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清晨的一声鸡鸣将凤来村的村民从睡梦中唤醒,一时村落炊烟四起,早食过后,村民们便扛起锄头出门劳作。
一处宅院前,三两个村民等在院门前,这几个村民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应该是来找医仙子看病的。
片刻之后院门打开,几名村民进得院去,一个老丈道:“情姑娘您看我这咳嗽又犯了,劳烦姑娘为老朽看看了!”
无情点头微笑道:“无妨!我初来乍到凤来村,各位也帮了我不少,以后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来找我吧。“
半响过后,无情为村民们一一看完病,再为其抓了点草药,村民要给钱,但都被无情谢绝了。
将村民们都送走以后已是巳时了,无情走出房门眺望,她好像在等什么人?
数刻之后,村头才出现了一个慢悠悠的身影,那道身影无精打采弯腰驼背。
待走近一看,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女孩身穿一件白色的粗布麻衣,衣料被洗得有些泛黄,一捆马尾扎在脑后,弯眉细唇,杨柳细腰,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女孩行到无情院门前,见到无情站在门前,眉头紧锁,嘴角抿起,女孩知道无情因为她迟到有些生气。
“嘻嘻”女孩连忙上前牵住无情的手,嬉皮笑脸道:“哎呀情姐姐今日可不是我故意迟到的,要怪就怪我家那公鸡,今日不知怎么的?它竟不可劲叫唤了,我这才起晚迟到了!”
无情摇摇头道:“宝儿上一次你已经用过这个理由了!”女孩一听还想狡辩!
这时无情却先道:“怎么?又是出门被门槛扳倒摔晕了,还是被胖大嫂家的狗追了,还是出门时走反路了?”无情将女孩用过的借口一一道了出来。
“凤来村由东到西不过两里地,这几个月你在这两里地发生的事可真不少!”无情生气道:“你爹爹要你跟我学医,你倒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来!”
“你若是再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小心等你爹爹回来了我告诉他,让他好好打打你的板子!”
“哎呦我的好姐姐我错了错了下次不迟到了不迟到了!”宝儿扭着无情的手臂,来回的摇晃祈求。
这女孩叫张宝儿,是本村猎户张大虎家的女儿,那张大虎前几个月上山打猎,不慎伤了腰背,在家躺了数日伤处也不见松缓。
赶巧无情来到了凤来村,为张大虎医好了腰背,张大虎感激涕零,这才将他的女儿张宝儿送到无情这里来学医。
这几日张大虎上山打猎未归,张宝儿这才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若是张大虎在家,岂非扒了张宝儿的皮不可。
哄好无情后,张宝儿便笑嘻嘻的入得院去,进得院去的张宝儿直奔偏房,门房打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便飘了出来。
张宝儿捂住口鼻,来到窗口处,将四面的窗口都打开通风,好让屋内憋了一夜的药味散去。
门窗打开,此时屋内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屋内的床榻之上,一个全身被白布包裹住的人躺在上面,细细数来这个人的身体前前后后竟有数十道伤口,大大小的伤口参差不齐。
张宝儿来到床榻之前,她上下打量眼前的男子,眼前男子上身的伤口让其不寒而栗,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日情姐姐将其带回来时他身上的伤势。
浑身上下的衣物与伤口粘连在了一起,其烂肉的味道难闻无比,再为其处理伤口之时,其全身布满刀伤,前胸后背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除去新添置的伤以外,还有一些时有多日的老伤,抬起其右手,小指已被完全削掉,食指也仅剩三分之一留在手上。
其双掌不管是掌心还是掌背也都是伤痕累累,一条条犹如血蠕虫的老茧布满了其手掌手背两面,手掌会起这样的血痂,只有被锋刃来回割裂皮肉长好后又被割裂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别看了你昨日的药课还未完,还不快去识药!”不知何时,无情也出现在了门口。
张宝儿回首道:“情姐姐,他会醒过来吗?“
听到张宝儿的询问,无情微微一愣,片刻后有些怒道:“他能不能醒过来与你何干?你那么关心他作甚?”说罢无情挥袖而去。
目送无情离去,张宝儿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床榻之人身上,她呆呆望着眼前男子的模样。
昏睡的男子约有二十七八之年,黑亮垂直青丝,斜飞的英挺剑眉,高挺鼻梁,下颚棱角分明轮廓,身材修长切略有些单薄。
张宝儿托起腮帮子呆呆的望着眼前昏迷的男子,慢慢不由的傻傻笑了出来,她本是不懂世事,羞含怀春之华,凤来村十里八乡的也没几个这么俊俏的男子,这怎么不让十二三岁的少女有些痴迷?
可张宝儿不知道情姐姐为何有些不喜欢他?无情当日将他救回来为他处理伤势可是尽心竭力的很,但处理完伤后无情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了,这几日都是张宝儿在照看他。
张宝儿总感觉情姐姐以前认识他,但张宝儿却不敢询问无情,因为二人说到他时,无情总会有些发怒。
私底下有时张宝儿见到无情看他的眼神,那种眼神充满了怨恨让张宝儿后背发凉,无情的那种眼神让张宝儿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屋内张宝儿静静是凝视眼前的男子,男子高挺的鼻梁上有点点汗珠,她便持起袖子轻轻的为其擦了擦。
擦拭完毕后,张宝儿嘟囔嘴道:“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哦要不然可对不起我为你处理了这么久的伤,害得我中间还有一顿午饭都没有吃。”说罢以后张宝儿嘻嘻的傻笑了一下才起身离去。
张宝儿离去后,无情才从墙角走了出来,她凝视离去的张宝儿片刻,再回首屋内昏迷的男子,她的拳头始终都是紧握着的,她到底该怎么办?
但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男子的眼角轻轻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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