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宋绘听到雪地里传来的簌簌声,眼睫抖了抖,顾愈见她要睁眼,手指摸了摸她耳垂,声音低哑,“专心。”顾愈见过些男男女女的世面,亲嘴被人瞧见不觉着有什么,但宋绘明显没修炼到这个层次,抓着他衣襟的手稍用力了些,明显紧张。顾愈手指摩着她的后颈窝,偏头压下去,吻得更深。他舌尖探入宋绘的唇齿中,带着和凛冽冬日完全不搭的滚烫。宋绘舌顶着他,无言的表现出一些个抗拒。顾愈手指捏了捏她后颈窝,“乖些。”他骨子里有些藏不住的强势,这时候根本没顺着宋绘的意思,他压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才往后退开,看着她极为不安扇着的睫毛,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浅浅笑声。宋绘偏头往听见声音方向看了一眼,除了压着枯树的雪少了一些,根本没了偷看的人。她松口气,绷直的脊梁骨松缓下来,抿着唇线将目光重新投向顾愈,眼里带着些控诉。顾愈故作恍然地“哦”了一下,“忘记和你讲了,人早走了。”宋绘确实被他刚才的出格吓着了,喘着气,低又轻微,抿着唇线,不和他讲话。顾愈的在雪里坐下,长腿懒散的搭在宋绘身体两侧。肥大的袍子铺在雪面上,骑裤扎进筒靴里,更显他身材清瘦高挑,气质矜贵风流,“真吓着了?我跟你道个歉。”宋绘有些憋闷,但讲实话,这么个小事又没什么好生气的。宋绘一个人安静的坐了会儿,慢吞吞的开口道:“大人你这可不算是道歉的态度。”顾愈似乎是笑了声,起身,递手给她,“那回去,你慢慢想,什么样的道歉你才高兴。”在雪里坐了一阵,衣裳都湿了,宋绘冻得有些发冷。顾愈让同行护卫去给顾澜清那边的人讲一声,而后和宋绘乘着马车先一步回了宅邸。宋绘回屋里头一件事便是沐浴,她洗完澡,大冬天玩得满头汗的顾澜清也回家了。夏陶边给宋绘绞头发,边说着顾澜清那边的情况,“最后输了比赛,没能得到小红马,但听木琴讲还和打架的小公子做了朋友...说是约好了下回有机会再一起玩。”宋绘听着他的事,无言的弯了弯唇,“他人呢?”夏陶听到提问,轻声应道:“木琴说先洗个澡换身衣裳再过来和夫人请安。”宋绘轻“嗯”了下,让冬霜去把她昨个没看完的书取来。晚间,顾愈来了兴致要吃火锅,东西由他准备,到酉时,平日用饭的桌上便摆满了各种各样可以烫煮的食材。油花分布均匀的肉片,手打的鱼丸,包得鼓鼓的韭菜饺...,甚至宋绘做的榨菜都能在火锅里当个调配料使。因为顾澜清也要一道用,分隔成两部分的铜锅一半装了用木炭温火煨出味道的香菇汤底。待天彻底黑下来,在外玩了一整天的三人围坐下来。顾澜清个子不够,坐着的时候,双腿只能悬空。他拿着大一号的木筷,支着宋绘给他夹烫菜,边讲作为冰嬉赛奖励的那只小马有多俊,他从马尾巴一直夸到鬃毛,恨不得把自个儿学会的词都用到那匹小马上。顾愈嫌他聒噪,指节在桌上扣了两下。顾澜清安静下来,嘴巴往下瘪。宋绘看他想生气又不敢生气的模样,无声的笑了笑,她搁了筷子,偏头看顾愈,“大人,我想好什么道歉了。”顾愈眼底染着浅浅的橙光,眸色浅了一个度,带着疑惑语调“嗯”了下。“买一匹小马行吗?”见宋绘听懂他的意思,刚不高兴的顾澜清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殷切的看着顾愈。顾愈眉心微拧了下,“马可以买,道歉想些和你自个儿有关系的。”顾澜清听不太懂这句话,但不妨碍他把前面半句话听清楚,他使劲晃了两下腿,“爹!爹!爹!真的可以买小马吗!”顾愈望着他,压着音轻“嗯”了一下,“杨川西面有个马场,明天让耿平陪你去选马。”顾澜清还没自己做过这么大的事,不安的转了转眼,偏头又去看宋绘。顾愈垂了下眼,语调没个起伏,“自个儿做不到?”顾澜清被他一激,“我当然行。”宋绘代替沉默的顾愈夸了他勇敢。吃完饭,英勇无畏的顾澜清早早回屋睡觉,顾愈去书房处理白天留下来的军务。宋绘在院里走了几圈消食,待夏陶他们将饭桌收拾干净后,才重新回到屋里下棋。夏陶将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就没个要走的意思,宋绘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怎么?有事?”“没有...”嘴里这么说,夏陶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揉着自个儿衣角,磨磨蹭蹭走到宋绘身前。手机端:s://她脸颊发红,咬着唇,模样扭捏。宋绘看着一声不吭的夏陶,轻声道:“有喜欢的人了?”就这么一句话,夏陶脸轰的一下红成个猴屁股,拖拖拉拉个小半晌,蚊子声的应了个“嗯”。宋绘生活的圈子不大,夏陶的生活范围也宽不到哪里去,宋绘没费什么功夫就猜出了夏陶心仪的人。她喜欢平日给宋绘拉马车的马夫。马夫全名叫何子云,原本在顾愈手下做事,前年因为战事受了腿伤便从前线退下来做些后勤工作,因驾马有一手,便由顾愈安排到宋绘这边。宋绘和他没接触过几回,印象不太深,大概能想起来是个很爱笑的小伙。宋绘和夏陶在谈论她的婚事,另一面灯火通明的宅子,赵真母亲也正和她说着亲事。赵真一听又是顾愈顾愈顾愈,脾气一下就炸了,“娘!我都讲过很多次了,他有个很喜欢的小妾,我这紧赶慢赶凑上去很丢人的!”赵真越想心情越糟糕,直接将她娘从屋里推了出去。女孩子长大有些话不好再和长辈讲,过了一阵,大她三岁、守寡在家的亲姐赵香领了命令来开解她。赵真虽有些害羞,但还是一五一十将下午看见的事讲了。赵香毕竟是嫁过人的,少了她那两分羞于启齿的害羞,熄了蜡烛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说着闺中话。“这高门大户的公子有通房侍妾教导,到时你做那档子事才不会疼,他只不过亲了那个小妾一下,这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啊,就是想太多,哪有几个没开过荤的男人,更何况太尉这身份...”赵真觉着有哪里不对,但赵香一大段话下来也没个什么逻辑问题,她像是被说服了,不自觉吐露真心,“其实太尉要是有这个意愿,我也可以嫁的。”说完,赵真便捂着被子,怎么也不愿意露脸。热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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