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位老师是周闻?”梁生才在diànhuà那头讶异至极。这段时间,他为了夏之衍的事情,恶补了很多娱乐圈大大小小的事情,对整个娱乐圈的格局颇有见解。他自然听说过“周闻”这两个字,在音乐圈可是被称之为点金之手的存在,经过他教导的人,无一不是如今音乐圈的重量级人物。但是自从儿子生病之后,周闻就退圈了,为人僻静,极少在外面出现,更别说被狗仔追到了。
“别说我们找不到他了,就算是找到了他,他也不会轻易收徒弟啊。”梁生才并非浇冷水,而是事实如此。
夏之衍的声音从diànhuà中传来,有种淡淡的笃定,他道:“事在人为。要选老师一开始就要选择最好的,这样才有机会登上巅峰。”
他上一世就是如此,在经纪公司小打小闹地培训下,虽然业务水平过关,但水平摆在那里,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那道成为巨星的门槛。娱乐圈里无论再怎么炒作,还是得靠演技和作品说话。有时候一个演员或许会被所有观众遗忘,但他只需要一部作品,就能翻身。就是这么一个风云诡谲的圈子。
这一次夏之衍决心再次赴身其中,成为操盘手。
梁生才:“……”他挂掉diànhuà之后,半天缓不过神来。夏之衍总是这样出人意料,上次趁着日蚀赚钱的时候,梁生才第一次见识到对方身上远超过同龄人的光芒,就仿佛在一个圈子沉浸历练久了之后,对待一切都淡漠而沉稳。饶是梁生才四十来岁,人到中年,可以说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了,但还没见过夏之衍这种孩子。
就像刚才,他压根不信两人能找到周闻,并且让周闻收下夏之衍当徒弟——但是被夏之衍用那种笃定的口气一说,他莫名就热血沸腾起来了,好像被谁激励到了一般,瞅到了不可能之事尽头的曙光。
两人都是事业心极强的人,迅速准备起来。
暑假里中考成绩还没出来,但夏之衍已经和周恒、夏星竹三个人对过了dáàn,他琢磨着三个人应该考得都不差,毕竟靠着林的资料,凭空白赚了三十多分,已经可以甩开独木桥上的大部分千军万马了。
就是周恒心里有点奇怪,中考做卷子的时候,总觉得题型在哪里见过,回家后一拍脑袋,妈呀这不是夏之衍给他划的重点里面的题型吗。
第二天周恒shàngmén的时候,夏之衍就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多了些崇拜。他不知道,他在周恒心里已经神得不得了了。周恒根本没想过夏之衍会提前知道题目之类的,他把一切都往好的方面想,以为夏之衍做了很多准备,把中学三年的题型都分析了一遍,才自己推测出有可能考的范围——
连试题都能预测,这也太牛了!
周恒转念一想,中考本就是鲤鱼过龙门,班上的同学都把成绩捂得很紧,把别人当作竞争对手,哪里有夏之衍这么慷慨的,还特意将一整份整理好的资料送到他手上。如果自己真的考上了省重点,还不知道怎么感激他才好。
周恒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忍不住把脸埋在被子里,感动得有点想哭。
除了准备去隔壁市一趟之外,夏之衍还经常去徐丽萍的店里看看。店里正在装修,徐丽萍拿不住主意,让夏之衍帮忙作参考。
徐丽萍本来想装修成那种红漆木的富贵人家风格,但是立刻被夏之衍阻止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妈,这是给店装修,不是给家里装修。不是看你喜欢什么,是看顾客喜欢什么。”
徐丽萍没想那么多,但听见夏之衍这么一说话,就觉得找到了安心感:“那你说说怎么装修。”
一家店的装潢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就相当于店铺的门面,有时候能够直接影响到shàngmén的人流量。夏之衍和夏星竹两个人去整条街的店里都转了转,做了个记录,大多都是白墙木地砖的简单装修风格。徐丽萍这家店,必须能够融入这种风格,又能从一整条街的店里跳出来,形成独特的风格。
这几年的家装还没有形成特别的潮流趋势,但夏之衍知道,再过几年,就是性冷淡风、北欧风火遍的时候了。能来这种商业圈的,且有一定购买力的,大多数都是手里有点闲钱的小资。也就是说,一家装修得像咖啡馆一样有情调的店铺和一家简陋装修,他们自然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前者。现在,在这种风格还没流行起来之前,提前吃螃蟹必定是件会获取巨大利益的事情。更何况徐丽萍这家店是长期投资,目光放在几年后,也只会利大于弊。
夏之衍从梁生才tigong的店铺设计师里,挑选了一位有国外留学经历,风格最类似于北欧简洁风的,并且给她提了点要求。那位设计师领悟能力也很快,画完图和夏之衍几个人沟通之后,徐丽萍这里便着手开始装修了。
忙完手中的一切,夏之衍便打算动身去隔壁市了,他没有和徐丽萍多说,只说是和梁生才去外地办点生意,让她照顾好夏星竹。有了上次大赚一笔的经历,徐丽萍对夏之衍十分放心,几乎要把家里的主心骨都转移到他身上了,于是叮嘱几句就同意了。
梁生才把车子开到他楼下,引来一群邻居围观。
待夏之衍上了车之后,才发现周恒已经揣着个书包,坐在后座上眼巴巴地等着他了:“我也想去,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
夏之衍:“这么热的天气,你去干什么?”
周恒迅速把矿泉水递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示好之意:“我有手有脚,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又不影响你们大事。”
“也行,就当考完后放松放松。”夏之衍点点头,拧开水盖灌了一口水。
梁生才点火开车,忍不住问:“薛小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这话时,夏之衍的手机已经响起来了,薛疏一天三个diànhuà,准时得很。
梁生才从后视镜中看了,只见夏之衍望着窗外,嘴角挂着笑意,原本出色的五官因为这柔和的弧度变得更加生动起来:“嗯,别忘了吃早饭,你训练服破了个洞没人补?去买新的吧,挑贵的买。我可不会补……”顿了顿,又将手搭在额头那里,低声道:“尽早回来。”
梁生才心里犯嘀咕,这两人怎么跟谈恋爱似的。上次见到夏之衍和薛疏打diànhuà,还是在夏之衍家里那次,夏之衍语气已经很纵容了。这次更腻乎,他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夏之衍了。
车子在国道上开了三个小时,途中经过一所音乐馆,其中梁生才所说的那个留洋归来的音乐家就在这里。外面排起了长队,的确是门庭若市。长长队伍里还有不少当时海选时见过的熟面孔,八成是通过了海选,急不可耐地上这里来想要提高水平了。
夏之衍瞥了眼音乐馆外面海报上的收费价格,五十块钱一个小时,还是集体班,这在这年头已经算是天价了。然而shàngmén求学的人依然数不胜数。
然而车子并没有停下,在三环路上拐来拐去,最后钻进了一条胡同,停在一处偏僻的四合院前。梁生才下了车,给两个孩子拉开车门,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了周围一眼。传说中的“点金之手”周闻,难不成就住在这种门可罗雀的地方?
——
2005/07/13
薛疏日记:离开了之衍四亿三千二百万毫秒。
大佬日记:所以衣服破洞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