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归森带领下,一行人朝南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到了三公主府。
三公主显然甚得繁佳王宠爱,其府邸规模气势比繁佳王宫差不到哪里。门前一对似乎是白玉雕坐的大狮子镇在两旁,数十名精神抖擞的精兵把守大门。
凤鸣下了马车,抬头远远看了看府邸的构造,顿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归森介绍道:“安荷太子,这里就是三公主府。王最爱此女,由她在乐西选地造府,亲自监工。此地依山临湖,所有亭台楼阁都顺应天地之气而建,凸现自然之风骨,令人赞叹不已。三公主当真是繁佳奇女子,可惜安巡王夫早逝,让绝世佳人飘零一人。”说着说着,居然即兴朗声吟了一段长长的诗文。
凤鸣对建筑一无所知,归森吟的诗文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只能遵循容王教导的原则,不懂装懂缓缓点头,露出一脸白痴的欣赏笑容,心道:繁佳王喜欢三公主,你高兴什么?小心他把王位传给没有老公的三公主,你就等着哭好了。
待众人都下了车,归森一整衣裳,领着凤鸣等昂然向大门走去。
不料到了门前,却被看门的侍卫拦住。
“大王夫且慢,三公主有令,今日贵客忽临,三公主无暇分身,请大王夫先代为款待安荷太子,选日再见。”
归森一愣:“我昨日已向三公主定下今日之约,西雷太子已经到门前,怎么能忽然更改?”
侍卫显得为难,行礼道:“大王夫请莫生气,实在是贵客忽临,三公主分身不得。”
一早就要吃个闭门羹,凤鸣等人面面相觑,瞳将军更是恼火,冷冷道:“三公主要招待贵客,那我们太子千里而来,就是贱客了?”
烈儿今天也跟了来随身侍侯,噗嗤笑了出来,阴阳怪气道:“瞳将军不必生气,无妨的,我们就让大王夫招呼好了。”
这一说,倒好像归森专门招呼不够份量的客人似的。
繁佳三位王夫为了将来的王位,早斗得不容水火,只是维持着面上的交情。
安巡新死,三公主成了寡妇,归森正摩拳擦掌地准备继承繁佳王位,听烈儿这么一说,立即勾起新愁旧恨,觉得三公主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不让自己下台,火气顿时窜了上来,磨牙冷笑道:“嘿嘿,自古约者为先,不知道是何方贵客,让三公主觉得比约见的安荷太子更重要,归森真要开开眼界。”他顿了一顿,喝道:“让开。”便要长驱直入。
众侍卫都知道安巡死后,三公主再没有成为王后的可能,终有一天这王位要由两位王夫中的一位来坐。此刻当然不宜得罪归森这个很有希望成为新王的人,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让开了。
凤鸣看在眼里,暗自摇头,叹道:古代女人真可怜,死了个老公就要任人欺负,自己的侍卫连门都看不住,得皇帝老爸的疼爱又有什么用?又想这样也好,三公主和归森闹得越僵,越容易说服她跟我们回西雷去。
一行人随归森入了公主府,匆匆过了几个开着梅花的院落。
烈儿快走两步,紧跟着凤鸣身后,低声说:“来拜访三公主的是离王立言,此人登基不过两年,将离国整治得井井有条,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听说离国王后新丧,他这时候悄悄拜访三公主,恐怕有求亲之意。”
凤鸣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是立言?”
“三公主府外停着的车队,其中一辆车辕上刻了两面小王旗,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凤鸣吐吐舌头,他刚刚压根没有注意到有其他的车队停在一旁,抬头看一眼前面怒气冲冲带路的归森,对烈儿道:“这样闯进去,不就和离王碰个正着?”
烈儿幸灾乐祸道:“活该归森倒霉。”
“烈儿,归森又没有得罪你,何必如此?”
“太子,你没有看见他瞅你的模样,象要一口把你的骨头给吞了。”
凤鸣困惑地皱眉:“你看错了吧?我见他没什么。”
“哼,男人的眼睛我见得多了,那是狼狗见了肉的眼神。”
凤鸣打个寒战,连忙提醒自己警惕起来。
走了一小会,一行人入了一雅致庭院,天井四周种了黑白红相间的梅花,正开得灿烂,淡淡梅香弥漫空中。另有流水的叮咚声,悦耳动听,却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
看来这里就是三公主住的院落了。归森到了这里,也不敢太过放肆,渐渐放轻脚步。众人想到即将见到决定这次行程成败的三公主,都不由露出肃容。
安静中,对面正中一道绣了彩凤的厚重门帘忽然被人掀开,走出一个穿着翠绿长袍的侍女来。这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眼睛象水银一样转动两下,把来人一一收在眼底,笑吟吟走到台阶,对归森行礼:“参见大王夫。三公主正在招待远方来的贵客,请大王夫和安荷太子先在侧厅稍候。”
归森知道这侍女分雁是三公主身边红人,诡计多端,伶牙俐齿,知道他们已经闯了进来,随口为三公主把挡在门外的命令改成侧厅等候,也不和她计较,微微一笑:“哦?居然要安荷太子在侧厅等候,不知道是哪位贵客,令三公主如此厚此薄彼?”
分雁露出两个小酒窝,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是两个怪人,一进来就对着地上的沙堆画啊画的。三公主说是贵客,就是贵客了。”
凤鸣和烈儿眼神一碰,都想这小侍女好狡猾,明明客人对头大得不得了,居然诱归森自己去碰一鼻子灰。
归森果然上当,鼻子里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不如我们都来见见这两个奇人。”一甩袖子,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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