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门上了锁,不过在琴酒心情不怎么好的情况下,锁被极度暴躁地两枪打坏,压根没能阻挡四个人的脚步。
“琴酒,我还想把痕迹清理干净,你……”
池非迟沿楼梯往下走,嘶声埋怨了一句,见手机那边的通话接通了,没再说下去,对手机那边道,“斯利佛瓦,开车到……”
琴酒见手机有来电,按下手机按键,接听了电话,“贝尔摩德?”
“我的狙击枪还在直升机上呢!”基安蒂不爽埋怨,“适应新枪又要浪费一段时间……”
那边,贝尔摩德听到基安蒂的埋怨声,悠然笑道,“基安蒂还有心情抱怨,看来你们都没事啊!”
“连拉克都有心情埋怨我……”琴酒抬眼看了看走在前方的池非迟,突然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事态似乎对某拉克的心情不会有一点影响,“总之,我们先撤退……”
伏特加:“拉克,接应还有多久能到,我担心警察往这边搜寻……”
池非迟嘶哑声音:“三分钟,警察找不过来的。”
基安蒂:“还害我欠了拉克两次……那家伙不知道死了没有!真是可恶!可恶!”
电话那边的贝尔摩德:“……”
直升机都坠机了,怎么感觉那边都不受影响的?
还是那么热热闹闹、干劲十足。
……
警视厅搜查一课管理官被不明人物绑架掉包、女高中生和一名小学生被打伤、深夜东京铁塔被武装直升机扫射、被狙杀在东京铁塔上的外国男人……
这一切当然不可能被报道出来。
在柯南、毛利兰、松本清长休养期间,警方严密封锁了消息,带着十足地决心分头调查,试图从东京铁塔、附近、坠机爆炸地点调查出线索,也试图从外国男人的身份和在东京的活动轨迹入手,还加强审问连续凶杀案的凶手本上和树,想看看本上和树那里有没有线索。
可惜警方动作还是晚了。
在坠机的当天晚上,琴酒没有多做休整,带着伏特加放火烧了爱尔兰住过的临时落脚点,池非迟也和鹰取严男也去烧了爱尔兰以前住的地方。
连同爱尔兰开过的车子,也一同在车库里被烧毁。
第二天,组织持续嚣张地顶风作案。
傍晚,一个在爱尔兰和贝尔摩德接触期间、不经意间看到两人的酒吧服务生,一出家门口,就死在了科恩狙击枪下,气得被要求在训练场熟悉新枪的基安蒂又连骂了好几声‘可恶’,却又不知道骂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剩下一些跟爱尔兰有接触、可能会让警方顺势调查到组织的人,也都登上了死亡名单,赶在警察调查到这些人之前,该清理的都迅速被清理干净。
深夜,停工的工地前。
一个身上穿着棕色风衣、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走出大门,左右看了看,拿出手机沿着阴影走向路口,低下头,手指微颤地按着按键。
下一秒,男人感觉额头被硬物抵住,怔了一下,慢慢抬眼看去。
工地围墙投下的阴影中,留着金色短发的黑衣男人不知何时到了前方,右手戴着手套,举着一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正抵住他的额头,右耳塞着通讯耳机,脸颊极浅疤痕上方,碧蓝双眼目光冰冷得瘆人。
虽然在被枪抵住额头时,男人心里就有了不详的预感,但等看清眼前那张脸,男人还是呼吸一窒。
“拉、拉克……”
“嘟……”
池非迟用左手接过男人手里的手机,垂眸扫了一眼通话页面,在第二声嘟声响起前,按下了挂断键。
不是报警电话,而是没有储存过的手机号码。
男人看着抵住额头的手枪,放弃了掉头逃跑的想法,咽了咽唾沫,“我、我只是跟那家伙说了两句话而已……”
“等我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你就没有用了?”
池非迟抬眼看着男人,用嘶哑声音重复了男人跟松本清长说过的话,左手手指一直按着手机按键,直到手机关机。
就因为这句话,会让警方想到他们替换松本清长是为了拿到凶手手里的被害人的东西,琴酒已经离开东京、赶去处理知道冈仓政明与组织有联系的某个外围成员了,他也不得不暂时接手东京市区里的清理。
工作量翻倍!
偏偏人还躲了起来,让他一路调查追踪,又让朗姆那边捕捉到了手机开机后拨出通话的信号,他想放水都不行。
过来执行清理任务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是啊,我……”
男人想要解释,却被嘶哑声音打断。
“后退。”
“这个……”
“后退。”
男人看了看眼前金发碧眼男人冷漠的神情,还是选择了照做。
“自己后退十步,”池非迟放下手枪,也没有继续看着男人,打开男人手机的后盖,取下电池后拿出了储存卡和电话卡,重新拿出一张电话卡装进去,用嘶哑声音问道,“对方知道你为组织做事吗?我是说你联系的那个人。”
“没有……”男人一看自己没有被盯着,一边后退着,一边偷瞄身侧工地围墙,“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他可不认为组织会放过他,他也记得他身后不远处是工地入口,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拉克不注意,赶紧跑进去躲在某处,说不定还能找机会逃命……
下一秒,男人转身往旁边入口跑。
池非迟没有忙着举枪,只是对耳机那边嘶声道,“科恩,动手。”
“明白。”
一颗子弹从远处飞来,打碎工地大门旁吊车顶部的铁环,没入夜空。
铁环断裂后,吊车臂迅速往到了门口的男人头顶砸去。
在吊车臂砸到男人身上时,池非迟抬手把更换了电话卡的手机丢到男人身后,看着吊车臂把手机和男人的身躯一同压在下方。
接连在东京发生枪杀案,也可能让警方怀疑这是灭口行动,联想之前的大事件,所以这个人的处理最好别留下子弹。
当然,警方调查一下,也能发现吊车车臂上有非正常断裂的痕迹,不过只要不把子弹留在现场就够了。
还能分散一下警方的注意力,逼警方在调查不出之前的事件线索时,先把那些调查放一放。
“手机,碎了。”
科恩在通讯频道里简短说了手机的状况。
“麻烦你再盯一会儿路口,”池非迟把手枪装进口袋,往路口走,嘶声道,“他前两次用手机拨打电话,应该是为了联系能够帮他逃出东京的某个人,说不定已经确认了对方来接他的地点和时间,先确认一下对方会不会赶过来。”
他问这个男人‘说没说’,只是走形式,男人坦白‘说了’,那他就去清理男人联系的人,男人说‘没说’,那他也得怀疑男人在撒谎,把男人的联系人揪出来。
这一次冒充警视厅警视、机扫东京铁塔的事闹得大,那一位决定把能切的线索都彻底切干净。
工作量翻倍再翻倍!
路口,鹰取严男戴着墨镜等在车里,等池非迟上车后,把链接在一起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递过去,闷声道,“拉克,准备好了。”
“不要学我的声音。”科恩忍不住在通讯频道提醒。
“啊,抱歉,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掩饰自己嗓音的声音,多尝试一下不同的发声方式。”鹰取严男笑着解释,反应过来后,在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变了。
刚才在路口那边工地上,才有一个男人被他家老板和组织同伙杀了,他居然还能用悠然心态笑着说话。
丧心病狂是会传染的。
池非迟没有参与两人的聊天,上车接过电脑和手机后,就用链接着电话的手机,拨打了男人刚才拨出的电话号码。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听,那边男声有些紧张。
“喂……请问是哪位?”
池非迟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电脑上的定位软件。
没有得到回应,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两秒,迅速切断了电话,但这点时间,也足够定位软件将他的位置锁定了。
池非迟拿出手机,把定位到的地址和对方的电话号码传给朗姆,“科恩,定位地点距离我们很远,你先撤,明天等我联系。”
“明白。”科恩闷闷应声。
鹰取严男切断了通讯,转头看池非迟,“这个人……”
“战战兢兢,应该知道一些情况,”池非迟看着手机发邮件,声音嘶哑道,“具体知道多少、需不需要清理,等朗姆确认过了再说,我们先回去休息。”
如果是专门经营帮别人潜逃的渠道的人,接到电话不会那么慌张。
那种遇到了可怕情况的紧张反应,说明对方知道组织的存在,也听说过组织的一些作风,具体知道多少、要不要灭口,还要确认一下。
朗姆那里对这个被清理的外围成员的人际关系有所掌握,定位地址大概率是居住地或者居住地附近,再加上有电话号码,应该很容易就能从相关人员的信息中,知道对方是谁,等朗姆确认完了,他们这边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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