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正好,年轻可以拥有一切最真最美,年轻可以放下所有包袱……
沈意意再次和陈微红Q上时,陈微红先汇报:“我把日记寄给向洋了,不过我跟他说,这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拿了我的日记就要为我守身一辈子,立个贞节牌坊,天天晚上只许数铜钱玩儿,否则提鸟来见?”沈意意对陈微红发了一个耸眉毛的坏笑表情。
“嘿嘿,也差不多了。我告诉他:这是意意留给我的纪念品,寄给他是因为他对意意一片深情。如果哪一天他有了女朋友,或是爱上了别人,就请他把日记本寄还给我。”陈微红得意地,“我可帮你想过了,只要他一日没有归还日记,你就可以选择要不要去找他,如果他归还了,我想你也不会再去找他的。”
“你老人家果然高瞻远瞩,看来咱们俩个人只要用你一个脑袋就够使了。”沈意意几乎要匍匐在陈微红脚下。
“上半身是用一个脑袋就行了,下半身嘛,嘿嘿,还是得分开享受。”近色者黄,近墨者黑,陈微红和沈意意两人也不知是谁染黄了谁。
“哈哈哈哈,你好流氓噢。”沈意意又开始装死了,发了一个流冷汗的表情。
一个大锤子打头上,“少来,怎么样,我处理事情能力比你强吧?还敢不承认打小都是我罩着你?!”陈微红居功自傲。
“停停停,不要再缅怀往日丰功伟绩了行不?没听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吗……”沈意意不给面子。
“意意,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现在,寂寞吗?”
沈意意沉默了,她知道陈微红此时一定和自己一样,想起了苏青对于寂寞曾说过的话:女朋友至多只能够懂得,而男朋友才能够抚慰。
两人以前同读这句话时都曾感慨——她们不怀疑女人之间的友情也可以很深很厚,象她们这样相知相惜相伴。但是她们却不能否认,再深厚的友情也无法代替爱情,女人心里最深最冷的地方,永远需要有一个男人的爱来温暖。
“寂寞,那简直就是一定的。说实话,向洋到底会用多长时间来爱我,我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太长固然不可能,如果太快,我心里肯定也受不了。他需要时间来证明他对我的爱,否则这份爱和以前的那一份一样毫无价值。我现在,不想再受到从前感情的牵绊,我不想给自己设限,未来会怎么样,连我也不知道。而且……其实……我现在……”沈意意说到最后突然不知如何启口。
“意意,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想说什么尽管说,不想说时就什么都别说,无须勉强。”陈微红有点奇怪。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更好地形容出我此时的心情。”沈意意苦恼地。
“难道连老革命都碰到了新问题?我猜猜……你,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奸情?”陈微红一语中的,果然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亲爱的,我在你面前是红果果的。”沈意意深深叹息,最了解她的人永远是微红。
“人家也就看你是红果果的,人家看帅哥时可都是让他们穿着衣服的。”陈微红又叽歪上了,“嗯,让我猜猜新的奸情对象……”陈微红略略沉吟后,“莫亦非。”再次一针见血。
陈微红其实没见过莫家三个小孩,但是Q聊时沈意意一一介绍过他们,此时一想,也就是莫亦非比较象绯闻对象了。
“微红,你让我说什么好呢,都说过了,咱们俩一个脑袋就够使了。我的第二次初吻,没有了……而且我可以指天为证,当时的意志和灵魂是脱节的。”
陈微红沉默了,如果不是那么寂寞,沈意意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比向洋还小的男生?
沈意意和向洋在一起时,就曾经对陈微红说过:“我真的很矛盾,就先不说年龄上和思想上的差距了。我喜欢的男人依然是那种成熟的有气势型的,能罩着我的,能让我依靠的。这一点莫正杰完全符合要求,可是他真离了婚要娶我,我却又怕了。
“李维坚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他们太强势,有很强的控制欲,他们总是希望你能扮演他们想要你扮演的角色,和他们在一起,我时时感到窒息,没有自由。
“而且,和李维坚分手以后,再碰到这种类型的男人,我也很难做到再放心去爱,总觉得大家都在互相算计对方似的。
“向洋目前还不够成熟,我很难去爱上一个不能让我依靠的男人,他以后会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我不知道,至少现在他还不是。但是和他在一起,我又偏偏有一种可以放心的感觉,因为他那么年轻,那么真诚,他的心在我面前是赤裸的,让我深深感动,和他在一起我可以毫不设防。
“我希望他变得成熟,但是我又怕他成熟以后会褪去那种真诚……到最后无论他成不成熟我都无法爱他……”
纠结的意意,陈微红很理解,换了是她,肯定也会处于这种两难境地。
唉,沈意意啊沈意意,你喜欢成熟男人,却不会为他们迷失,你无法爱上不成熟的男孩,却又为他们的纯真所诱惑。
纠结的沈意意不知道还有两个人和自己同样的纠结。
程苏十四岁生日的那个晚上,莫亦非真是绮梦连篇,一会儿梦见程苏穿着舞衣在他面前跳小孔雀,一会儿梦见程苏涨红了脸生气地瞪着自己,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还在小小的唇上流连,一会儿又梦见还在帮程苏解拉链,一会儿想着她的笑脸,一会儿是她发脾气的样子,一会儿是她的一双黑影瞳瞳的眼睛,一会儿是她可爱的红唇,一会儿是她的薄怒含嗔……梦里全是程苏的身影,他老想去抓她却老也抓不到……
半夜惊醒的莫亦非居然想起了向洋,程苏和向洋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处处透着诡异?象迷一样的程苏……已经让莫亦非难以自拔。
另一个同样纠结的是莫正杰。他忘不了沈意意,除了因为爱她,还有,就是至她死,他也没能真正得到她。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因为他相信他最终将挽回沈意意,可是她的死却使他永远无法弥补这个失败。这对所向披靡的莫正杰来说,也是人生的一个污点。
莫正杰做事一向极有分寸,在外偷吃归偷吃,面子上的功夫是做得一等一的,他无论做什么都低调,当然,也包括这个。
余鸿不是不知道莫正杰在外面有猫腻,但是,他从不会过分,除了工作和必要的应酬,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家陪孩子,也就算是陪老婆了。和其他同样身份地位的男人相比,他做的算是很好了。
余鸿自小在这么一个权力与财富的圈子长大,不可能不清楚这个圈中的男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且象莫正杰这样的男人,也不是女人可以控制得了的,越管他越和他闹两人关系只会越差,所以,余鸿一直以来,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那个情人节之夜,余鸿终究还是忍不住打了莫正杰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余鸿也就没有再打手机,打了也没用,不在办公室,当然是在某女人处。余鸿不知道这回,到底有什么厉害女人居然能留得住莫正杰在外过夜?
莫正杰第二天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的咬痕并没有着急,反而涌起一股甜蜜——沈意意一向很小心,再情浓之时也很注意不要留下幌子,莫正杰要出门回家时她还经常会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她的发丝口红印子之类的罪证。
善解人意是善解人意,可是久了也让男人没有成就感不是?原来你比我还怕让我老婆知道啊?原来你比我还小心还不想公开啊?
醒来后再仔细观察沈意意的香闺,莫正杰就更加郁闷了。以前,在装修两人同居的那套房子时,还以为沈意意对装饰家居没有兴趣没有研究。莫正杰冷笑:原来,并非如此。
沈意意对装饰家居不但相当有心也颇有品味。两房一厅的房子隔断被完全打通,地板是深色泛黄的柚木,客厅的墙面是鹅黄底的墙纸,带着淡金色的卷草纹,显出低调的华丽,配着式样简单,线条简洁流畅的泛黄明式家具和色彩艳丽的泰丝布艺软垫、桌布、流苏挂饰,使人如坠入旧日时光里的旖旎之地、温柔之乡。
特别是那张象个小房间的二进式架子床,红色纱帐垂下就是一个小小空间,内面除了床还放了一个小梳妆桌。床上的绸缎棉被绣着交颈鸳鸯,神色缠绵,光线透过红纱帐也变得温柔多情,更衬得小小空间春色一片,到了里面还没怎么样身子已先酥了一半。
让莫正杰想起以前读书时,看到三国里的孙尚香之香闺有兵气,搞得刘备第一次进去时如临大敌。如今看沈意意的香闺,有风流之气,也同样搞得人紧张不已,既怕被销魂蚀骨,又生怕销融得不够彻底。
书房却又是明亮的苹果绿墙纸衬着白色的大朵玫瑰,和带着木纹的白色书柜隔断相当益彰,一张黄花梨的大几案上面放着一幅还没完成的工笔仁女画。
原来,她对和莫正杰同居的地方压根就没用过心思。
莫正杰心里先是恨起来——沈意意,你就真的这么无视我?
然后又无奈:我殚精竭虑,原来还不如你的有意无意。
蓦然想起书上一个男人对所爱女人的感慨:我使尽武器,还不及她的只是素手。
最终,却已无法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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