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完全证道大罗,但昶之手段亦非汝等可以想象,武,你真的以为凭这口棺材还有一些死人的怨念就可奈何昶吗,太天真了。”冷漠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自古棺之中传出,恐怖的红芒冲击着那漆黑的棺口,已然打开一丝缝隙。
“休想逃出!”武祖狂吼,整个人的气息一瞬间狂暴了起来,竭力压制着那棺木,同时那上万的始祖化身都同时暴喝,纯粹的道源之力倾泻,化为一个个大道符文,加固在棺口之上。
而那九大漩涡同时疯狂旋转,可怕的怨念自其中传出,形成无上的诅咒,攻击着昶。
数万始祖大能的诅咒,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纵然是屹立始祖绝巅,可被玄门称之为大道君的强者,若是遭遇这等诅咒,也是必死无疑,除非是彻底超脱,不沾丝毫因果的无上大罗者,才可以无视之。
昶终究不是真正的大罗,虽对这诅咒有着一定免疫力,但终究还是受到影响,古棺中的红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看见此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至少表明,昶并非是全然不可制衡的,他终究并非无敌,可以战胜。
不过此时此刻诸天万界所有的始祖的心还是凝重的,那九大漩涡的始祖怨念虽然强大,但终究是万古之前陨落昶手的始祖大能的残留念头,乃是无根浮萍,总有虚无的时候,而那时仅仅凭诸天万界现有的强者的力量,怕是再也封不住昶,届时就是元始祖劫的最终。
而且诸天万界合为一体在即,昶早已融入诸天,只要万界彻底合为一体,他的力量将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使得他能够再度冲击大罗。
他的这种冲击,实则是在燃烧整个诸天万界,为他提供能源,纵然让他成功,也是诸天万界归于虚无。但偏偏他们无法阻止,这是一种大势,除非他们毁灭诸天,葬送万界,否则诸天万界必然合一。
但若是毁灭诸天万界,也必将导致虚无之中的“有”彻底消无,只存在纯粹的虚无,除了无上大罗者之外,无任何生灵可以在纯粹的虚无之中生存。
所以要度过这场劫数,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昶脱困,冲击大罗之前,他们之中有人成就大罗。
只有无上大罗者才能在虚无之中永生,只有无上大罗者才可以抹杀昶。
一切的布置,最终只有沉甸甸的两个字……大罗!
使得大天蜕变为太古之时,则是这个的基础,因为只有这个诸天源界,才最有可能孕生大罗者。
古往今来的一切大罗者,除了那位来历不可考察的无上神圣,被后世尊为道祖的存在之外,其他一切大罗者都是在大天世界诞生。
要想跨出这一步,恢复这个世界是基础,诸天万界所有始祖针对昶的布局,最核心的就在于大天世界。
“以这世界现在的情况,不出千载就可承载我等的降临,届时万祖争霸,看看谁可问鼎大罗!”所有始祖们凝视着大天世界。
看着古棺终于逐渐合拢,何恒心底也是松了口气,对于昶这个诸天宝鉴第二代主人,他非常忌惮,也明白自身与他有着重大关联,一旦对方脱困,其他人的下场不论,他这里却必是再无生机。
诸天宝鉴成就了他之一生,但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昶把此物给自己,必然有着大算计,只是这算计目前还没有人看的出来。
就在这时,他心头陡然一颤,真灵之中的诸天宝鉴居然自主飞出,悬在空中,散发无尽不朽光辉,无限时空永恒大自在的意境。
诸天万界唯一的大罗之宝。
这一刻,诸天宝鉴爆发最可怕的力量。
何恒面色苍白,他宁静的看着那诸天宝鉴,此刻的他完全掌控不了这件伴随他修道一生的至宝。
原因只能有一个……昶!
诸天万界万千始祖也是面露绝望,只因那永恒的光辉已然扫向那囚困昶的古棺,还有一点是扫向末晷之龙那里的。
诸天宝鉴,这件大罗之宝全力爆发的力量有多么可怕?纵然是他们联手,亦是难以抵挡,而且昶也不需要用这对付他们,只要以诸天宝鉴打破那黑棺,他就可以脱困,凭自身之力,他就是无敌诸天了。
难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什么元始祖劫,现在就是末日。
漆黑的古棺里,赤红的光芒涌动,冰冷的笑声回荡诸天,仿佛在嘲笑,在讥讽。
蝼蚁岂能逆天,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何恒此刻却异常平静。
他也明白一切都将结束了,一切都将终结,他不会再有什么前路可言,不存在希望之说,诸天万界都将化为虚无。
昶本身就是诸天万界最强的存在,再加上诸天宝鉴这件大罗之宝,谁能与之争锋?
所有始祖加起来也不敌,何况是他区区一个玄黄境。
不过他却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因为他早就没有什么情绪可言了,因为他自第一天得到诸天宝鉴的时候,就有了觉悟。
说起来他还是非常感谢昶的,若是没有他,自己早就死在地球之上了,哪会有后来的机遇,现在多活了不知多少万年,也算赚到了,虽然遗憾无法走到更高远的境界,但此生亦是无憾。
至少曾经努力过,拼搏过,最后无法达到目标,亦无可悔。
何恒进入一种空前的大宁静,前所未有的感悟着自“我”。
骤然,他对所谓的大罗之道有了一些感悟,一切都在“我”而已。
只可惜,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去印证此大罗之道了。
遗憾吗?或许有点,或许没。
但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此时,何恒的真灵之中陡然响彻起一道声音。
这种一种……大道之音,无上之音!
不可言状,非亲身听闻,难以想象。
何恒猝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巨大的宫殿之中,下方有着成千上万的生灵盘坐,而在最上方,有着一尊似存在似不存在的道者。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那说不清是否存在的道者陡然‘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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