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战王爷威名赫赫,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刘淑梅笑道。
夜枭没搭话,只是略略点了下头。
刘淑梅觉得无趣,索性离开了棚子。
许青画在旁边的角落里等着,神色焦急。
“姑娘走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拐到一侧的角落里。
“大娘,真是太谢谢您了。”许青画欢呼雀跃,又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裳,才端端正正地走了进去。
“咦,大娘不在吗?方才跟我说让我一会儿过来的。”许青画进了棚子,故作疑惑一声。
除了她和夜枭,那两个小孩子正窝在一起玩过家家呢。
夜枭没说话,低头看着姜九璃留给他的书。
净是些高深莫测的东西,除了医书,其他的都是国家大事。
他心忖:小丫头看的东西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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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听说你们是从皇城里来的?”许青画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低垂着眸子,眸光似有似无地抬几下,脸颊绯红,一副娇憨的模样。
被打乱了兴致的夜枭并不太高兴。
“你要找的人在外面。”夜枭连眼睛都没抬,只是嫌她太聒噪,随口应了一声。
许青画将发丝扶到耳后,然后坐在离夜枭不远的地方:“我在这里等她就好了。”
没人回应她,她又往旁边挪了挪,更靠近夜枭一些:“这本书我也看过,不过我觉得这里面有些说的不对,书里说,一国中民众为大,民主最重要,我却觉得应该先以制度制人,然后才是民主。”
夜枭不动声色道:“没做过官,没资格评论这些。”
许青画脸色一僵。
学塾里的先生都夸她见地不浅,头一次有人这么说她。
“那公子能不能教教我?”许青画又靠近了几分,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茉莉花香顺着空气滑入夜枭的鼻腔。
这香气有问题,夜枭眉心一皱,阴冷的眸子迸发出一股杀意。
“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手段,不过就是些下作的手段。”姜九璃忽然出现在门口。
许青画惊了下:“你……”
“别装了,同样都是女子,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小心思?”
“他和你在一起不开心,再说了,谁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姜九璃走过去,握着夜枭的手:“那你问问他开心吗?”
夜枭轻笑一声,刚才那股子摄人的寒气顿时消散无踪,他嗓音深沉又有磁性:“与璃儿一起共度余生,三生有幸。”
许青画脸色十分难看,感觉像是被侮辱了一般,她哭着跑出去,头也没回。
“小丫头,还是太年轻。”
“璃儿还是太善良了,若是我,或许,她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姜九璃挑眉:“我只是想看看刘大娘是不是真的在帮她,想要看清一个人,还得用点非常手段。”
她扶着他起身:“走吧,韩大人为我们收拾好了单独休息的地方。”
“嗯。”
这里太混乱,今天有一个许青画,明天还会有另外一个。
夜枭需要静养,还是安静些的地方更好。
刘淑梅见他们要走,心下一惊:“你们要走啊?”
“大娘,有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别什么人都往我们这里领,小心脑袋!”姜九璃阴恻恻的目光扫向她。
刘淑梅咽了咽喉管,一阵后怕,讪笑着点头:“王妃说的是。”
韩文廷准备的地方是淮水镇最南边的一处私宅,这个宅子常年没人住,房子老旧,也是因为离得远些,所以才没有被殃及。
“王爷,王妃,两位皇子,委屈你们暂时住在这。”韩文廷道。
几个人一同进了院子,这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屋子只有三间,算起来刚刚好。
“要么,三皇子和四皇子暂时挤一挤?”姜九璃有些难为情,
毕竟和夜枭还没有成亲,虽然他之前厚着脸皮跑到自己房里,晚上不走,但还是觉得应该注意一些。
夜承席和夜承渊对视一眼,各有不同心思。
夜枭揽着她的腰,嗓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这么不愿意和我一起?”
“夜枭,别闹。”
“我没闹,你和我一间,就这么定了。”
姜九璃:……
“镇子上的事情如何了?”夜枭不给姜九璃反驳的机会,又问韩文廷。
“大部分的房屋都需要重建,目前就差银两部分了。”
“明日一早,侄儿便回皇城,去向父皇禀告这件事,毕竟银两数目牵扯巨大,还是亲自回去说明。”夜承席道。
“附近的州郡,已经打过招呼了,会尽力帮助淮水镇重建。”夜承渊跟着汇报。
“嗯。”
姜九璃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三皇子回去,那么,要找出这个人可以借助这次机会。
夜里,淮水镇依旧灯火通明,村民们做了很多天灯,天灯是对未来美好的希望,也希望这次灾祸可以早日过去。
姜九璃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和升起的天灯,眼眸中映着星星点点的光。
“夜枭,我们也做一个天灯吧。”姜九璃回头,明媚的眸子闪闪发光。
夜枭笑着点头:“好。”
姜九璃像个小孩子一样,赶紧去找纸和工具,这地方虽然破了点,但是这些东西还是有的。
她不太会做这东西,鼓捣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夜枭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原来还有璃儿不会的东西。”
“你少笑话我,你厉害你来啊。”姜九璃双手一摊,娇怒道。
夜枭一声轻笑,慢条斯理地坐下来,有条不紊地动起手。
竹条扎紧,然后再用纸封住,下面留有一个口子,蜡烛放进去。
夜枭做的十分熟练,姜九璃诧异道:“你真的会啊?”
“嗯,小时候学过。”
“做的还不赖嘛。”
“想写什么?”夜枭递给她一支笔。
姜九璃想了想,在天灯上写下:愿我爱的人,康健永久。
夜枭弯起唇角,写道:愿与她相守一生,白首不相离。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随即笑了笑。
天灯顺着窗口飞出去,慢慢地升空,夜枭揽着她的肩膀,眼中装满了她熠熠生辉的小脸。
在他们隔壁,夜承渊望着天上那盏天灯,微微沉了眼,落寞地关上了窗户。
淮水镇森林
一个黑影立在一棵树上,脚尖点在树梢,双手负背。
树下,聚集了十几个黑衣人。
“主子,夜枭没死。道医那边也失了手,如今夜枭身受重伤,正是暗杀的好机会。”涂水道。
桎梏却摇头:“主子,属下不建议此刻暗杀,道医那群人愚蠢到暴露了自己,我们可不能步他们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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