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莫正杰有家有口,聪明的沈意意自然不可能投入自己,这很容易得到解释。可是当莫正杰爱上她,真的离了婚要娶她时,为什么她还是坚决不肯?
如果说沈意意刚开始做莫正杰的小三是为了好奇,为了钱,然后又是为了那份妙喜,那么,从头到尾她就真的一点都不爱他吗?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么出色的男人,不爱上他怕是很难吧?
带着这样的疑问,向洋在沈意意的日记寻找答案。
“应该说,最痛苦的时候,仍然是书籍给了我力量。痛苦让我的阅读跳离了原来的范围,我开始涉猎一些以前很少关心的领域,比如生理学、心理学,比如哲学、宗教信仰。
因为我想从人身上与生俱来的、难以抗拒的生物性出发,寻找我们行为的生理原因,再寻找发生这些行为的心理根源,最终寻找到今后心灵的方向。
先入世寻找答案,而后再出世寻找出口。”
向洋是佩服意意的,人类对待痛苦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意意无疑是健康、理智的那一种,前有调侃,后有领悟。不由得他不对自己失去意意的伤痛有更深的思考,他不能在失去意意的伤痛中颓废,也不应该去找一个替代品来削弱这份伤痛,他应当学会象意意那样,努力地生活、独自承受痛苦与寂寞。
这样的伤痛,也是一种享受,是他和意意在生与死之间的默默守候。
向洋知道这一辈子他永远不可能忘记意意,但是他不能确定今后他会不会再爱上别人。可是就象意意曾经对他说过的那样:顺其自然,不必勉强自己,会爱上别人的时候就去爱,不能爱上别人的时候就学会独自忍受寂寞。
再继续往下翻阅,向洋很好奇意意到底会从书里寻找到什么样的颜如玉和什么样的黄金屋?
“第一章回,先来看看男人的性冲动。
从生理上客观地分析,人的大脑中处理性的部位是下视丘,男人的下视丘比女人大,男性睪丸素的分泌量是女性的10至20倍,所以男性的性冲动比较强烈。
可见,男人除非坏掉,否则他就是要冲动,就是要比女人冲动,你有什么办法?
第二章回,再来看看女人的性欲。
研究显示,女性正好相反,女性在大脑中控制情感的部分和控制性欲的部分(下视丘)是有联结的,在性控制中心产生作用前,得先激活女性的情感控制区,再加上睪丸素较低,女人较男人容易控制性欲。
女人,天生的守身如玉度就是要比男人高出20至30倍,怎么办?跺脚!多么悲摧的世界,连大脑里都天生给你装上一颗守宫砂,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帝是男人了!他太坏了!
第三章回,苦觅良策。
想来想去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法律不允许把他们割掉(当然,出于女人们的性福考虑也不能这么做);
科学也没有昌明到可以设置一个扭旋把他们身上睪丸素的分泌量调整得跟我们一样(这样的话,从生理上出发,冲动机率人人平等,就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了);
又不能自己以头撞墙,狠狠撞掉那没什么鸟用的情感控制区,直奔性控制中心,然后飞奔出去寻欢作乐、风流快活。
为今之计,只好长坐家中,以泪洗面,哀己不幸,怒己不争,错,是怒己不举,谁让我生为女性呢?!”
看到这里,向洋在图书馆里一人面隅傻笑,别的熟女有一颗恨嫁的心,他不知道原来他的意意有一颗恨不是男儿身的心。
接着看她叽叽歪歪:
“你看看男性多么占便宜:在动物世界中,动物的生理构造不适合只有一个伴侣,男人的生理构造亦不适合一夫一妻制,他们大脑的各种功能区域分开得很清楚,所以男人可以把性与爱分开,不过这也使得他们一次只能专注一件事——只注意肉体的欢愉,其它的已经不在乎。
多羡慕他们啊!情感控制区和性控制中心可以完全分开,各自各精彩,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大家同处一个小脑瓜,居然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真想把手伸进去搅搅,把它们搅成一锅粥,就不能那么如意了!
当然,我发挥我聪明又长毛的脑袋想了想,女人也不是全无好处滴!男人的大脑决定了他们一次只能专注做一件事,所以他们做爱的时候只顾着爽,性幻想比较少,女人不同,可以一心二用三用,可以一边爽一边想象在身上的是另一个平时YY的帅哥,一个不够还可以两个!”
我的天!意意,你这小脑瓜子里都想些什么?!天地可鉴,我从来也没有对不起过你,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男人!你,你,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别人啊?!
蓦然回想起意意YY过的几个帅哥,分别有三十几岁时的里察基尔、基诺李维斯、奥利维耶*马丁内兹、C罗……我的天……沈意意,你这个小坏蛋,你不会一边和我……一边想的是这些人吧?!你不会把我当成代用品吧?!
向洋有点小生气了,你现在要是在我身边,你看我要不要抽打你!你看我要怎么惩罚你!想起要怎么样才能惩罚得意意再也想不起别人,向洋腿间一阵燥热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意意啊意意,摸清男女生理结构的差异,你准备怎么办呢?你是不是不准备再相信男人可以始终如一,也不准备再相信爱情可以天长地久?
怪不得意意不需要他的承诺,意意不光不需要他的承诺,她也不要任何男人的承诺,因为她一早就已经认定什么承诺都不可靠。
“我们昔日的伟大领袖曾经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
别忘了,领袖也是个男人。我可没有那么强的睪丸素的分泌量,我不敢跟男人身上的动物性斗,那种斗法,只觉得其苦无比,根本没有胜算。
就象不吃饭不喝水,我们就会死一样,你能说:我偏偏不信,我就不吃,我就不喝,我就不信我真的会死这样的话吗?
慢慢地,我从心里对李维坚的出轨有了一定的谅解,在那激情的一刻,他也管不住自己,他的情感控制区爱我,他的性控制中心指挥他和别人上床,就像色鬼附了体。
但是,理解和原谅并不意味着可以接受。我谅解这样的行为,但是我不接受这样的行为。因为,如果你控制不住你自己,那么你已经自己选择了远离。
从入世的一番寻找让我对人的生理性有了更深的了解,特别是对比较容易犯错的男人,也有了更多的谅解。
可是为什么,这种理智的谅解反而让我对爱情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迷茫……从点到片,以木见林,生物基础决定精神建筑,是不是人身上的动物性决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拥有曾经想象过的美好的爱情?我基本上不再对男人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爱情了吧?!
所以每次当莫正杰与我上床,在我耳边说他爱我时,我除了有可笑的感觉,实在没有其他想法。网上不是曾流传过最不能相信男人在床上的两句话——一句是我爱你,一句是我不会进去的。
男人床上说的话和床下说的话,我想还是分开来听比较好。”
看到这里,向洋真是冷汗岑岑。当初,多少次,在激情四溢的时候,在最快乐的时候,他都紧紧抱住意意说他爱她,那个时候的她,心里应该也是嗤之以鼻的吧?!
“我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入应酬场合,以往,这也是李维坚想要我辞职的一个理由,一个女孩子,老是出入这些场合总是不好。其实师兄已经尽量在照顾我了,他从来也不要求我陪他去,可是我先是综合部经理,后来又是副总,怎么可能老是不参加呢?
和李维坚分手前我偶尔会去,和他分手后,我都主动要求参加,因为我知道那种场合最需要女人去插花,需要一个长得有三分姿色,有五分酒量,肚子里又有两分风趣,嘴上十分会说话的女人来活跃气氛,才能宾主尽欢,事半功倍,无事不可以商量。
越是去得多,我越是对男人不抱希望。那种场合里,酒一喝上三分,无论是谁,都会脱下外面那层衣冠,至少变回一半的禽兽,说黄段子,与女人调笑,这些男人可都是有家有口的,而且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
可是男人在应酬场合和家居场合基本判若两人,可见得男人比女人更适合做戏子。我亲眼所见,很多男人在家都是好老公好老爸,在外面喝花酒时一样不含糊。
你看我身边就有一个最典型人物——莫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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