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祁融涛在场上疲于奔命、狼狈不堪,旁观的萧逸也很是解气,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开始替祁融涛担心起来,生怕良益舟在盛怒之下不顾一切地将祁融涛一刀两段,若真是如此,这后果可就无法预测了,想到这儿,他对肖云峰说道:“云峰,这个祁融涛已经是败了,不然就让柱子收手吧!”
“嗯?”肖云峰扭头看向萧逸,说道:“眼下祁融涛虽然处在下风,可他并没有认输啊,要是现在就让良益舟收手,这场比试的输赢又该怎么算?”
伸手一指祁融涛,萧逸说道:“要是我没有料错,祁融涛现在最想做的只怕就是赶紧认输,可是你看,他有这个机会吗!”
肖云峰说道:“能不能找到机会那就看他的本事了,跟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云峰!”萧逸说道:“柱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我真的是担心他会不顾后果当场杀了祁融涛,到时候咱们可没法善后啊!”
“善后?善什么后?”肖云峰说道:“修士切磋本身就有风险,祁融涛难道不知道?既然他自愿下场,那么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都要由他自己来承担,你又何必替他担心?”
“啊?你这是要把祁融涛的生死交给柱子来决断了?”萧逸不解地看着肖云峰,说道:“云峰,你前面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现在又变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肖云峰淡淡地说道:“前面祁融涛还说他不想要人性命呢,可是刚才他差一点就杀了柱子,难道你没有看见吗?哼,他可以变,那我为什么不能变?”
“就算你说得有理,但是••••••但是你考虑过后果吗?”萧逸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祁融涛他们家••••••”
“不管会有什么后果,我都愿意和柱子一起背!”肖云峰打断道:“祁融涛想杀柱子,那他就该死,所以柱子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他!”说到这儿,他伸手在萧逸肩头一拍,说道:“阿逸,如果换做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听了肖云峰所说,萧逸只觉心中一阵温暖,他一把抓住肖云峰的手,郑重地说道:“云峰,是我狭隘了!你说的对,不管有什么后果,咱们一起背!”
肖云峰和萧逸在下面大谈兄弟情义,而场上狼奔冢突的祁融涛却正如萧逸说的那样有苦说不出,想认输都没有机会。
闪展腾挪之中又堪堪避过了良益舟三刀,祁融涛已经坚持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而这个时候他的精神也基本上到了崩溃的边缘。之所以会这样,除了害怕会伤在良益舟的刀下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因为他明知小欣这会儿正看着自己,可是当着心上人的面自己却是丑态毕露,把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这叫一向心高气傲的祁融涛又如何忍受得了?
又咬着牙挺了片刻,就在祁融涛几乎要心灰意冷之际,他忽然灵机一动,暗道:“诶?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要跟姓良的王八蛋在这儿硬耗?老子的干爷爷可是这个家伙的顶头大上司啊,就算我不躲不藏,他还真敢伤我不成?”如是想着,祁融涛顿时心头大宽,眼瞅着良益舟又是一刀劈下,他把心一横,竟然在这节骨眼上摆出了一个潇洒的造型在原地负手而立,对迎头而来的一刀完全是视而不见。
祁融涛突然放弃抵抗,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良益舟原本是想好好戏弄祁融涛一番,令其当众出丑,先给自己出一口恶气,然后再逼其认输,谁知这家伙居然耍起了无赖,这登时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最要命的是他这出手的一刀更是已经收不回来了,无奈之下,良益舟只好一翻手掌,改“劈”为“拍”,一“刀背”将毫无防备的祁融涛拍翻在了地上••••••
尽管落在祁融涛身上的并非“赤血翎刀”的刀锋,但是被纯能量构成的“刀背”击中那也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自忖良益舟绝不敢对自己下狠手的祁融涛只顾着摆造型,根本就没做任何的防范,于是当场就遭到了重创,幸好他身上的那件三级束冥甲替他挡下了绝大部分的力道,否则这一下已经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在所有人或是震惊或是诧异的注视之下,身受重伤的祁融涛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自然是吐血,另外一件就是抖着手颤微微地指着对面还在发呆的良益舟嘶声叫道:“良••••••良益舟,你••••••你••••••”话未说完,他已经再一次一头栽倒于地,彻底昏迷了过去。
毋庸置疑,在昏倒之前,祁融涛必定是恨透了良益舟,可要是平心而论,他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还真不该去怪罪良益舟,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因为在祁融涛看来,如果良益舟不愿伤到自己,那他至少可以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在“赤血翎刀”触及自己之前收回冥息;其二是偏一偏手腕,让“赤血翎刀”砍在自己身侧,这两个办法都很简单,操作起来也没有任何困难,因此他才会连护壁都懒得发动,只是大大咧咧地站在原处等着良益舟收手,可是他也不想想,就算良益舟不想或是不敢伤他,但当时的良益舟又哪里能想得到他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放弃抵抗,以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态去迎接直劈而下的刀锋,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当中,良益舟所做出的的任何动作都只能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而不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所以说会出现眼下这种状况完全是祁融涛咎由自取,根本怪不得旁人。
这场比试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就连肖云峰也是没有料到,此前他倒是想过良益舟未必会对祁融涛痛下杀手,最终只是将其打成重伤以示教训,谁知他只猜中了结果,可是起因却与他料想的完全不同,至于祁融涛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等同于自杀的怪异举动,他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明白,只不过没容他细想其中的缘由,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哥哥,你的朋友有危险•••••••”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黑线”自身边一闪而过,以不逊于“冥山踏雪”的速度直朝着还在发愣的良益舟冲了过去•••••••
感觉着那道比之七阙冥爵丝毫不差,且跟修士完全不同的气息,肖云峰不禁心中大惊,暗叫一声:“不好,这是那只独角兽!”便要全力发动冥息,用“龙鳞神甲”中的那招“远程防御”来替良益舟挡住这一次攻击,可就在这时,却见一道白光从另一个方向直射而来,刚刚赶在那道“黑线”撞上良益舟之前挡在了他的身前,而那个方向正是小欣和曲悠悠所在的地方。
“轰•••••••”犹如惊雷般的巨响声中烟尘滚滚,能见度几乎为零,浓烟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没有人能看清。
心里骤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肖云峰没有丝毫的迟疑,口中大叫一声“阿白•••••••”,已是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
即使被漫天的尘土遮蔽了视线,但是凭借的阿白身上的气息,肖云峰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阿白,而良益舟这个时候也蹲在阿白的身边,一只手按在阿白身上,正愁眉苦脸地想着什么,从他手掌四周的皮毛已经是血红一片就不难看出,此时的阿白必定是受了伤,而且还伤得不轻。
“阿白•••••••阿白!”飞跑两步来到阿白的跟前,肖云峰一把推开了良益舟,仔细去看那个伤口,就见这是一个直径大概在十五公分左右的血洞,虽说有多深暂时看不出来,但是想来没捅个对穿那也差不多了,此时没有了良益舟的按压,大股的血水正不停地往外喷涌,不用说,这个血洞一定是那只独角兽的长角造成的,另外长角入体也必然是伤到了阿白的内脏,否则阿白也不会流这么多血。
“云峰,我••••••我•••••••”良益舟满脸歉疚地想要解释几句,却被肖云峰打断道:“你去盯着那只独角兽,别让它再冲过来伤人,这里有我呢,你就别管了!”
“奶奶的!”一提起那只独角兽,良益舟的眼中立时凶光爆射,咬着牙狠狠说了句:“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只畜生大卸八块,今晚就拿它的心肝下酒!”便转身钻到烟尘之中去了。
“阿白,你感觉怎么样,疼吗?”肖云峰用手按住阿白的伤口,轻声问道。
歪过脖子看着肖云峰,阿白说道:“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头晕乎乎的••••••唉,那只独角兽真的很厉害,我已经尽全力了,可还是被它突破防御顶了一下••••••哥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请你一定要答应!”
肖云峰只道阿白这是要交代后事了,而她要拜托自己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照顾好小欣,于是他赶忙说道:“我不答应!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办,我可没工夫替你做这做那!”
“不阿白自然知道肖云峰的想法,可她还是坚持道:“不!这件事必须现在就去做,晚了就来不及了,可我没有力气,所以只能拜托给你••••••••”
眼瞅着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而且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肖云峰不由心急如焚,可阿白的嘱托他又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只能一边急速思考着为阿白疗伤的办法,一边随口应付道:“好,那你就说吧,你放心,不管是什么事,我一定替你办好!”
阿白目光炯炯地看着肖云峰,诚挚地说道:“哥哥,我想请你说句话,让你的朋友饶了那只独角兽•••••••”
“你说什么?让我饶了那只独角兽?阿白,你没疯吧!”听说阿白拜托给自己的竟是这件事,肖云峰立时瞪起了眼睛,连想都没想就拒绝道:“哼,这畜生把你伤的这么重,就算是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都难解我心头之恨,让我放过它?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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