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
目暮警官听到唐泽的话后,不由得看向了旁边的三个女生征询道。
「确实是这样。」绫子回想了下后点了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只有绿色的床单在动。」
「恩恩,我也看到了。」小兰连连点头附和道:「当时确实是只有绿色的床单在动。」
「这是因为,犯人用了更加复杂一点计谋。」
唐泽笑了笑道:「当然了,虽然是进阶版本的,但并没有超出太多。
我刚刚在检查桌腿的时候,还意外发现床铺下面放着纸箱还有一个边缘粘有胶带的白色被单。
只要利用这两个道具,就能够轻松制造出我们看到的动静了。
高木警官,麻烦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配合我做一个现场演示。」
「没问题。」听到唐泽的话,身为老搭档的高木一口答应了下来。
看到高木点头就位,唐泽便开口道:「首先需要将床铺上的白色被单的下半便朝膝盖位置对折。
然后将床下方的半截床单拿出来,从外面盖在木头上的部分。
那上边还带着胶带吧?」
「啊对。」
听到唐泽的话钻到床底下拿出半截床单的高木,起身后展开床单看了看道:「这上面确实有黏两截胶带。」
「那你将胶带粘在床上被单的边缘将其连接在一起,然后将绿色手术床单上的喷血机关,从床单缝隙放下去。」
唐泽看高木警官一切照做之后,接续继续开口道:「你刚刚拿那半截床单的时候,又看到下方的箱子吧?
你将那箱子搬运到床下方,然后躺上去将脚从缝隙处伸出去,然后快速踢脚抖动自己的双腿,让手术被单掀起来!」
高木闻言照做之后,床铺上方的手术被单立刻抖动了起来。
「啊,就是这样!」绫子看到这一幕后立刻说道:「我们那个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
「恩!」园子连连点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之后只需要露出脚部,然后立刻按下喷血机关的按钮,就会喷出血浆了。」
唐泽打出手势示意高木可以下来后继续开口道:「这之后只要趁着女生们被惊吓的时候,将自己的脚部从床单连接处收起穿上鞋。
然后将另外铺在床上的半截床单落下床进行回收,撕掉胶带。
之后趁着我们被蜂谷贵市出现吓到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从我们的视觉盲区出现。
这样一来,就可以掩饰自己的踪迹,装作自己正在吓人来从床下脱离。」
「但是这种事情我们三个人都可以吧!」辻荣尊作语气激动道:「凭什么就认定我是凶手!」
「辻荣...」蜂谷贵市两人不可置信的听着好友将嫌疑扣在他们身上,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被出卖了。
「我只是举例反驳他而已,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辻荣尊作看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的村主睦两人,连忙辩驳道:「而且如果真是你说的方法,拿要是双脚乱踢的时候,不小心将被单踢得太高,那安菜的脚不就露出来了吗!!
那样的话,你说的手法不就直接穿帮了吗!?」
「是啊。」
蜂谷贵市忍不住附和道:「而且这么简单的欺骗手法要是被单被人掀开,那肯定会立刻被发现吧?」
「所以我没有发现尸体后,就立刻开口,而是沉默的进行观察啊。」
唐泽淡淡道:「我确实因为女友和朋友太过慌乱干扰了我的观察,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你从床下的视野盲区逃出。
但是
,你们所有人在那之后的反应和在行动,可是都在我的注视之中。
你为了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提前将安菜小姐的双胎弯向外侧了吧?(鸭子坐躺倒)
不但如此,为了避免蜂谷先生所说的那种情况,你先发制人说要将她送去医院,将她抱了起来。
当我想到你的手法时,我立刻便回忆起了之前观察到的细节,从而认定了你就是凶手!」
「对啊!只要将她抱起来,被单中脚被弯起来的样子即便再放下也消失了。」小兰恍然大悟道。
「不、不是这样的!」
辻荣尊作慌张的反驳道:「我只是在那个时候以为安菜出了什么事,所以太着急将她送到医院去
再说如果我只是凑巧碰到你们的,如果没有找你们作为向导的话,就没办法实施这个手法了吧?」
「凑巧?不,是刻意为之。」
唐泽淡淡道:「从一开始,你的目标或许就是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进入,或者是他身边亲近的人。
而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便锁定了目标故意在小兰身边说自己要找毛利侦探的话。
然后便将我们带到这里,充当对你有力的目击证人。
虽然有我这个男生在,但三个女生肯定还是害怕的,要看顾她们的我不会有太多时间注意周围的环境。
而只要你将那吓人的道具藏在床底下,就能立刻从视线视角钻出来再次出现在这里。」
「胡说八道!!」辻荣尊作听到唐泽那还原了他的作案经过,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咆哮起来:「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既然如此,那请你脱下右脚的鞋子,露出你的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唐泽看着辻荣尊作澹澹道:「在你行凶往躺在床上的安菜小姐嘴中塞含有毒药的胶囊时,为了保证让药塞到她嘴中,就必须堵住她的口鼻。
但是你们设计的机关床是会来回摇晃的,所以你根本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而如果想要做到,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把自己的鞋子垫在右上方的床脚下来稳定床铺,不让其晃动。
但是你却忘了那里积攒了很多的血浆,所以你的鞋头部分才会有方形的红色痕迹。
而你很幸运在目暮警官他们到来前,便发现了这一点。
于是你便借着向高木警官他们展示实验机关的时候,再次喷洒颜料,然后趁乱在两只脚上都弄上颜料。
但即便你毁掉了鞋子外面的证据也没有任何用,因为决定性的证据还在你的身上。
那盖在死者身上的手术单内侧,有几条红色的痕迹。
我推测,那应该是你偷偷地把将伸到床上的时候,留下的脚指甲的痕迹。」
当着脸色煞白辻荣尊作的面,唐泽将青色的手术单展开,果不其然上面有着五条红色的颜料痕迹。
「确实有红色的痕迹。」目暮警官看完证据后诧异道:「不过这是因为什么沾染上的呢?」
「因为他在杀害玩安菜小姐之后,准备将她的脚弯曲向外侧的时候,才注意到了某件事。」
唐泽淡淡道:「她的脚指甲之上,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
所以不知所措的他为了避免自己的计划露出破绽,才会匆匆忙忙的将自己的脚上涂满鲜红色的血浆来代替。
虽然在光线昏暗的黑暗之中,你确实因此而蒙混过关,但也因此留下了致命的破绽。」
「失礼了。」高木闻言立刻来到辻荣尊作面前,蹲下身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脱掉了他脚上的鞋子。
当辻荣尊作的右脚露出,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被红色血浆粗矿涂红的
指甲。
「原来如此,你在血浆还没有完全干掉的时候,就把脚伸到了床上,所以不小心将血迹沾到了盖在里面的被单上啊。」目暮警官恍然道。
「村主睦小姐穿的是凉鞋,她可以确认脚上没有涂红色指甲油。」唐泽看向蜂谷贵市道:「为了以防万一,你也脱下来看看吧,让证据不存在任何争议。」
「哦...好的...」蜂谷贵市闻言脱下鞋露出被绷带缠着脚腕的右脚:「我之前因为受伤,一直都缠着绷带...」
「所以脚部受伤缠有绷带的蜂谷先生,也没有实施这个计划的可能。」
唐泽看着面如死灰的辻荣尊作道:「你很聪明,甚至你还用安菜小姐口含钉子的事情,来诱导村主小姐。
让她想到这次安菜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习惯,口含胶囊感受死亡界限的时候,意外导致了死亡。」
唐泽淡淡道:「你诱导的很隐蔽,如果没人怀疑安菜小姐的死亡就成了自杀。
而如果被怀疑的话,也应该是提出这个想法的村主小姐。
但可惜,我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功。
铁证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不是真的吧!」蜂谷贵市看着冷汗不止,脸色煞白的辻荣尊作不可置信道。
「就是啊,你为什么要杀安菜啊!」村主睦无法理解道。
「那你们应该知道,我和安菜常常因为死亡的表演效果而发生争执吧?」
辻荣尊作扭过头脸色难看的看向两个同伴:「因为安菜太烦人了,于是有一次我就质问她。
——「难道说你真的有看到过死亡的时候的样子吗?」
然后,那个家伙居然那样说...」
辻荣尊作嘴唇,不,全身都在颤抖,似乎在回忆起的那一刻再度感到了愤怒:
——「我当然又看到过了!反反复复的看过上百遍了!甚至连做梦中都在看着!!」
「那个女人是那样说的!!」辻荣尊作愤怒的咆哮道:「我询问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居然告诉我,她让桥口去死!!」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蜂谷贵市听到辻荣尊作的话不可置信的再度指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蜂谷贵市激动的咆哮道:「这话你该去问安菜!!
她那个时候居然拜托了想要自杀的桥口,把自己自杀的死状拍下来给她!」
「怎么会!?」村主睦脸色煞白。
「真的假的...」蜂谷贵市也是面色难看,显然都不肯相信对方所说的这个事实。
「呵呵...当我们在桥口的公寓里面发现桥口尸体的时候,你们不觉得安菜的举动有些异常吗?」
满是冷汗的辻荣尊作反问道:「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嘴上一边说着要报警,一边说桥口可能会留下遗书快点去找之类的。」
「你是说...就是那个时候...」蜂谷贵市不可置信道。
「没错,她就是那个时候趁机将放在书架上的小型摄像机之中偷偷拿走了记录了桥口自杀的记忆卡!」
辻荣尊作咆哮道:「所以我就让安菜她也体验体验桥口所曾体验的痛苦!
我在她说牙齿涂上的黑齿有点掉颜色,让我帮忙涂好的时候,我就在她嘴里弄破毒胶囊,把那个胶囊塞到了她的嘴巴里!」
听到辻荣尊作的话吗,村主睦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蜂谷贵市也咬牙悲愤的看向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接受眼前的现实。
而咆哮过后,辻荣尊作失
声痛哭起来:「她不但没有阻止桥口的自杀,居然更过分的推了一步怂恿他!
就算桥口他只剩下了半年的寿命,就算还有半年时间
可我们的毕业作品电影就能够完成了!!
他还是有可能看到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他费尽心血的成果的不是吗!?
但是...但是她却...」
话说到此处已经无需再多言了,众人对于这场悲剧心中也满是沉痛。
「笨蛋,你们这群人学电影都学魔怔了吗!」
看着痛哭流涕的辻荣尊作,唐泽却忍不住呵斥道:「为了一个恐怖电影,去追求死亡的感觉!
一个面对想要自杀的好友不去阻止反而推上一把,而你更过分,居然亲手实施了杀人!
这样的你和教唆自杀的唯见安菜又有什么区别!
追求艺术不是你们将生命看的如此淡薄的理由,学习之前还是先学会怎么敬重生命吧!」
说到这唐泽扭头看向村主睦两人,让原本还在为这处悲剧痛心的两人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连连点头。
而看到两人的反应后,唐泽这才将目光收回。
说实话,他不怎么习惯义正言辞的训话,多数这个环节都是面对那些死不悔改的犯人进行毒舌鞭挞的。
但这次,他着实感觉这群大学生为了追求艺术,把脑子学坏了。
所以,为了防止剩余两人经过这次刺激太深,精神有些扭曲,所以他便借着这个机会说教与警告一番。
至于效果嘛,看两人的反应肯定是记在心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