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仰头一口灌干微凉的茶水,一抹嘴唇又急不可耐的反驳:“可要怎么计议?再拖下去,母后人头都要落地了!”
“长乐慎言!”花浅急急喝斥。
“慎言个屁,玉坤宫都被封了,自古进了冷宫的女人有几个好下场?下一步就只看父皇的心情,悬绫也好赐鸠也罢,总归逃不开一个死。可我不相信母后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私通外男,还是一个阉奴!我不信!母后一定是遭人陷害!”
“你既知她无辜,我们就应该一同替她洗刷冤屈。可如今父皇盛怒,未必肯听我们的一面之词,况且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所以你先别急,我们先想个法子见到母后,商议后再作决定。”
“如今不能莽撞,如果惹恼了父皇,将你我都关押起来,那还有谁能帮母后,你说是吧?”
皇姐分析得有理,长乐公主躁狂的心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坐回原位,自个儿倒了杯茶,抿了口,才道:“皇姐你说的对。”
“但我们该如何进入玉坤宫?如今守卫森严,没有父皇手谕,谁都不进去。”
花浅沉思了会儿:“这事儿我自有安排,今日你先回去,等我做些布置,晚些再过去找你。”
长乐公主眼睛一亮:“你在玉坤宫里挖了密道?”
怎么可能?
就算有密道也不可能是她挖的,她在宫外浪了十几年,连玉坤宫的门朝哪开都不知晓。
长乐公主很快也想到这一点,顿时有些讪讪:“好吧,那我先回去,皇姐你一定要过来找我。”
“好。”
心底微舒的长乐公主起身离开,花浅一直送出门外,回转的时候瞧见锦心还站在门口,她停了停,才道:“你进来吧。”
锦心跟在她身后,一进屋就满不迭的询问:“公主,你真要去玉坤宫?”
“她是我母后。”
“可如今连定国公府和大将军府都封了,陛下之所以没动你,应是瞧在你乃亲生骨肉又十几年离宫的份上,但如果现在你插手这件事,说不定就会惹怒陛下,到时,又有谁救得了你?”
“如果不插手,岂不枉为人子?”
“她将你抛在外宫十几年不闻不问,岂又尽到身为人母的半分责任?”
“锦心!”
“公主!”锦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公主,奴婢求求你,这事儿,你插手不得。”
花浅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锦心张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之,这事儿与你无关,公主,你就别再管了。”
“是不是薛纪年?”
“奴婢不晓得,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公主是金枝玉叶,绝不能呆在天牢那种地方。”
“果然是他……”花浅低声喃喃,她知道薛纪年不会放过温皇后,她只是没想到,会是个这么大的罪名。
身为国母淫乱后宫,那是当诛九族的大罪!
她扶起锦心:“锦心,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有些事情,身为子女不得不做。是非成败与后果,我都会自己担起。我只求你帮我一个忙。”
锦心呜呜哭泣:“公主……”
“这事过后,你我主仆之情就此了断,不管飞阙宫会遭何下场,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锦心哇的一声哭出来:“公主若有闪失,奴婢怎么可能好好的。”
“公主……你是非插手不可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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