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面对一群被激起怒火的医生,王科长感觉到事态不妙,坐不敢坐了,站起身解释,“我说明下情况。我们胡警官和她很熟悉的,据说是朋友。她去我们市局不是坐牢也不会受到伤害她。她是去指证罪犯,但不需要和罪犯面对面,隔着监控器的屏幕认人的。”
好像他这段话让对面这群医生冷静一点。哪里想到后面再来了个人。
“她被警车带走了。”进来办公室的陶智杰直接说。
这句话这个画面感,登时给一帮人的头顶再放了把火。
“她没做错事,你们干嘛用警车把她拉走!”
“警车不止拉罪犯也用来保护证人的。”
“人家其他人看见的人不清楚状况的。你们这样做,让别人怎么误会她?”一群医生质疑。
“是是是,之后如果有人给她造谣,我们警察主动帮她澄清,好不好?”王科长口干舌燥,把能说的话全说了。
“全部人冷静。”杨主任站在中间打和场,“先听王科长讲清楚来龙去脉。”
来的人之前听说了胡振凡和谢婉莹说的话,知道的七七八八的。
整件事只剩下两个疑点,一是,谢婉莹看谁掉的信封。这个可能需要问谢婉莹自己或是那个人自己站出来。
说到自己学生死活要帮对方捂着,谭克林打从心底佩服死了谢同学的一根筋。
“她不说?”陶智杰问他。
“对,她说,人家的私事因为这个意外事件爆出来不好。每个人有隐私权。”谭克林道。不得不承认的是,谢婉莹这点考虑没错。
室内一时间有些安静,一个女孩子要做到这种做人的坚持想想都知道极不容易。
“咿呀”,办公室门打开了条缝。
杨主任扶起眼镜仔细瞅门缝里的人:“张医生?”
张庭海关心谢婉莹跑过来?
所有人吃惊的目光往回落到张庭海的脸上,可记得早有传闻,这人很讨厌谢婉莹的。
接到他们疑问的张庭海说出了话:“信封是我掉的。”
一片惊诧声。
全部人信了:谢婉莹没撒过谎,她真的和那人不是朋友,哪里来的可能包庇罪犯。
“我没想到她是出于这个理由没说出来。”张庭海的脸上闪过了抹深深的纠结。
“你说清楚,张医生。”杨主任走到了他面前询问情况,“你那个信封究竟装了什么?人家说你掉信封的时候看起来很紧张。”
俨然医院领导听过这事,想着没证据没查下去。医院一样不能随便去怀疑一个员工。
“信封里装的是地方法院发给我爸爸的传票,我帮我爸爸收的。因为他当年帮朋友做担保人,他那个朋友忘恩负义跑了,把债务全留给他了。我爸爸为此大受刺激,现在他的债务都是我在处理。我没关系的,我主要是怕我爸知道后认为给我这个儿子添麻烦,想不通要自杀。”张庭海说。
每个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和张庭海一样复杂的神色:谁能想到,她坚持原则的时候相当于用自己的命在担保,无意中守护住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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