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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释屋内是这个原因。

单邪没得到她的回答,啧了一声,朝姜青诉慢慢伸出右手,掌心朝她。

姜青诉只觉得一股冷风从背后刮过,将她的发丝扬起,片刻之后,冷风消失,单邪回了手,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身体出问题了?”

单邪只微微皱眉,没有回答她。

这两个臭小子就知道胡闹,用那女鬼的魂魄填补姜青诉,那女鬼两百余年一直在风月场所,骨子里便透着浪荡,也不知这样的魂魄填入这人身体里,到了子时阴气最重之刻,是否会出问题。

姜青诉继续无辜地眨了眨眼。

单邪瞥开视线:“别看我,出去。”

姜青诉:“……”

唉,无常大人的心思真难懂。

姜青诉放下茶杯,挥了挥袖子,单手背在身后去开房门,手刚碰上门栓时,一阵画面涌过脑海。

“这位鬼差哥哥,能不能放过奴家啊,奴家没做过什么坏事。”

不知名的声音传出,面前玄衣的男人冷淡的脸上一瞬露出淡淡的笑容,单眉挑起,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残忍与兴趣,从腰间抽出镇魂鞭,鞭子轻轻一挥,在空中打了个响鼻。

姜青诉浑身一抖,猛地转身朝男人瞧去。

单邪面色冷淡:“白大人还有事?”

姜青诉顿了顿,回头,开门出去。

果然,那人感兴趣的,就只有杀虐之事。

第11章点梅灯:八

琅城下了一夜的雪,白墙黑瓦之间被白雪笼罩地几乎没有缝隙,道路上堆积了厚厚一层。

这夜月色很重,微风将哈了一条缝隙的窗户吹开,木制的窗户拍打在墙上,发出哒哒之声。

月光洒在窗沿的雪上,房间顿时显得明亮了许多。

冷风吹开床幔,躺在床上的女子眉心微皱,似乎被缠绕在了梦魇中,薄唇轻启喃喃着什么。

脑海里即将逝去的东西被她紧紧攥住,不肯放手,那明黄的衣角上绣着五爪金龙的尾巴,她的手上满是疮痍,握了上去,拽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

别走,别走!

女子猛地睁开双眼,睫毛轻颤,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才愣神片刻便猛地起身朝坐在窗边的男子瞧去。

身穿玄色衣着的男子背着白雪迎着月光,眸色冷清,与之对视的时候才冷淡地开口:“你醒了。”

……

姜青诉醒来的时候,屋外已经大亮,她对着床顶呼出一口气,掀开床幔准备洗漱,才刚走了两步,便看向了窗户。

昨夜她睡前窗户是开着的,莫非半夜有人进来过?

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烛灯与昨夜熄灭时比起来少了一截,桌上还有些灰烬,她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顺着风吹的方向瞧去,在墙角瞧见了一张烧去半边的薄纸,纸上有字。

姜青诉蹲在了墙角,捡起那半张薄纸,上面有两句诗,前半段被烧毁,剩下的半段,隽秀的字体纤瘦,写了一句:想闻散唤声。后半句的字迹则是犹如劲风过竹,潦草地写了:虚应空中诺。

长夜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

这首诗,她曾在牢中度过一个月后,朝牢头要来了纸笔认真写下,再让人传递出去的。

只是这首诗是否交到了那人手中却是不得而知了。

姜青诉将纸张握皱,眸色清明后,将其揉成一团扔在了墙角,对昨夜发生了何事,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钟留说正月十五琅城有花灯节,几人便在琅城多留了两夜,这两夜姜青诉都没看见钟留与沈长释,直至第三日,十五当天,日落时分,这两人才勾肩搭背地朝客栈走来。

姜青诉正端着一杯茶,坐在靠窗的位置,瞥见钟留与沈长释时对他们笑了笑。

“梅庄可有异样?”

沈长释对她拱了拱手道:“我算是彻底佩服白大人了。”

“怎么说?”姜青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旁边的钟留嘿嘿笑着:“无常大人封了他两日的嘴,一刻钟前才解,沈哥是个绝顶话唠,在梅庄门口差点儿憋活。”

姜青诉放下茶杯掩嘴呵呵笑了一下,反口:“又不是我非要他封你的嘴,也怪你平日话太多。”

沈长释连连点头:“是我话多。”

恰好此时单邪从楼上下来,沈长释本来还想嗦两句,才张口笑容便僵住,抿着嘴不敢多说,只随着钟留一起喊了声无常大人。

单邪的眼神朝他俩瞥去,而后又落在了姜青诉的身上。

姜青诉眨了眨眼,一派单纯无辜的模样,而后扯出一抹笑,学着沈长释拱了拱手:“无常大人好。”

单邪回眼神,只往外走:“人都出来了吗?”

“瞧见梅庄的马车往花灯节的中心走了。”沈长释回答。

而后三人一同出了客栈,姜青诉提着衣摆,无奈地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天色一暗,整个琅城就热闹了起来,凡是走在路上的人,手上无不提着一盏灯。小孩儿脸上戴着孙悟空的面具,手上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竹竿,追逐嬉闹。

道路两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糖人糖画儿的,卖面具灯笼的,还有一些穿着道服蹲在地上,捏着一把山羊胡,给人求卦算姻缘的。

姜青诉虽然来了人间几日,但还是这五年来第一次再度感受集市的繁荣,心里想着他们此番出来不是玩闹而是办差,身体还是不受控地朝这热闹之中融了进去。

天色越暗,道路两旁的灯笼便越多,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挤,大多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

据钟留打听来的消息,琅城每年举办花灯节时还会办一场大赛,会有丰厚的头,得胜者可取头,可谓是花灯节的一大看点,那人群所去之处,必然是花灯赛的举办地点。

四人挤到了人群之外,远远的姜青诉便能看见那架起来的高台,高台上有十多名公子小姐都拿着自己的灯站成一排,致的有,奢华的也有,他们离得有些远,看不太清楚。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去了,姜青诉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了。她左右看了两眼,单邪站在左侧,依旧风度翩翩,沈长释站在右侧,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糖葫芦,一边吃一边笑,衣衫整洁。

身后的钟留就不用说了,即便不挤,他身上的衣服也没整洁过,再低头看向自己,领子歪了,鞋面上两个脚印,额前一缕碎发落下,落魄得很。

他们站在最前一排,方才那一轮比试已经过去,剩下最后一轮四人了,那四个坐在高台的两侧,一个有些紧张,一个笑得张狂,一个胸有成竹,还有一个端着杯茶,认真地喝。

几盏灯上都罩着绸布,遮得严严实实的,由大到小地放着,最后一个端上来的巨大,竟然有一人高,两臂宽,场下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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