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至内蒙的地下运输通道并没有因为渭南枪击事件而阻滞,只不过是变换了另外一种方式,脚夫们受巨大的经济利益的驱使,以更加隐蔽的方式,保证了南北物资交流的畅通。
八路军地下运输队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又重整旗鼓,开始了新的征程,当年张大山之子张东魁已经二十岁,八路军后勤总队的负责首长经过认真考虑,决定由张东魁任地下运输队的队长,弟弟张东仓、表弟金智清任副队长,郭文涛负责在长安组织货物。四个人年纪最大的张东仓二十岁,年纪最小的金智清只有十七岁,可是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些老脚夫,常年在长安和内蒙之间奔波,可以说对沿路的情势非常熟悉。张东魁弟兄三人赶着自己的马队驮着几十驮子食盐,浩浩荡荡地从延安出发,故意选择走官路。因为马驮子上没有违禁物资,弟兄三人不怕沿路盘查。加之当年沿海几乎所有的大城市都被日本占领,长安的食盐全靠靖边和青海供应,青海那边山高路远,运输成本比从靖边运输食盐高出许多。为了保证长安的食盐供应,凡是运输食盐的马队沿路的检查站几乎不怎么盘查,事实上南下长安的马队一般盘查较松,北上的马队盘查较严。
弟兄三个掌握了这一条规律,决定用马队做幌子,从长安运输枪械和医药器械全靠脚夫背着走小路,一支枪从长安运到甘泉能挣三块银元,一个脚夫身背四支枪上路,可以说一点也不累。来回九天时间,除过吃喝一天净赚一块银元,这对于下苦人来说,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行当。脚夫们一般单独行动,夜行晓宿,相互间不结伴而行,即使被检查站抓住也不会影响其他人。就这样不断有人中途失手,不断有人加入其中,明知道贩运枪支风险极大,脚夫们受经济利益的驱使,这条地下通道一直保持畅通。
林秋妹找队长王世勇,直言她家也有几十匹骡马还在延安喂养,她想重操丈夫的旧业,搞物资运输。王世勇请示后勤总队首长,首长答应了林秋妹的请求。
马队里来了一个大姐姐,弟兄三个表示欢迎。大家都很熟悉,相互间的界限也比较模糊,加之林秋妹二十八九岁了,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三个小兄弟对这个大姐姐还是表示尊敬,大家“姐姐”、“嫂子”地乱叫,开始一段时间大家相处得比较融洽。
林秋妹要求参加马队的目的谁也不清楚。张东梅、呼风雨为此曾经劝说过秋妹,三姐妹在抗日前线大有用武之地。可那林秋妹我行我素,非要去搞运输。临行前的晚上,张东梅突然问秋妹:“二嫂,你是不是执意想摆脱年贵元的纠缠”?
一句话问得林秋妹沉默不语。年贵元自从摆脱了文秀的纠缠之后,加大了对林秋妹进攻的力度,甚至主动约林秋妹到外边谈心。林秋妹对年贵元说:“二狼刚死,这个问题暂不考虑”。
可是年贵元仍然贼心不死,厚颜无耻地说:“我可以等”。
其实林秋妹是看不上年贵元的人品,感觉中重新嫁汉也要嫁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呼风雨、张东梅都有了自己的相好,唯独林秋妹还孑孓一人,林秋妹并不在乎男人死了多久,林秋妹主要是还没有看上一个可以依附终身的男人。
突然延安发来调令,重新组织马队,并且任命张东魁为队长,弟兄三个稍作收拾,即刻动身。张东魁他们走后林秋妹有点失落,闹不清为什么感觉空虚,终于有一天她向王世勇请示,申请参加马队。
林秋妹的申请很快得到了组织的批复,明天就要离开了,林秋妹必须对两个朝夕相处的姐妹有所表示,她沉默着点头,并且说:“我走后请俩位姐妹转告年贵元,让他死了那份心”。
凤栖游击队的队员们都知道是年贵元“逼走”了林秋妹,对年贵元从内心里瞧不起。王世勇告诫大家,要善于团结年贵元,毕竟年贵元是我们革命阵营里的同志。年贵元感觉压抑,提出要求把他从游击队调走,王世勇跟兄弟游击队商议,把年贵元跟兄弟游击队的一名同样犯了错误的队员对调。
其实林秋妹的心思谁也没有猜对,草原上的女人大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野性,她们的行为向来不受伦理道德的制约。说白了,林秋妹看上了张东魁,一个只有二十岁的东北小子。林秋妹也许根本没有考虑到她自己比张东魁大许多,甚至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林秋妹认为她自己魅力犹存,林秋妹带着一种自信,林秋妹认为她能够降服张东魁那个白马王子,为自己觅得如意郎君。
张东魁却浑然不觉,二十岁的小伙子常年四季在驿道上奔波,养成了豪爽的性格和健壮的体魄,可以说张东魁是一个完美的小伙子,从各方面看都不错,不用说林秋妹一见钟情,凡是见过张东魁的女子无不为之动情。可是东魁暂时没有那个打算,小伙子有他更高的人生追求,他想干出一点眉目,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爹,让孀居的妈妈晚年幸福。
虽然已经深秋,天气依然炎热,马队南下长安时依然驮着食盐,大家沿着官路南下,到达驿站时天色已晚,首先卸下驮子,让马匹原地打滚,然后将马拉到就近的河边饮水,饮完水后把马拉到槽头给马拌上草料,这时,驿站掌柜才端一口大锅,把锅放在院子里的木架上,锅里煮好筷子粗的干捞面。
脚夫们把面捞进大老碗里,调上食盐、醋、油泼辣子、韭菜或者咸菜,然后伸长脖子,头也不抬,呼噜呼噜将一碗面吃完,紧接着又吃第二碗、第三碗,吃完面还要将锅里的面汤喝干。
最后一道程序是汉子们站在院子里,脱光衣服,提一桶水兜头浇下,冲刷掉了一日的困乏,回到屋子倒头就睡,第二天早晨天不明就起来,把驮子抬上马背,走出驿站时天微明。
半夜起来给骡马添草是脚夫们自己的事,一般都由脚夫轮流去做,除过冬天,脚夫们起来后一般不穿衣服,光身子给马把草料添好,然后睡个回笼觉。那天晚上轮到张东魁给骡马添草,他揉着眼睛起来,用筛子把草倒进牲畜槽,猛然间一个人把东魁从身后抱住,东魁猛吃一惊,使劲一甩,想把那个人甩掉,可是纯属徒劳,那个人的两只胳膊像铁箍一样把东魁箍紧,紧接着东魁的两只脚离地。长长的头发蹭得东魁的脖子痒痒,东魁扭头一看,看到了林秋妹那张变形的脸。
东魁开始告饶:“嫂子,不能那样,我是你的兄弟”。
林秋妹却说:“东魁,你是我的好兄弟,只要你肯答应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东魁说:“大家都在一起干事,让其他弟兄看见了不好”。
林秋妹却说,我恨不能嚷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东魁想甩脱林秋妹的纠缠,可是东魁根本就不是林秋妹的对手,几十头牲畜正在低着头吃草,正好旁边有一个空石槽,林秋妹把张东魁抱来放进石槽里,紧接着不由分说把自己的身子压了上去,张东魁感觉就像磨面那样,两个人的身子在互相摩擦,好像还没有进入巷道,一股**便从体内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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