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恒一腔深情,然而宁欢铁石心肠,愣是没有改变主意。
大概是穿越不止一次的关系,宁欢对于寻常人坚持的很多事情就没了坚持。
比如,平常人都会想要结婚,都会想要赚很多钱,都会希望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这些事情,对于她而言都是可有可无了。
所以,她并不觉得不结婚会让人生不完美,也对此不太强求。
享受爱情的美好,享受人生的乐趣,不就足以了吗。
危恒依旧送宁欢回家了,走在半路上,宁欢就跟平时一样,挽着他的手走在他身侧,宛若恋人般亲密。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危恒幽幽叹出一口气。
十年后
近年不断有新的主宰诞生,联络岛都忙坏了,云涛涛刚刚确认了一位主宰的身份,那边又有新信息传来,说是又发现一个新的区形成了。
“天哪,这几年是怎么回事?”魏龙华将一堆处理好的文件交上来,一脸崩溃道。
姜庄叹了口气,“从长远看,这是好事。”
“听说这次又是麒麟主宰那儿出的问题。”魏龙华道。
“早猜到了,还用你说?”姜庄叹了口气,“当初她提出根据主宰品性的优劣决定辖区人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当初就觉得那些麒麟雕像有猫腻,却也没想到她玩了这么一把大的。”魏龙华叹了口气。
“白虎区、朱雀区、青龙区、睚眦区、饕餮区、西弥斯区、貔貅区都入驻了灵像,连玄武主宰据说也跟麒麟区打听了。”云涛涛难得也加入了下属的谈话中。
姜庄叹了口气道:“如今主宰已经快达到三十位了,再用上十年,我觉得可能破百。”
“我听到上面正跟主宰们洽谈扩大生存区,预计要将生存区扩大三倍。而且这个三倍还是暂时的,按照麒麟主宰的说法,以后每隔几年都会进行一次扩大。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将银吕的生存区都挤掉的。”魏龙华兴致勃勃道。
“说起来……”姜庄迟疑了下道:“白虎主宰求婚成功了吗?”
“没有。”魏龙华笑道:“不过我们也习惯他的失败了不是吗?”
“或许等到消灭银吕,他们两个会真正在一起?”
“也可能会分手?”
“能别说这么惊悚的话题吗?你想要看到白虎主宰发疯?”
“好吧好吧,我们说点高兴的事。”
……
米露兴冲冲跑回家,看到自家舅舅一脸失落,顿时纳闷道:“不会吧,又失败了?”
危恒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宁欢怀孕了?”米露挑眉。
危恒点头。
“孩子是你的?”米露继续问。
危恒继续点头。
这下,米露耸了耸肩道:“这样还不肯答应嫁给你,我觉得舅舅你还是死心吧,估计这辈子都要妾身不明了。”
宁欢这会却是惬意得不行,自打宁乐结婚之后,见她实在油盐不进,李素欣也不管她结婚不结婚了。
前几年她搬出来,日子就过得更自由了。
这次若不是意外,她也不会怀孕。
不过怀孕也没关系,养孩子也是一种乐趣,虽然不是头一回,但她还怪怀念的。
要是危恒不要总是惦记着结婚就更好了。
新年时睚眦和江薇带着孩子过来给他们拜年——睚眦虽然不想生孩子,但身体健康之后的江薇却想要自己的孩子,睚眦自然是扛不过江薇的。等孩子一出生,这个小心眼立刻就后悔了,只恨不能把孩子给塞回去。
这一次做客,江薇传授了不少孕产经验给宁欢,宁欢也不在意自己需不需要,就当听乐子一样听了。
危恒羡慕坏了,等那一家三口走了,一直拿目光瞥宁欢。
宁欢那定力,能破功才怪了,就跟没看到一样。
正月里,麒麟区还是很热闹的,宁欢除了年初二回家住了一天——家里有了客气多过亲昵的弟媳妇,她渐渐也不太爱回去了,其余时间都是跟危恒一起过的。
——米露也有男朋友了,不过没有带回来见家长的意思。
危恒自个儿一直纠结结婚的事,身边的人其实反倒不为他纠结。
——那两口子,过的日子跟夫妻也没差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二十年后,月难再次发动。
这一次,应该是史上最没有难度的月难。
宁欢这些老资历的主宰,全程就跟看戏一样,看着一群后辈拿那些懵懂无知的远古银吕当练手,成果……其实也不怎么样。
不过没关系,如今人类的生存区已经是危险区的两倍大,下一次月难估计没有机会再来了,这些主宰身手如何其实也不要紧了。
到了很老很老的时候,宁欢跟危恒一人一张躺椅在院子里打盹,初春的太阳照在两人身上,仿佛柔和了岁月。
儿女子孙们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这般絮叨了几句也不怕感冒,回头又抱着毯子出来给他们盖上了。
等脚步声一消失,两人就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相视一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危恒问。
宁欢一怔,“你搬到我家对面?”
“不是,要更早。”危恒微微笑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妻子。”
那么多年了,他依旧忍不住抱怨,“你看你多坏,一辈子都没让我如愿。”
宁欢却是心中一动,语句里糅杂着温柔道:“下辈子让你如愿。”
她其实是有感觉的。
从里达到舟雨,再到闻逆,再到裴子钦,再到翼,再到危恒,这些人明明并没有相似点,但是总是能轻易让她心动,让她全身心信任。
甚至,不止是他们,还有……
程思悯,是你吗?
伴随着生命的终结,宁欢的思维也跟着终结。
回到神座上的爱欲之神却是面色冰冷,久久没有说话。
革思看了他半天,迟疑道:“还在生气?”想想句息这辈子,也确实挺悲催的,求了一辈子的婚都没有成功。
他就不嘲笑他了。
不想,句息却是咬牙切齿轻吐出一个名字:“程•思•悯!”
那不是你自己吗?
革思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在吃自己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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