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冷漠如言轻,此时也露出了一丝少年感的恼怒“没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男生要问一些这样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但无疑,他对这个学校的“上层”精英们好感度更低了。
“嗯,好的。”男生正襟危坐,腰腹挺直,审问的架势十分规矩,能够轻易造成压迫感,但从嘴里说出的话却总让人无法招架
“你们没有牵过手,那他有没有抱过你”
“你有交过其他男朋友或女朋友么”
言轻不说话了,眼神下垂,看着自己手指尖。
“其他人也需要回答这些问题”
男生失笑摇头“当然不是,你的嫌疑比较大,所以我要多问两句。”
“老师不会介入这件事”
“唔。”男生似乎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老师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但是我们会从始至终协助老师。”他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打消了言轻的念头。
言轻抿着唇,也就是老师不会太干涉。
也对,校园里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校园暴力,他们都能无视。大概对于这所学校,老师也只是工具人,完成教书的任务后,其他的就交给这群精英们自生自灭。
“我拒绝回答这些问题。”言轻沉默良久,才开口,“如果没有其他更充分的证据,那我就先离开了。”
这些问题让他觉得别扭,就好像在针对他一样。
明明其他人询问的时间并不长,到了他这儿就问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他并不想回答。
说罢,他直接站起身,无视了面前男生淡下来的表情,径直走向门口。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言轻”男生在背后淡淡地多问了一句。
言轻回答他的是把门一摔,用力关上。
离开“纯蓝”后,言轻的手机立刻收到一个好友请求。没有备注,没有名字,头像也没有,完完全全像个小号,言轻正准备拒绝。
然而刚刚一番对峙实在恼人,言轻混乱间不知道怎么就点了同意通过。
纯白头像的联系人立刻发来一条消息“我是郁星川。”
“刚刚我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我向你道歉。”
原来刚刚那人叫郁星川。
言轻翻遍了自己的朋友圈和过去经历,都没有和郁星川产生过交集,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针对自己。
也许是察觉到了言轻的想法,郁星川立刻发来一条消息“先别删我,好么”
手指已经准备长按删除键,言轻硬生生停顿了一秒。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的确没杀人,那么昨晚你留在洗手间那么久,是否会引起凶手的怀疑”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但死者死亡的时间,和你的时间很吻合。”
“我怀疑凶手很可能盯上你。”
“小心点。”
0126冒了个头“他说得有道理呀。”
一连串不喘气的消息发过来,成功让言轻停下删好友的动作。
“能留下我的联系方式吗”
“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了,可以给我发消息。”
“他看起来很牛的样子。”0126深沉地分析,“可以留他当个保镖。”
言轻说“我有英明的0126系统当保镖了,不需要其他人了。”
0126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说得对,他还不如一个系统有用。我能帮你预警他能吗我还能给你捶肩他能吗”
言轻动手指“那我删好友。”
0126“删”
然而言轻最终还是没删,只是把他屏蔽了。
除去时不时的校园小团体的欺负,“言轻”的生活规律地像一潭死水,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三点一线的生活就是他的全部。
教室,食堂,宿舍。如果没有课,他就会去图书馆。
郁星川大概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不会给言轻的生活造成更多影响了,按照他的性格,他以后也不会主动招惹这样的人。
他甚至没有主动打听郁星川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易泽主动给他科普的。
两人在纯蓝碰上后,易泽其实就一直没离开,他的气很快消了,眼巴巴地等着言轻出来,然后也不在乎言轻的无视,叽叽喳喳地跟在他身旁。
而正好,两人在同一个教室有课,言轻就默许了易泽的骚扰。
“基因在一定程度上决定思想,而天才和成功者们的大脑构造其实非常相似,过去的历史中,科学家解剖许多高智商罪犯的大脑得出过确切的结论”
“当然,这也导致了天才和精神变态之间难以辨别”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唤回言轻,他刚刚短暂地走神了一下,没想到授课老师已经科普到重要信息。
和他在纯蓝里听祁宁几人聊到的说法分毫不差。
如果主要剧情是找出精英学生里隐藏的杀人魔,那他该怎么做呢
或许他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成为学校里的边缘人物,然后苟活到结局。
但是他可能已经和凶手打过照面了,就像郁星川说的,杀人魔很可能已经盯上他。
明天和意外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易泽见言轻罕见地在发呆,黑色的笔迹在白纸上写写画画,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于是低声,用书挡住脸叫他“言轻,你是不是在想审问那件事”
言轻停了笔,侧过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易泽见言轻终于没把自己当团空气了,心里还有些喜滋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是不是不知道郁星川”
“他在学校里就跟祁宁一样,就是他比较低调一点。谁不知道这两个的背景啊,祁宁家是从商的,商界一半的资本都有他家的背景,郁星川打小接受正统教育,看着低调,但其实这学校里很多事都要他来点头”
“以他的资本,他大概在代理管治学校”易泽叭叭叭地说完,才发现言轻又转头回去了,他的话从左耳进,眼睛却落在书上,一手压着笔,已经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了。
易泽呐呐地收了声,没有人说话,授课老师的声音终于再次传进两人耳中。
“复杂的人性,组成社会的两面性”
言轻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安静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把手伸出来,开始翻到书的后面写注释。他很庆幸课本能看得懂,不知道是上个世界还是更久的时候,他好像都学过。
不一会儿就超前看完了整节课的内容,看完后就把笔盖上,放在课本旁边,然后把课本也阖上。
等一下课,言轻就收好了所有物品,拿上书就准备离开。不过他没有走成功,先是易泽缠着他要加他联系方式,再碰到祁宁直接堵到他们教室门口。
准备离开的学生呐呐不敢说话,祁宁摔门的力气很大,当然也没人敢说他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言轻见到这一幕,视线一瞬间移开,转身就绕到后门走出去,他的行为太过理所当然,一时间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我找言轻。”祁宁说话的时候看不出喜怒。
“他、他刚从后门离开”
祁宁磨了磨后牙槽。
被问话的人见怪不怪,事实上他比较奇怪为什么祁宁要亲自来找言轻,以前言轻都是被他直接叫人“带”走。
然后回来时每次都很狼狈。
他听说似乎这次全校郊游,两人闹得很不愉快,男生就以为祁宁被惹火了,看起来要打人似的,他又不敢触祁宁的霉头,低着头灰溜溜绕过去。
祁宁“啧”一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爽,眼神巡视到了易泽。
易泽就像不敢看他一般,一直垂着头。
“他去哪了”
易泽怔了两秒,似乎才反应过来祁宁在和他说话,语气也结结巴巴“不、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不知道他哪句话惹祁宁不高兴了,他盯着易泽的眼神突然阴鸷下来,审视打量着他。
旁边的人以为祁宁要动手了,易泽也这么以为,然而这时他突然眼睛一亮,看着祁宁身后“言轻”
祁宁立刻转头,言轻就站在他不到三步远的位置,看着像画一样,白得过分,只有一双眼睛黑但有神,只是看着你,就给人他在认真倾听的感觉。
“祁宁。”言轻片刻后踌躇道“这里是教室,四处都有监控。”
言下之意,希望他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来。
祁宁却直接绕过面前挡着的人,才一靠近,祁宁一把拽住他就往外扯,言轻被拉地一个踉跄,易泽瞪着眼,担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言轻从头到尾压根没看他。
祁宁把言轻拖到教学楼后边一个转角处,这里虽然有人经过,但不多,就因为这里是监控死角。言轻视线一转,就能看到旁边原本砌作喷泉的水池。之前他的书就被祁宁几人扔进这儿。
他身体紧绷起来,祁宁难道打算直接把他推下去吗
喷泉一个月才清洗一次,里面都是死水,打湿衣服倒是其次,他怕太脏了,细菌就够他生病的。
“你跑什么”祁宁这时却把他反手拉到自己面前,跟自己面对着,眼神一寸寸扫视过他整张脸。
“怕我把你卖了啊”笑容里添了丝暴躁。
“以前不是很硬气么当着我的面都敢和我对着干,现在看见我,连招呼都不打就走”
言轻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他脾气上来了,就真的往水池看了一眼。
就像在考虑,可不可以把祁宁推下去。
换做往常,祁宁被这么挑衅,早就把人抓着衣领提起来了,但现在只觉得言轻这张脸,哪里他都不忍下手,那双眼睛里的算计他也清清楚楚,但他就是着了魔似的觉得可爱。
换谁都不敢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吧又凶又恼,偏偏一张脸又漂亮地吓人。
以前那些言轻让他暴躁恼人的举动,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觉得有些甜。
言轻那可是对谁都不假辞色,老师都可以无视,偏偏自己被他盯着报复,那不是在意自己是什么
“别看了。”祁宁抓紧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没管言轻的抗拒,“相机带在身边吗”
“什么”言轻本来正想挣脱他,闻言愣了愣。
“微型摄像机。”祁宁很满意他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伸出另一只手,“我砸坏的那一台,给我。”
言轻没动。
祁宁啧声“我帮你找人修,我认识这方面的专业人。”
言轻惊疑不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你脑壳被门夹了吗”
东西是你砸坏的,现在你说要修他自己真的还能拿回来吗
“里面的照片我一张不剩地还给你。”祁宁认真道,“你不是拍了我挺多证据么你都给我拿好了,随你怎么高兴,但要是少一张,我就抓着你重新给我拍一百张”
作者有话要说从酷哥到舔狗往往只需要经过最简单的烹饪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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