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
与我一战?
尚皇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男子,眼睛在台下迅速掠过,突然问道:“谁愿出战?”
合欢宗宗主西门大家突然起身道:“陛下,臣愿出战。”
他一双眼睛妩媚至极,其中暗藏淫.邪,前些日子本来到手的肥羊却是被这男人硬生生夺回,他心里本就不甘。
此时见有次名利双收的机会,自然是急忙挺身而出。
他手中提着把羚羊刀,腰间则是别着藏着弓弩,一弩十三射,皆为追魂箭。
箭尖涂抹了可使人意乱情迷的“红粉浪云”,只需擦破一点外皮,便可以顺血入心,而顷刻之间再无他念,而只欲索欢。
而同一时刻,又有一贼眉鼠目的瘦削男子起身,道:“陛下,臣来!”
他乃是魔门断首门的副门主,门派名字虽然霸气,然而所行却也都是阴狠歹毒之事,所用兵器乃是一把暗藏机关的长刀。
这长刀看似寻常,然而其中暗带六六三十六把弹射飞刀,挥舞之时,若是按下机关,飞刀便会激射而出,令人防不胜防。
而这断首,大多时候却并非交战之中断首。
而是利用卑鄙手段杀死敌人后,再砍下他的头。
他也是嗅到了这名利双收的机会,既可杀死那传奇人物扬名天下,甚至在史书上重重记下一笔,又可以讨好皇帝,荣华富贵。
两全其美,岂不好?
而且风险?
似乎是没有的。
那武当掌教,本就是正道中人,之前挑战的几位,无论是郭无让、秦山河、少林三僧,或是皇帝点将的赵紫龙,杨勉,云漠。
他皆未下杀手。
这等毫无风险的大买卖,实在是一本万利。
难不成,他还敢在天下群雄,在皇帝面前杀得满手血腥不成?
但...看到其中好处的显然不止这两人。
很快,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陛下,老夫定能败他!”
“见他还有几把刷子,也罢,本座就亲自出手吧。”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在下实在看不过去,陛下,请务必同意在下出战!”
“陛下!夏极此人虽然名门正派,然当街屠杀华山掌教,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在下愿出手惩治!”
“皇上...”
“我来!”
“求出战!”
...
赵紫龙等一众群豪,却是冷眼旁观,他们无法多说什么。
之前那大天刀站在台上时,怎么不见你们邀战?
现在倒好,见他经历了几场大战,又身中剧毒,便是乘人之危。
尚皇自然也是明白。
但看着这架势,这呼声,似乎那台中站着的男人突然成了十恶不赦之徒,狂妄跋扈之辈...
人数如此之多,初略看去,至少百人,他倒是不好挑了。
但,一道沉闷的声音在台中响起。
“刀剑无眼,想挑战夏某的,一起来吧。”面色苍白的男人傲然昂首,环视四周。
尚皇略一沉吟,道:“准了。”
然后一众邪魔外道,或是平日里欺软怕硬,或是投机,或是抱着其余心思的江湖高手纷纷登台。
在四方包围着中间的男人。
夏极咳嗽两声,道:“皇上,这便算第四关,可好?”
尚皇道:“自然。”
夏极点点头,看向四面八方,那包围着他,手持着各色兵器,其中又大多数是远程兵器,诸如弓弩,暗器之类。
弓弦绷紧,弩以入槽,五指扣着奇形怪状的暗器,还有持盾的甲士打扮,还有藏匕的刺客伺机而动。
“来吧。”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群雄眼里,便是看到了无数黑色疾影,如脱缰疯马,带着死气,向那中间的白影而去。
而同一时刻,那个男人终于出刀了。
那刀光,如一首横眉冷对的小诗,藏着月下的温柔,和高山的飞雪,孤寂地走过了无人问津的荒山。
那刀光,如一石惊破水中天,泛起了一圈不为人知的涟漪,逐渐扩大,却并没有逐渐消逝、平复。
轰!
仿似千万的白鲨,以他为中心,初始还在水底游着,但与射来弩箭,暗器,流矢,以及冲来的各方武林高手想触碰的时候,便是纷纷跃出水面,露出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那大口,吞噬了一切死物,又吞噬了一切怀疑敌意的活物。
夏极闭目,收刀,再次随意插在坚硬地面,以掌撑之。
而便如施展了什么奇异的诅咒一般。
那冲来之人,施放暗器,拉动弓弦之人尽是冻僵住了,一动不动。
刹那之后。
一道道血红的线在他们脖间涌出,又或是在胸口。
刀柄落地,发出刺耳尖鸣。
同时落地的,还有近百的人头,在地面骨碌碌滚动着。
登台挑战之人,竟然无一人存活。
甚至那高举的盾牌,也是被从中斩成两截。
“皇上面前...你竟敢杀人?”一名十常侍的公公尖声道。
夏极道:“刀剑无眼,他们能杀微臣,臣为何不能杀他们?还是说...你们以为我的刀只是玩具?”
“大胆狂徒!”十常侍的公公色厉内敛的高喊着...
不怂是不存在的。
这台下站着的,就特么是个人形怪物。
“够了!”尚皇猛一抬手。
很快有虎士下台,很快将场地上的残肢断臂,以及各种死状凄惨的无头尸体给搬开流出空位。
夏极咳嗽了几声。
而他的身形已似乎是在倾靠在那一把刀上了。
又或者说,他只剩下那一把刀了。
尚皇突然厉声道:“朕且问你,当年我派遣赵大忠携英雄令,邀你武当出山助朕讨逆,为何不从?又为何封山?”
他其实已经知晓答案,但选择此时挑明了,也可谓是杀鸡儆猴。
把事情挑明了,这天下就再无人敢往武当山去,也无人敢收留武当弟子。
否则便是与皇权作对。
由暗转明。
他这手段,也颇为不错。
而且时机也选的恰到好处。
可谓一箭三雕。
其一,便是无人敢向着武当。
其二,便是他之后借机杀了夏极,也无人能说什么。
其三,显示出自己的大度,毕竟他给了武当机会。
在尚皇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还在台上,完全是靠着一口“自己完全无法明白”的武者意志。
尚皇继续斥问道:“朕初临龙藏洲,对你武当是如何信任,便是邀请也是派出了十常侍的赵大忠,你们...为何要抗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