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情况?
苏菲要跑这凉浥县来?
她这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苏平安这厮,我和季月儿的事他知道的呀!怎么还会任由他这妹妹胡来?
许小闲就惊呆了。
对面的朱重举就纳闷了,三弟写了个什么玩意儿给大哥?把大哥吓得脸色都变白了!
“不是,二弟啊,三弟……究竟当了个什么官儿?”
朱重举一怔,“怎么?他信里没给你说?”
“他说了个寂寞!”
哦,三弟向大哥述说寂寞忘了说正事。
“三弟在去岁十月就面见了皇上,在十二月的时候得了个实缺,外放去了塑州的潞城县当了县令。”
“塑州在什么地方?”
“在东边,和景国接壤。”
“哦,”许小闲想起来了,他在《大辰山河志》一书中看过,里面有提到塑州,倒没有说到潞城县这样的小地方。
“那地方如何?”
朱重举双手一摊,“我哪知道?不过再差也差不过咱们凉浥县。”
好吧,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许小闲想要将这封信给烧掉,但当着朱重举的面烧有些不妥当,于是他若无其事的将这封信给折了起来,塞入了信封中,一同塞入了袖袋里。
“你家那作坊的位置选好了没有?先别忙着大张旗鼓的弄,先试试,我估摸着这事也找不到熟练的匠人,最好是用你们朱家的宗亲。”
“我爹在开始采买那些材料,也在按照你写的法子弄那些器具,我暂时不过问这事,过两天得去凉州一趟,咱们的生意虽然有杜芦门在那边盯着,但我还是觉得多一个人看着更放心一些。”
说着这话,朱重举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俯过身子,看着许小闲问道:“咱们凉浥县那个阮氏纸业大哥你知道的吧?”
他的手指头在桌上扣了扣,“这阮氏来者不善啊!年前我托爹请他凉州的好友去打听了一下,大哥,这次你可要小心着点,听说阮氏的背后站着的是章氏……就是大辰六大家之一的那个宣州府的章氏!”
“章氏而今掌管整个家业的是章家老二章泽相,但实际上章氏权力最大者依旧是章氏的老家主章雅风!”
“三弟在给我的来信中提了这么一句,你在凉州弄死了周作……他给你写了这事没有?”
这当然没有!
许小闲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三弟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不给大哥你说呢?原本这周作是要去京都和户部尚书章泽田的七女章玉兰订婚的……三弟说这章玉兰名字取得好听,但事实上生得奇丑无比!这还是次要的,这章玉兰在京都的名声可有些不太好,听说她还在外面养了一个漂亮的和尚!”
卧槽!
许小闲吓了一跳,这丑人多作怪看来有几分道理,“这关我什么事?”
“要说起来,周作那厮也生得一副好皮囊。你弄死了周作,可就弄死了章玉兰的未婚夫!听说周作被你弄死的消息传到京都章府之后,章玉兰大发雷霆,差点把那尚书府邸都给拆了,扬言要、要将大哥你……千刀万剐!”
这简直是祸从天降嘛!
许小闲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章泽田就这么任由她胡来?”
“这里面有什么缘由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按照三弟写的意思,这章玉兰在京都还真无法无天。她家有权有势,本就是造纸这个行业的龙首,我估摸着章氏让阮氏出头,也有给章玉兰报仇这么个意思。”
这种商业上的竞争若是涉及到了仇恨,那就一定是以某一方倒下甚至弄得家破人亡才能结束。
朱重举的这番担忧只有少部分是他自己想到的,更多的是他爹朱大昌的分析。
这番言语极有道理,倒是让许小闲对这件事更加重视了起来。
章氏肯定是从手纸入手,许小闲相信自己的生产成本一定比章氏的低,但章氏的体量太大,他既然能够占有大辰七成的纸业市场,想来在大辰的许多地方都有造纸作坊。
这是许小闲根本不可比拟的。
另外就是章氏强大的财力,凭着人家的资本,还真能够将他这小小作坊给挤垮。
但许小闲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对此倒不是太过担心。
“你去了凉州,如果阮氏上了手纸销售,你记住,无论他卖什么价格,咱们都比他低上两文钱!”
这不还是价格战?
面对这样的大财阀,大哥这底子……朱重举咽了一口唾沫不太好说。
“你不用管我能撑住多久,反正你就这样干!记住了?”
“……记住了。”
“行,那你回吧。”
“……咱们去淡水楼吃酒去!”
“不去,我还有事,你回去!”
“大哥,我养的那条黑狗被人家给弄走了。”
许小闲一怔,这脑子转得他猝不及防,“不是我弄走的!”
“我不是说是你弄走的。”
“那你想说啥?”
“我想说……我再也不养狗了!”
……
……
朱重举走了,许小闲又摸出了那封信来闻了闻,真香!
他展开来又细细的读了一遍,想的是读过之后就烧了。
男人的心态就是这么怪异,许小闲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而且还是这么温柔体贴的未婚妻,可他依旧在窃喜,窃喜于自己那借助古人的才华让江南鼎鼎大名的大才女苏菲爱慕上了自己。
谁不想被女人喜欢呢?
这就是作为男人的魅力!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你喜欢上了我,这是我的骄傲,但我却要拒绝你,你不能怨我无情,因为我是因为有情才对你无情。
用人话说,就是当了婊、子还立了牌坊。
苏平安那厮生得好看,按照正常情况,他那妹妹苏菲差不到哪里去。
这古代的社会三妻四妾是极为正常的,只是这季月儿还没弄稳妥就去想别的……有点无耻啊!
他想的有些出神,也想得有些远,他没有注意到季月儿轻手轻脚而来,然后俏生生站在了他的身后。
季月儿伸长了脖子,原本想要给许小闲一个惊喜,没料到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信纸上,然后一呆,接着被吓了一大跳。
苏菲……
她居然想要截胡!
这怎么可以!
“许小闲……!”
许小闲被吓得跳了起来,转身才发现季月儿,此刻的季月儿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一副黛玉葬花的模样。
“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