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栖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床边空了一块,缓缓流动的空气渐渐让她的胸前变得冰凉,无意识抱紧了小被子。
半掀了下眼皮发现身边人果真不在,猜到可能是天亮了该起床了,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屁股忽然被踹了一脚,吓得她一个激灵,睡意全然消散。
她倏然坐起了身,顶了个鸡窝般乱糟糟的发型,懵然环顾四周。
惊惶道:“怎么了!”
抬头便见咬着嘴唇,脸红红的卓知微。
她只穿了内衣内裤,双腿又长又直地并着,双手挡住胸前,羞赧恼火的模样仿佛自己又欺负了她似的。
可是……自己才刚睡醒呀。
贺清栖歪了歪头,头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迟疑了一下,斟酌着语句,委婉试探问:“微微你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你的小脚脚。”
说着,便看向昨晚她不能自已,狠狠攥着的脚腕上。
“姐姐,让我看看……”
她带着哭腔的虎狼之词瞬间涌入脑海,记忆清晰地要命……连那个人半敛的眼皮,情动时迷乱的喘息声都细致地一一浮现。
视线继续向上,还有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让人爱不释手的被包裹住的两个小宝贝,不,四个……都曾在她的手心里绽放,最后视线定格在薄薄皮肤下凸起的小骨头,贺清栖不由呼吸一窒,吞咽了口唾沫。
卓知微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气急败坏道:“呸,色胚!”脸颊红得仿佛滴血一般。
贺清栖对此不以为意,眨巴了两下眼睛,觍着脸讨好笑着,腻腻歪歪道:“因为我喜欢你嘛。”
心忍不住多跳两下,卓知微瞬间被哄地七荤八素,羞涩地低敛住眉目,扭扭捏捏地咬住嘴唇,小小声:“我、我也是。”
贺清栖一下笑弯了眼,怎么感觉在一起之后微微反而害羞了,就不像自己,什么骚话都能说出口。
不过真的好可爱。
她半倾着身,舌尖微微吐出一小截,含着笑意,仗着自己胳膊长,一把搂住卓知微的腰。
卓知微短暂地尖叫了一声,而后便忍着羞意,乖乖地坐了过去。
只是由于动作太大,薄被整个滑下,露出贺清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她的小宝贝虽然不大,但形状很漂亮,呈现半球形的水滴状,微微震颤时还有种韵律的动态之美。
卓知微顿时被吸引视线,喉骨滑动一下,竟鬼使神差地曲着手指,轻刮了下皑皑雪山上绽放的那朵红梅。
她的指尖带有令人窒息而迷乱的冰凉,贺清栖霎时眼眸睁大,身子颤了一下,卓知微身上冰凉而浪漫的香水味仿佛在心尖绕起缠绵的酒意,麻痹她的神经。
贺清栖分不清自己是醉还是醒,心想昨天的酒的后劲儿真是大,感觉心跳快得像是猝死的前兆。她顺从心底的渴望捏住卓知微的手腕,指尖在腕骨上轻轻摩挲。
轻喘着气,眼皮半敛:“微、微微。”
掀开被子,干净利落地倒换方向,把卓知微按在身下,撕扯的动作略有些粗暴,刚刚穿好的上衣可怜地再度被扔到床下。
贺清栖的嘴唇在她身前那三两只小小的雁上摩挲,修长手臂在地上来回摸索着什么。
眉骨上的那道疤微微蹙起,有些哑地喃声问:“东西呢?”
明明她记得昨晚就扔在这里,哪里去了?
漂亮肩胛骨上的翅膀展开,她半抬着身子,又在床头桌的抽屉来回翻找,声音略有些大。
卓知微迷离睁着的眼眸带着疑惑,怎么突然停下了?随即心尖猛地一跳,意识到对方可能在找今天早上被她丢地远远的拿盒东西,松开捏着她腰的手,面色有些讪讪。
她的体内好像住了两个人,不断撕扯着她的意识,争夺她身体的所有权。一个告诉她要矜持,另一个却让她遵从心底的**,还时不时给她出馊主意,让贺清栖别找了。
她的眸底忽明忽暗,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方案更羞耻,最终咬了咬唇,哆哆嗦嗦地指着远处的地面:“那里……”
贺清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视线落至那熟悉的长盒,挑了下眉,满意地笑了,抬腿三两步走过去,裸着身子满不在意地弯腰持起,随即暧昧地看向卓知微。
唇角轻勾。
卓知微眸光闪烁看着她走过来,紧张地不能自已,总觉得这短短的几秒钟,好像走过了她的整个青春。
她眼角泛起浅粉色,在贺清栖坐到床上时,身子后撤,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勾住贺清栖的脖颈,献上她满含爱意的吻。
舌与舌厮磨,渐渐融化秋日清晨的那抹冰凉。
大概半个多小时,卓知微又一脚踹在了贺清栖的屁股上,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眼角泛起娇媚的艳丽,手里提着**的布料。
咬牙切齿:“混蛋贺清栖!我一会儿穿什么!”
贺清栖揉着屁股,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委委屈屈噘嘴:“又不能只怪我一个人,明明是你……”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卓知微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猫,嗔怒道:“你再说!”
贺清栖果真不敢说话了,半耷拉着眼角,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狗,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她,如果她的耳朵会动,说不定还会背过去,作飞机耳。怪不得是董事长的姐姐,装可怜都如出一辙。
有那么一瞬间卓知微真的有被唬到,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太凶了。
下一秒又想起刚刚在床上对方也是这样,声音甜糯带着哭腔,听着可怜极了,让人下意识顺着她的心意,可是动作却像火一样侵略性十足,按住她的身体不容置疑。
卓知微脸红了红,冷哼一声,泄愤一般拾起自己的衣物,打算去客房换衣服,生怕再多停留一秒,又被这个人拽到床上,看着那团皱皱巴巴的布料憋屈极了,临走前还不忘瞪了贺清栖一眼。
贺清栖愣了愣,后知后觉想起,她提前准备了换洗衣服。
“诶,微微!”
边穿衣服边在抽屉翻找,屁颠屁颠跑过去。
“你不早说!”
“砰”地一声,贺清栖被关到门外,吃了一鼻子灰,屁股被踹了今天以来的第三脚。
“你也没问我呀。”贺清栖委屈巴巴。
“诶,还有,微微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踹我了!”贺清栖敲着门:“微微!你为什么踹我!”
卓知微躲在门后,听着自己异样的心跳声,向来清冷的脸上渐渐笑开了,从未有过的温柔。
……
坐上车时,贺清栖看着不断后退的街景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她一年之内居然结了两次婚。
虽然上一次严格来说是她十年前结的。
捏了捏卓知微的手,莫名紧张。
因为她们都是公众人物,贺清栖可不敢大喇喇地直接领着卓知微去民政局,又怕父亲和爷爷觉得她儿戏,不同意,柿子挑软的捏,贺清栖便把目光放在了从小宠着她的贺清舟身上。
果不其然,贺清舟虽略有微词,但见她态度坚决,还是给她安排了,并且答应她保密一年。
左手拿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右手握着她媳妇的手,贺清栖深吸一口气,只觉通体舒畅。
大摇大摆地牵着手在小路走了一段时间,兴奋地像是撒了欢的狗儿。
贺清栖美滋滋地看着她的红本本,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卓知微忍不住宠溺地笑了,温着眼眸瞧她,语气纵容:“傻样。”
“就傻。”贺清栖哼哼道:“都有媳妇了,还不让人傻一会儿。”
听着这个称呼,卓知微莫名心里被触动,心情被她传染地飞扬起来。
“对了微微。”贺清栖贱兮兮地看着她,拿起手机示意一番:“咱俩证都领了,你是不是该把我加回去了?”
“哪里有互删好友的新婚妻妻。”
卓知微没抓住重点,沉思了一会儿:“……为什么是互删,你也把我删了?”
尾音微微上挑,眼里眉梢间的凌厉杀气a地让贺清栖腿软。
“不是不是!”贺清栖急忙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当叛军处理了。
“我哪敢啊……现在不都是一方删除,另一方直接就不在列表里了么?”
贺清栖小媳妇一样湿漉着眼眸,勾着卓知微的手臂撒娇:“加回来,加回来嘛。”
如果陶径寒在,一定会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卓知微却还挺吃这一套,看着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少女,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地……”
她掏出手机,贺清栖的扣扣号她倒背如流,熟练打出号码,找人。
贺清栖闪着星眸,落着期待地等她接下来的一句“加回来”。
结果却目睹了什么叫做笑容逐渐消失。
卓知微渐渐冷下脸,半眯着眼,薄怒隐隐:“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把手机扔向贺清栖。
什……什么意思?
贺清栖手忙脚乱地接住,有些懵,心七上八下,打着鼓似的砰砰直跳,哆哆嗦嗦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
映入眼帘几个大字。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头像带着中陌生的熟悉。
贺清栖几乎被惊掉了下巴,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视线下移,一个一个数字对着,没问题。
她使劲眨巴了下眼睛,再眨,再眨……
卓知微冷笑:“你把你眼皮子眨掉这也是你的网名。”
说罢,拂袖离去。
贺清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疾步前行的卓知微,急忙跟上她的脚步:“微微!你听我解释!”
她脑海中斟酌着措辞,从未有过的思敏:“这是bug!对!是bug!一直有这个bug,会显示很久以前的网名,那是我初中时用的!”
卓知微突然停下,初中用的,也就是用过?
为方萱遥?
她简直气到爆炸,翻了两个极具灵魂的白眼,满心怒火与妒意快要决堤。这是她们领证的日子,她满心欢喜地看待这一切,结果居然又被贺清栖这前任出来搅和一番。
搅得她太阳穴突突得疼的委屈让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占有欲。
是贺清栖让她任性的!
卓知微微不可查嘟了下嘴唇,冷冷地看着贺清栖,红唇翕动:“呵呵!”
脚步更快地向前走去。
贺清栖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点进□□的页面证明自己:“你看微微!我现在网名就是一个句号!”
卓知微置若罔闻,目视前方,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贺清栖欲哭无泪,看着那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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