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感觉,至少被人掐死不是。
诺曼呆愣看着自己是手中的故事书。
一分钟前,他刚刚被米格尔掐死。
一分钟后,她变成了一名七岁的小女孩戴波拉,手中还拿着一本故事书。
“麦瑟,你在雨中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妈妈的声音响起。
“好的,妈妈。”随着声音,一个小男孩出现在诺曼的视野之中。
就在昨天,他还是那具身体的主人,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昨天的一幕再次出现,和他的所有行动一模一样。
很快,麦瑟就和米格尔的谈话,然后麦瑟朝着他走过来。
“姐姐,你在看什么?”麦瑟凑过来,一张带着雨点的小脸儿充满了好奇。
大大的眼睛瞟向他的故事书。
当时,戴波拉是怎么回答的?
“你看不懂,去一边玩儿。”诺曼露出不耐烦,他现在也记不清楚了原话是什么,但应该是这么说的。
现在有了戴波拉的记忆,她是这个家里的老二,下面是两个弟弟。
七岁的米格尔和五岁的麦瑟。
作为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戴波拉的记忆要比麦瑟的记忆清晰很多。
她也要远比麦瑟更加厌恶米格尔。
这个弟弟,在她的眼中,就像一个人形的怪物,内心住着一个肮脏的魔鬼。
甚至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弟弟凭空出现在她的房间,然后用看那些小动物的眼神看着她。
原来,米格尔在此时,已经突破了巫师天赋了么?
这次,诺曼再次证实了米格尔的谎话。
按照道理来说,巫师天赋的突破必然会伴随着什么事件才对。
是什么事情让米格尔突破的呢?
思考间,一双眼睛不经意出现在诺曼的面前。
“米格尔,你干什么?”诺曼也就是现在戴波拉埋怨一声,眼神中,透露着该有的厌恶。
“咯咯咯,我知道是你!”米格尔发出笑声,低声在诺曼面前说。
然后远离,一脸饶有兴趣看着诺曼的惊恐的眼神。
“快吃饭了,你不要看书了,可惜今天没有汤。”米格尔语气中意味深长。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诺曼相信,这一刻自己的脸肯定是苍白的。
诺曼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脸古怪看着米格尔。
此时的米格尔似乎再次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
弟弟麦瑟依旧在屋内来回跑,一刻闲不住。
厨房传来一阵饭香,诺曼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米格尔,而是直接走到厨房。
厨房内,自己的祖母、妈妈和姐姐凯瑟琳都在忙碌。
“戴波拉,去看着麦瑟,不要让他乱跑,一会跌了又要哭了。”妈妈莎莉看到女儿进来,急忙呵斥着。
一边正在洗菜的凯瑟琳朝着自己妹妹做了一个鬼脸。
诺曼自然不会做这个幼稚的动作回应。
客厅内,米格尔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午饭,诺曼咬了两口面包,“我去拿草莓果酱。”
“我也要!”麦瑟立刻喊了起来。
母亲莎莉白了诺曼一眼,也没说什么。
诺曼离开座位,来到厨房。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果酱,而是一把能够隐藏在裙子里的刀。
目光快速在厨房中扫过,那些切肉刀和水果刀肯定不行。
戴波拉的记忆中,地下室似乎有一把哥哥贾德用来上美工课的雕刻刀。
诺曼不再犹豫,飞快朝着地下室小跑。
当他踏着楼梯朝着下面走的时候,忽然耳边听见一声戏谑的笑声。
那笑声,充满了恶意。
诺曼神经高度紧绷,就要朝着前面跳。
只是,他忽略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一个觉醒了巫师天赋的学徒可要比一个成年人恐怖的多。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然后用力朝着下面投去。
诺曼头朝下,就要跌在地面的时候,一个尖锐的榔头,刃朝上放在了她头的落点处。
榔头的另一端,是一个小男孩的手。
戴波拉的脑门非常准确砸在了锄头刃上。
最后一刻,除了那古怪的笑声,就是鲜血四溅。
“***”诺曼口中发出一声咒骂。
“凯瑟琳,你在说什么?”正在切菜的祖母妮基看向自己的孙女,眼睛中满是严肃之意。
凯瑟琳,诺曼看着自己泡在水中的手,一阵无语。
自己又变成了大姐凯瑟琳。
“没说什么?”诺曼急忙低下头,然后用力的洗菜。
刚才的死法,真是太憋屈了。
“大姐,都快把菜揉烂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毒蛇般出现。
诺曼抬头,就看见米格尔从门口探出头,笑嘻嘻看着他。
客厅,传来母亲莎莉的声音:“麦瑟,你在雨中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又开始了!
只是,这次诺曼根本没有捱到吃过饭。
当祖母去地下室取东西,莎莉往餐桌上端菜,诺曼一个人正在清洗刀具时。
米格尔就出现了,然后抓住他的手,用力将刀插进了他的喉咙。
“啊!”诺曼愤怒大叫,从床上起来。
随即,他闻到了一股脚臭的味道。
此时,他变成了一个十二岁的男孩。
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漫画。
不等他出去,米格尔出现了,然后用他健身的哑铃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之后他又经历了父亲山姆、母亲莎莉、祖父劳里和祖母妮基的死亡。
死亡方式各不一样,但绝对都让诺曼清晰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觉。
之后,再来一个循环。
一开始,他认为是一个人的时候米格尔才会下手,事实证明,不管有没有人,米格尔该动手还是动手。
在一名空间系元素学徒面前,普通人有多么脆弱,多么绝望,诺曼相信绝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遍又一遍的死亡,从最开始的冷静,到最后的歇斯底里。
诺曼在重生的刹那,拿起手边的东西想自己了结。
但是最后一刻,米格尔总会恰当的补上最后一刀。
死亡了多少次,诺曼记不清楚了。
他的大脑,在最后一刻,基本就是一团浆糊,甚至已经麻木了。
当诺曼再睁开眼,看到嚎叫屋的房顶时,诺曼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只是,身体传来的极度疲惫感却提醒他,一切都不是做梦。
他体内的魔力,一点都不剩了,被压榨的干干净净。
这一刻,诺曼觉得,死亡真的不是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不断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