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派遣了葛师爷带了金银和“江洋大盗们的首级”去向上级报告“江洋大盗杀害县令”,但是罗尔雅对于葛师爷是否能成功糊弄住上级是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的,所以她必须额外做准备——如果上级没有被糊弄。
另外的准备是什么呢?
当然是武装准备。
罗尔雅清点了“义民”人数,点出五百十一人,然后把他们十个一组编组,分派了十人长,百人长。
之所以没有采用前世时髦的连排编制,原因也很简单,罗尔雅的前世既不是什么女将,也不是什么女特种兵,而是个军事小白中的军事小白,可怜的罗尔雅连排和连哪个大都不知道。
按十个一组进行编制的原因也很简单,她的下属们原先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虽然罗尔雅前世里普通人的数学能力雄冠全球,但是他们都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和罗尔雅这群只有农忙时才能吃上三顿饱饭的农夫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好在他们的手指头都还齐全,没有哪个是九个指头的,于是罗尔雅就按十个一组给他们编组,这样十人长就可以掰手指头计算自己的部下到齐了没有,百人长同理。
多出来的人中,罗尔雅分派了八个人做东南西北的哨兵,在各个方向都竖立了消息树。
消息树就是一棵假树,来敌人的时候放倒,比举火点烟来得隐蔽、方便、快捷,哨兵不用费事耗时地用火刀火石打火生火,雨天也可以使用,而且和烽烟不一样,敌人一般不会注意到一棵树倒下去这种小事,哨兵不会成为第一批被围攻的对象,还有时间骑马回来报告消息并参加战斗。
这么高明的主意当然不是军事白中的军事白罗尔雅能想出来的,这是她抄袭的抗战片。
但是罗尔雅的另外一个抄袭遭到了可耻的失败,赤湖县又有湖又有河,地下水位十分之脯她挖地道的想法没能成功,只给田庄多添了几口井。
另外罗尔雅还给手下们开了扫盲班,教一些常用字。
这当然不是因为罗尔雅多么热心基础教育,而是玩过“贴耳传话”游戏的人都知道,口头命令在传递中会出多少错误,白纸黑字是人类的伟大发明,可惜发明了几千年罗尔雅的手下们还不会用,这个遗憾当然必须立即弥补。
另外,罗尔雅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他喵喵的,等你们都学会了写字,下回那些保境安民的告示就不必都我写了,写得我的手他喵喵的好酸。”
课本是罗尔雅自己编的,虽然抄袭了罗尔雅前世的小学课本,但水平还是低得可怕,比如“一排敌人排成人字往北走”“二个鸡旦四文钱,十个鸡旦多少钱”“我和你,油和米”不但没有丝毫的音韵、对仗之美,而且语句不通,不但语句不通,而且还有相当程度的别字,要教当日酒楼中被她围观的那群帝国精英看了一定要吐血,但是罗尔雅为的是传递命令,于是把前世的简化字又简化了一次。
汉字书写的美观程度见鬼去,罗尔雅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脑袋。
能让士兵学会写数字,敌人,东西南北就够了,至于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等她当了女皇再考虑不迟。
如果说罗尔雅的教育水平令人不敢恭维,那她训练军队,哦不,乡勇的水平就更是惨不忍睹。
本来,以罗尔雅的军事白中的军事白的程度,对白刃战只记得一个端刺刀一个挥大刀,但是一训练之下,她就明白了她的军事白程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手下们。
那天晚上他们没在挥舞武器的时候把自己人砍伤一半真是老天保佑。
也可能是因为那天根本就没什么抵抗,所以就没给他们什么挥舞武器的机会。
光是让手下学会在长官吹哨子之后在一炷香的时间集合这么点事情,都足足花了罗尔雅十天。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手表,对于农夫们也没有所谓上班,就是受雇佣去做活,也通常是说说笑笑地去上工,然后太阳下山收工,时间观念是基本等于不存在的——别忘了罗尔雅刚穿越的时候,村民们连自己过的是哪一年都不知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军事白中的军事白罗尔雅训练着比她更白痴的手下们,那爆葛师爷已经找到了当初要巴结的后台,小刘公公的侄子刘得。
刘得见送的礼厚,便将此事与小刘公公说了,小刘公公看了一下礼单、书信,就叫把人叫进来。
葛师爷进来后行了礼,小刘公公没有叫他起来。
“你老实地与咱家说,赤湖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葛师爷说,信上已经写得明白了。
小刘公公听到此话,一对绿豆大的小眼睛硬生生睁到了黄豆大,两眼精光暴射,“你当咱家是傀儡戏里的木偶人么?老实说,否则送衙门上夹棍!”
葛师爷看了一下左右。
小刘公公把左右都遣走了,连刘得都叫出去了。
葛师爷方伏到地上,哭道不瞒公公,赤湖县县官不是被江洋大盗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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