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病房内。
雪神月蓄势已久的右拳,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终于完全砸在了我爱罗毫无防备的脸上。
轰!
一瞬间便将对方砸飞出去,撞在了墙上。
嘭!
庆幸的是对方的防御真的够强,所以经过削弱之后,已经没有太大的冲击力。
最后仅仅只是将墙壁砸落了一些石灰,没有完全轰塌整个墙壁。
雪神月轻舒一口气,落在了地上,慢慢站直身体。
虽说就算把木叶医院砸了也赔得起,但影响终归还是不太好的嘛…
咔咔咔。
我爱罗体表的砂之铠甲如同与小李一战时一般,碎裂脱落,露出了他扭曲的面庞。
下一刻,有着一滴滴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淌出来。
哒、哒、哒…
随着血液溅落到地上,我爱罗的脸上先是略微有些茫然,旋即一点一点慢慢变化,变得越来越狰狞。
“我受伤了…我受伤了!我居然受伤了!”
他的声音从低沉转为咆哮,满脸嗜血的杀意:“你竟敢打伤我!”
我爱罗阴沉的眼神死死盯着雪神月:“我要杀了你!”
那股浓郁的杀戮之气,如同看不见的血色漩涡,骤然降临在整个空间。
雪神月神情微微凝重起来。
除了这夸张恐怖的气息,这家伙暴躁的情绪也略微有些不对,随着他的变化,自己居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就仿佛是在面对一个狰狞的巨兽一般,也许下一刻就会被撕成碎片。
他眼角余光扫过一旁安稳沉睡的小李,目露思索之色。
自己显然不能在这里与对方交手,否则的话,第一个遭遇危险的就是小李,甚至连不远处病房的雏田三人都有可能卷入进来。
唰!
雪神月当机立断,猛地后撤,豁然拉开窗户,脚下一蹬窗台,身影飞速跳出房间,落向了对面楼房的天台。
嗤!
然而就在他还身处半空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空气撕裂般的锐啸声。
他心头一跳,正想结印,却在下一刻被一股大力轰在了背上。
噗。
雪神月瞬间口吐鲜血,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被砸在了对面的天台上。
轰!
他只来得及转身用背部对着地面,一瞬间剧痛传来,他咬咬牙就要翻身站起,却直接看到一个庞大的阴影笼罩了自己。
嗤!
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只来得及辨认出那是个巨大的沙之手掌,而且直接铺天盖地的抓向了自己。
要被捏成肉酱吗…开什么玩笑…
雪神月嘴角抽搐,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反击是别想了,他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右手豁然结印。
而那只庞大无比的手掌蓦地将自己捏在了掌心,同时毫不犹豫的用力。
咯吱咯吱。
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声,而剧痛之感也是瞬间传遍全身。
唰!
便在此时,手掌豁然捏空,少年的身影消失而去。
与此同时,天台的另一边,雪神月狼狈的从冰镜里走了出来。
脚踩在地上时,步伐不自禁的有些踉跄,显然是在一连串攻击中被伤得不轻。
他伸出右手,重重的挫去嘴角的血迹,随后抬头望去,旋即目光中便掠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只见他对面的我爱罗右手与右脸已经完全变成了狰狞的巨爪,那是完全由沙子构成的,但若因此以为那爪子很弱,说不定会被分分钟教做人。
雪神月目露思索之色。
这家伙是怪物吗…
不过,那个爪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唔…好像是在卡卡西的卷轴里记载的,与鸣人体内的九尾类似的尾兽。
而且…此刻的他,目光中居然流转着野兽一样攻击嗜血的欲望。
唰!
黑影一闪而逝。
而雪神月的眼睛居然完全跟不上节奏,只能仅凭着战斗意识,在那巨爪临身的瞬间,使用冰遁避让开去。
重新站定的他,微微喘了口气,心里很是无奈。
原本如果状态不错的话,说不定还有的一拼,但是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重伤,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下去了。
“你为什么要攻击小李?”他忽然抬头问道。
我爱罗眼神一厉,却也没有急着攻击,似乎是胜券在握一般,一点也不担心。
他阴冷道:“我想要那个人的命。”
雪神月皱了皱眉,困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在比赛时,不都已经赢了吗?你跟他之间应该没什么过节吧。”
“没过节这种事…”
我爱罗再次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就是想要他的命,现在…也想要你的命!”
雪神月摇了摇头,望着他道:“就凭你体内那只怪物吗?”
“怪物吗…”
我爱罗闻言,忽然缓缓收回了右手的巨爪:“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怪物…”
他的眼眸重新闪烁起幽幽的青光:“一出生便夺走那个本该被我称为母亲的女人的生命…为了把我变成最强的忍者,父亲又用忍术将尾兽附在了我身上,所以自降生起,我就是个怪物。”
雪神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头理了理衣服,这才重新看向对方,目光有些奇异。
他怎么能把自己是怪物这样的话,说得如此平淡…
与尾兽相伴也许对我爱罗来说是种噩梦,可是与其相对的,鸣人却没有怨恨父母,反而如四代火影所愿,一心一意的想要成为火影。
这其中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的父母是把孩子当成了工具,还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吧…
雪神月突然试探道:“你的父亲对你的爱可真是挺特别的。”
“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
我爱罗眼神微微眯起,冷漠道:“家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们不过就是以憎恨和杀戮…联系在一起的行尸走肉。”
雪神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这明显又是个在人生路上迷失的倒霉孩子…
“我以母亲的生命为养分,一出生便被视为村子里最完美的杰作,而我的父亲就是风影,他不断的教给我忍者的秘诀,我被过度的保护着,宠爱着,放纵着…我以为那就是爱…”
我爱罗闭上了眼睛,旋即再次打开,血光闪烁:“直到我六岁之后…到现在这六年来,屡屡险些丧命于父亲的暗杀。”
雪神月蓦地一惊:“你不是说你的父亲对你很宠爱吗?”
“一个人太强悍了,久而久之便会成为一种威胁,而在我六岁之后,他好像就…把我判定为危险品了。”
我爱罗目光里流露出嘲讽之色:“我只是作为村子里一个危险的工具,被十分小心的照看着,而现在我这个隐患已经成为他们急欲拔除的眼中钉。”
他淡淡的望着雪神月,沉下眼眸道:“说来,我究竟为什么要存在,为什么要活着呢?每当我这么问时,自己就会得出不同的答案,存在是需要理由的,否则那和死不就没什么分别了吗?”
这个家伙,很有意思…十几岁已经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了…他的话换一句就是…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分别…——雪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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