无刻的提醒你去回忆。

江丛羡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来,走过去坐下。

两人互相做过介绍,语气都不算热情。

原本就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来的,也无需太客气。

林有勤叫退了茶艺师,自己上手开始泡茶:“这段时间望书和小约多亏了你才会安然无恙,改天有空的话约一次,我正式谢你一次。”

江丛羡松了松领带,笑道:“您特意约我过来,恐怕不单是为了谢我吧。”

林有勤抬眸,看了他半晌,将茶杯里的热水倒在茶宠上,也笑:“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

“那六十亿相信你也收到了,望书和小约到底也是我林家的血脉,我这次回国,也是特地来接他们走的。”

他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到江丛羡面前,“这里面有五百万,算是答谢你这些日子里照顾他们姐弟俩的酬劳。”

江丛羡看着那张卡,没动,冷笑道:“区区五百万就想让我林望书划清界限?”

“那倒不是。”林有勤的语气非但不重,反而极其温,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处处致命,“你们本身就不是一路人,何来的划分界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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