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国年从三房这边碰了一鼻子的灰,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到底有几分不甘心,他站在门口望着三房才建到一半厨房,一张脸上明明灭灭,到最后化作一抹沉寂,离开了阮家。
阮绵绵虽然在给她妈打下手,但是耳朵确实竖的高高的,听完了她爸和大伯两人的交谈,
她吐了吐舌头,“爸,您和我大伯真是亲兄弟吗?”
怎么弟兄两个人的性格差那么多啊!
阮国华抬手轻飘飘的给了绵绵一个板栗子,“这话要是让你奶奶听到了,保管气的拿个鞋子抽你!”
阮绵绵笑眯眯的说道,“不会的,奶奶才舍不得!”
方秀兰把野鸡给炖到了锅里面,对着阮国华说道,“国华,你去眯一会!”
“绵绵,你去自留地给你奶奶摘一些青梅带到卫生院去,我瞧着你奶这几天的胃口不好,一直说嘴巴淡,吃点酸的,指不定能开开胃!”
阮绵绵洗了洗手,很自然的把空间让给了老父亲和老母亲。
她去了自留地,许是快到了夏季,又下了几次雨,这地里面的小青菜都疯涨一样,绿油油的,看的人心情也跟着无端的好了几分。
阮绵绵掐了一把水芹菜,又拿着了个竹篾编的小篓子去了自留地最里面的地方,那地方种着一棵青梅树,跟之前满树花不一样,许是被绵绵浇过几次稀释过的甘露,所以这棵青梅树比别家的树要提前一个月就挂锅了。
青翠欲滴的青梅果子结的密密麻麻的,压弯了枝头,有些被日头照的多的地方,还有些泛着红晕,明显是到了可以吃的季节。
阮绵绵也不过去了卫生院几天而已,没想到这青梅树一天一个样,结的果子也有成人拇指那么大,光看着,阮绵绵的口水都哗哗的流着。
她也不嫌弃没洗过,直接摘了一颗先丢到了自己嘴里面,咔嚓一声,咬的清脆,但是却意外的酸的很。
酸的阮绵绵把眼睛都眯到了一块,嘴里也不自觉的分泌着口水,倒吸了一口气,“可真酸啊!”
不过就是酸才好,这样给她奶奶吃着的时候,才好开胃!
还好这青梅树长的不高,阮绵绵不过垫着脚尖,就能拽下来一大枝,就一枝上面的青梅都够她把小背篓给装的满满的。
阮绵绵也有些挑,她尽捡着长的大的摘,还挑了好几个偏红的果子,想到这里,她神色一顿,看了下自己的果园空间,虽然比刚恢复意识那会好太多了。
但是那些果树也不过才长出了叶子,连花都还没开,更别说结果了,让阮绵绵看来,这果园空间的树还没面前这棵普通的青梅树长的好。
阮绵绵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果园空间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初。
许是想的太出神了,她边吃边摘,吃着吃着就吃忘记了,等她摘完了以后,现自己的牙齿也跟着酸倒了。
阮绵绵倒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整个牙齿都轻飘飘的,她连忙收了篓子准备回到三房,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没想到遇到了二伯娘。
李秋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几天没见面,她整个人似乎都老了好多岁,阮绵绵不解,“二伯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秋菊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正是年纪最好的时候,跟一朵花一样,开的娇艳极了,每次看到阮绵绵,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志远,她的志远和绵绵同岁啊!
若是还在活着,指不定也能像绵绵这般活泼可爱。
李秋菊嗫嚅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阮绵绵也不急,她轻声,“您慢慢说,我等着您!”
对于这个二伯娘,阮绵绵是有些心疼的。
李秋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咬了咬牙,“绵绵,二伯娘没求过你事情,想求你一件事情!”
见到李秋菊这般郑重的模样。
阮绵绵的脸色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您说!”
李秋菊,“若是、若是你二伯在给你或者志文志武东西,你们能不能不要接!”她说完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一个长辈,却在晚辈面前说这种话,还要把送出去的东西给要回来。
阮绵绵怔了一下,“我会和大哥二哥私下叮嘱一番的!”她并没有问为什么,让李秋菊的脸上不是那般难堪。
只是李秋菊自给儿却没忍住,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啊!
“你二伯拖志文和志武两个人带给你奶奶的东西,都是你……你二伯报名去水利基建地干活,这才提前拿了小半月的工资!”
阮绵绵面色惊变,“什么?”
“二伯去了哪里?”
“水利基建地啊!那哪里是去干活的地方,那是能要人命的啊!”李秋菊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她也不要面子,只要能把当家的给拦下来,别说在小辈面前哭了,就是下跪她也愿意的。
阮绵绵脸色有些不好看,“奶不是有说过,我们老阮家的人,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去水利基建地!”
李秋菊眼里闪过一丝哀怨,若不是当家的为了给老太太尽孝道,又怎么会连性命都不顾了。
只是这些话,她却不好当着小辈说,她低声哀求,“绵绵,你去跟你爸说,让你爸劝劝你二伯,那水利基建地哪里是他能做的了活啊!”
水利基建地在一百多里外面,要修大坝,可是河里面淤泥太深了,就需要人工去抬淤泥,一天下来一个人要抬小两千斤的淤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站在河里面,一工作就是一天一夜。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做不了这种活,更不用说,阮国成都一大把年纪了,这完全是拿命在赚钱。
老阮家之所以不让家里人去水利基地做活,就是因为当年周秀英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在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就报名过水利基地,那地方待一个月下来,基本到了年纪大了,浑身都是病。
这是夏天还好,当年周秀英他们去的时候,可是寒冬腊月天气,女人当男人用,泡在结冰碴子的河里面清淤泥,背石头,好在周秀英后来生病了,就做了几天便离开了水利基地,可是当初和她一块去干活的别人,却是坚持了下来。
如今年纪大了,那些当年去过水利基地干活的人,好几个都没坚持住先走了,后面几个虽然没走,但是一身的病痛,活着都是受罪。
周秀英是去过水利基地干活的,比任何人都知道,那里完全就是在拿命挣钱。
阮绵绵看着哭成泪人的二伯娘,她低低的叹了口气,“二伯娘,您先别哭,我爸那边我肯定会说的,二伯现在走没有?”
李秋菊茫然的摇了摇头,“还没、说的是明天早上人够了,大伙儿一块出!”
但凡家里条件过得去的人,都不会让家里的人报名去水利基地干活,所以这名额也格外的难凑齐,那负责任跑了三天,几个村子每天到处宣扬,但是报名的人却还是寥寥几人。
阮绵绵看了一眼二房,她慎重道,“您先回家,把二伯看好了,别让他出门,我爸熬了几宿没睡觉,这会在休息,我过去喊他!”
顿了顿,多嘴问了一问,“二伯娘,你吃了没?”
李秋菊又摇了摇头,“出了这事,我哪里吃得下!”在一个,他们二房也没多少粮食了,阮国成把自己的那份拿到了老支书家换成了细粮,他虽然说了不动剩下的那一份。
但是都是一个锅里面吃饭的,李秋菊又怎么可能只做自己一个人的,不做阮国成的。
所以,她都是能省一顿是一顿的。
阮绵绵了然,“那来我们家吃饭吧,吃完了给二伯端一些回去!”
二房过的并不容易,而且大伯和二伯娘两人心肠都不坏,所以绵绵愿意在自己能帮助的范围帮一把。
李秋菊搓了搓手,“还是算了!”他们两人的饭量可不小,在一个这到了晌午的饭点过去,多不好意思。
阮绵绵把小篓子往背上一背,拽着李秋菊就往三房走。
她进去的时候,方秀兰刚好做完了最后一个菜,她用着萝卜炖了一个鸡汤,又给绵绵下了二两细面条,她和阮国华两人则是烙的粗粮饼,不过虽然是粗粮,但是好在多,一口气烙了十多个出来。
看到李秋菊红的眼眶的时候,方秀兰怔了一下,下意识道,“二嫂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我烙了饼!”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二嫂哭这么厉害,显然是出了大事了。
李秋菊一进屋,就闻到香喷喷的一股子的鸡汤味,她咽了咽口水,他们二房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荤腥了。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方秀兰笑了笑,“二嫂,我也不把你当外人,来再帮我活点面,我在落烙几个,晚点你回去的时候,给二哥也带几个!”
她这话一说,李秋菊的拘束顿时消散了,连忙动手帮忙。
阮绵绵佩服点了看了一眼方秀兰,不愧是她妈,母女两人的想法都是一模一样。
见李秋菊忙活了起来,倒是没向之前那般崩溃,她和方秀兰对视了一眼,自给去了屋内,打算去跟她爸唠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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