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能否瞧见与她有关的卷宗。
沈长释没找到,姜青诉倒是率先找到了与自己有关的东西,卷宗为了保存好,都是放在抽屉里的,挂了她名字的抽屉打开之后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当时判定她有叛国之行的证物。
这个案子她自己知道是子虚乌有的栽赃,而且当时正是大理寺少卿的曲昌在她入狱期间特地过来告诉她,证物很少,却样样致命。
姜青诉从未见过所谓的证物,只知道是一个手绳和几封信,抽屉打开,果然有信,信的旁边放着手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姜青诉翻开了那几页信纸看了一眼,光是开头便让她没忍住皱眉,字迹与她的很像,几乎算是一模一样了,若非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写过这些信,差点儿就要以为是写过却忘了。
信是送给敌国将军的,信中的内容让姜青诉刚松开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沈长释找到了姜青诉的卷宗,呼出一口气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记录寥寥无几,只记录了她被发现叛国之时到被处斩的几个大概时间和记录。一般审理案子都得开堂、问供,将所有的经过记录在案才是,她这个案子,没有堂审便断定了,显然背后有推手。
“白大人,我找到了你的认罪书!”沈长释压低声音惊呼,抽出认罪书,上面还有姜青诉的血手印,除了她认罪之外,还供出了其他十二位官员。
姜青诉没理沈长释,于是沈长释蹲下朝她手中的书信看过去,看了书信又对了对姜青诉手中的认罪书,微微挑眉:“你还给敌国将军写过情书呢?”
姜青诉朝沈长释瞪了一眼:“这信我第一次看见。”
“不是你写的?那认罪书是不是你写的?”沈长释将认罪书往姜青诉面前一放,姜青诉叹了口气:“认罪书是我写的,当时我身体差,心灰意冷,在牢中几次呕血,心想自己怕是没救了,不如最后再帮赵尹一把,一连拉了十二个与襄亲王同谋的大臣下水,这些人与我不是一边儿的。”
“你可真狠啊……”沈长释嘶了一声:“这其中说不定有无辜吧?”
姜青诉白了他一眼:“当时哪想那么多呢,不过这信十分蹊跷,我从小在京都长大,除了当工部侍郎那一年在大昭境内走了许多地方之外,从未出过大昭国土半寸,何时与敌国将军认识了?信里头还情意绵绵的。”
“下面有五城十三县的地图呢。”沈长释将姜青诉手下的一页抽出来,那一页折叠了好几层,展开一看纸张很大,这地图都是国防要处。
“我当丞相时手中权利全都交还给赵尹了,从哪儿弄来这图?”姜青诉摇了摇头:“这些证据破绽百出,若是赵尹看见了,必然不会相信,怎么会在我死时都不愿见我一面,甚至连一个堂审自辩的机会也不给。”
“还有个手绳。”沈长释将手绳拿起来,仔细看了上面的花纹愣了愣:“白大人,这手绳你见过吗?”
“没有。”姜青诉道,随后愣了愣,脑海中猛地想起什么,又道:“不、我见过。”
她将手绳拿起来看了看,说:“我记得我去诗书茶楼时在街上看见了个小姑娘找不到娘亲,后来我陪着她找到了娘亲,她为了感谢,将她的手绳送给我,我下了,不过我不爱戴这些东西,所以随手丢给了随行的丫鬟。”
“这可是南夷那边定情之物,送给心爱的男子才会编织这样的花纹。”沈长释伸手摸了摸脸道:“您被人下套了。”
姜青诉问他:“你怎么认得这个?”
沈长释道:“钟留走南闯北救过一南夷小姑娘,小姑娘送给了他一条,我看见过。”
姜青诉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回了抽屉里,皱眉道:“我到这东西时南夷还没举兵攻城,几个月后才与大昭发起了战争,现在想来,我身边原来一直都有奸细,我在朝中树敌无数,主要还是针对襄亲王,这人必然也是他派来的。”
“他就知道在你身便埋下一根绳,就一定能引南夷攻打大昭?”沈长释问。
姜青诉摇头:“不能,所以你比我聪明了一回,襄亲王与南夷一直都有联系,恐怕这个联系在赵尹当上了皇帝之时便牵上了。一个南夷手绳和几封由我字迹写出的暧昧信件,还当真像是一个女官能做出来的事。”
沈长释朝她看了一眼,姜青诉慢慢站起来,继续找与自己相关的卷宗道:“他们知道我已位高权重,又不喜爱钱财,所以高官俸禄敌国给不了我更好的,我没理由为此叛国,唯一能够打动女人的只有爱情,唯有让我爱上敌国将领,才能坐实我叛国的理由。”
“朝臣不知你爱皇上?”沈长释问。
姜青诉顿了顿:“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尹信了。”
“你在与谁说话?”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姜青诉猛地回头看过去,只见一排卷宗架后头站着身穿官服的许文偌。
第85章君臣辞:九
许文偌脚步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姜青诉看着他方才发声的距离,离得还算远,她刚才与沈长释说话是有意压低声音,估计他没听见自己说什么。
许文偌的脸色没变,更坐实姜青诉的想法,姜青诉抿了抿嘴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看东西入神,习惯小声读出来。”
说完这话,她立刻反应过来,对着许文偌鞠躬:“参见许大人。”
许文偌指尖抬起她的手,目光落在被她翻开的卷宗上,一瞬带着笑意说:“你还当真是聪明。”
姜青诉没说话,许文偌问她:“发现了什么?”
“没有堂审,只有认罪书,目前……看不出什么。”姜青诉道。
许文偌微微一笑:“没有堂审就是发现,你可知为何没有堂审?”
姜青诉一愣,仔细想了想她被关入死牢时大昭的情况,其实她到死都不知道当时大昭正处于与南夷的战争之中,不过死后就清楚了。
“二十六年前正是南夷入侵我大昭国土之时,姜相叛国本就是大罪,一国丞相与敌国通信必然引起朝局不稳,皇上为了安抚朝臣,不会轻易给叛国之臣辩驳的机会。”姜青诉道。
许文偌扯了扯嘴角:“你的脑子倒是转得快,给这稀里糊涂盖棺定论的案子一个合理的台阶。二十六年前的确是南夷入侵大昭国土之际,不过让姜青诉得不到一个堂审机会的,却是黎民百姓。”
姜青诉一愣,不解:“为什么?”
她从未做过对百姓不利的事,哪怕手上有无辜人的血,那些人也必定是朝堂中搅局浑水之人。
许文偌放下了卷宗双手背在身后道:“这便要从太史令的史书里找了,姜青诉刚被指为叛国,即便皇城将消息封锁,还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儿京都,姜青诉下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