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矛盾(1 / 1)

“与修贤哥比怎么样?”

这是能比的吗?

谁都知道席安与席家闹的不愉快,一开始聊起这个话题的姑娘满脸尴尬,大家都没有说话。

就见那个开口的姑娘追着又问了一句:“他有修贤哥好吗?我看也不好吧,能住在女人家里,肯定也没有修贤哥有本事。”

她不管不顾的说了话,本想得到肯定,却不想大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有席安冷冷的瞧着她,黑沉如夜色的眸子里竟是淡漠的冷淡。

“你们怎么不说话呀,是怕安姐不开心吗?”那姑娘没有感觉到尴尬,反而自顾自的笑着,朝她们摆了摆手。

“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安姐不会介意的对吧?毕竟修贤哥可是我们村未来的秀才公,确实不是什么人可以比的。”

有人尴尬的笑了笑,往姐妹身后躲了躲。

气氛一时冷凝。

搭席安一程的那个姑娘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这是村里外来户陈家的女儿,打小就喜欢你堂兄,总是明里暗里夸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席修贤什么人呢。”说到最后,那姑娘语气不满,显然是深受其害。

席修贤学业确实不错,若在明年科举中考中秀才,在这农村也勉强算得上寒门出贵子的典范。加上这八年来席安一直不间断的给钱,让席家的生活一跃成为村中富户。

是以,村里有不少人家盯上了这一位贵婿。

只是席修贤对外一直说专心读书,还没有显露娶妻的意图。

席安听了也只是垂眸,口中咀嚼着这几个字。

“秀才公。”半晌轻笑一声,笑容嘲讽。

“二十好几还没考上秀才老爷的人,确实不够资格和我家齐寐做对比。”

那姑娘笑容僵了,语气不满:“就算安姐心里不开心,也不该这样说吧,酸溜溜的,也太小气了。大家也都是开玩笑,不要这么不合群嘛。”

“呵,不合群?酸?”

席安冷眼瞧她,好整以暇的询问:“我为什么要酸这种在战场上活不过一天的人?你可知他这种读书人上了战场会有什么下场?”

不等那陈姑娘回答,便慢条斯理的解答。

“他瞧着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样的人在战场上,运气好被敌军一刀杀了,运气不好被捉了就成了那群蛮夷口中的两脚羊。你知道两脚羊是什么吗?有粮食的时候是奴隶,没有粮食的时候就会被那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煮了吃。”

“就算不上战场,他有什么学识?可会种田?可会排兵布阵?最次会算账吗?军中可没不养闲人,他什么都不会只能去战场送死的命。”

“你说他学识好是未来的秀才公,焉知我不识字?焉知我家的男人不懂学识?”

席安一句一句诘问,语气并不重,甚至说得上温和,周身气势却平白压得人喘不过气。

好似一座看不见尽头的大山压在面前,所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足以叫任何人望而却步。

陈姑娘被问的哑口无言,亦被她口中的两脚羊给吓得面色发白。

席安又淡淡问:“你觉得我不合群,那是因为你目光短浅,只能看到面前天空,井底之蛙,如何能与天上的飞鸟拥有共同话题?

你所能安全的生活,皆拜我,拜所有征战沙场的士兵所赐。你不感激,相反来找我的麻烦,得意洋洋的拿着鱼目与珍珠相提并论,实在是愚不可及。”

“你说谁蠢!”陈姑娘震怒,喊得特别大声。

见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她眼眶微红,好似被欺负了一般,泪水在眼眶中大转。

到底在别人的昏礼上,这大喜的日子,有姐妹想做和事佬,主动站出来打圆场。

“就这么点小事,大家别伤了姐妹和气。”

陈姑娘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只不过和安姐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她那么认真,那么侮辱我。”

真正被欺负的人还没告状呢,她就先哭了。

同桌的姐妹们面上更是难看,这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这不是平白给新人没脸吗?

席安在这时站了起来,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淡淡反驳:“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别哭了,这不是诚心叫人闹心吗?”

“你刚刚开玩笑我觉得好笑,所以也开了一个玩笑,我们大家都觉得好笑。你觉得不好笑可以不笑,我们不会怪你觉得不好笑,也不会觉得你不合群歧视你,为什么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可以跟你道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请你别在人家昏礼上哭了。”

她语气淡淡,三言两语就把人从道德高地打了下来,把一切归结到姐妹矛盾和个人情绪之间。

那个提醒她的姐妹瞬间就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对不起,我也跟你道歉,我没想到原来我们说笑会让你这么难过。”

“对不起,都怪我们没有说你觉得好笑的玩笑。”

“我们只跟她道歉还不够,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给今天的新人造成了困扰,我们还要给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道歉。”

一时间大家都反应了过来,有几个姐妹带头之后,不管心里情不情愿,反应过来后都在无形中帮席安洗白,把一切归结到陈姑娘不好相处上。

有人瞬时嘀咕:“这姑娘和她们不是一起的?”

“不知道啊,那桌上不都是女方的族亲姐妹吗?”

……

张大夫咳嗽一声,作为族里的大辈分,他穿过人群走了过去,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陈姑娘。

“这谁啊?族里怎么没见过。”

有人愣了一下:“这不是族里的啊,这是村里外来户家的,是姓陈。”

下一秒又有人搭了句:“那是送亲队伍的吗?这不是张家的亲戚,我还以为是送亲来的呢。”

“那不是,送亲队伍里可没她。”

带她过来的张家姐妹瞬时尴尬:“她说想给女方送贺礼,我就带她来了。”

这事闹得。

席安再次开口:“无论她是不是今天要宴请的宾客,我给两位新人添麻烦是事实,改日我必亲自登门道歉。”

这一句,又把陈姑娘钉死了。

席安都说要道歉了,作为事情当事人之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姑娘身上。

陈姑娘战战兢兢的哭了一顿,见没有人站她这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这姑娘知礼数,同个村的,怎么差距那么大。”

“哭哭哭,就知道哭。”一个婶婶不屑的嘲讽:“眼睛一直往男人堆里瞥,不知道想要谁可怜呢。”

“少说两句吧。”

新郎官从宾客那边走过来,“姑娘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闹成这样真不好意思。”

“没想到有人混进来,你们没事就好。”

农村里的酒席大多是这样,到底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遇见不认识的都有可能是哪家的亲戚,只要找地方坐了,道了喜也没有人深究究竟是哪方的谁。

因为一个外人闹成这样,就滑稽可笑了。

席安也算反应迅速,一开始就把矛盾定在了个人情绪上,再后陈姑娘混酒席的事曝出,大家也只会觉得这人脸皮厚不要脸,不会觉得是张家的姑娘不知礼数。

还给席安拉了波路人好感。

但这顿饭,席安不想吃了。

齐寐早已在门口等她,面色不好看的朝她招手。

新郎官知道席安对妻子一家的帮助,想要留她,被张大夫拉着喝酒,就把人给放跑了。

两人出了院子,脱离了吵杂的环境才算缓口气。

齐寐脸色不好,有点气鼓鼓的,漂亮的桃花眼半阖着遮蔽住阴郁的情绪。

“那个人说了什么,闹成这个样子。”在人家昏礼上就发作,可真够恶心的。

若不是席安反应迅速,只怕这时都要把人得罪狠了。

“拿你和席修贤比,我气不过,怼了她两句罢了。”席安道,心里也不爽利。

“比?比什么?你理她做什么。”齐寐哼了一声,声音轻带着几分不屑娇嗔,心里对于席安的维护还是受用的。

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就是越发厌恶席家。

太能作妖了,这个时候还要出来恶心人。

“不是什么好话,我不喜欢,怼她又如何?”席安倒是硬气,心说可惜是个姑娘,要是个男人换个地方,她就没这么好说话。

话说完,想到陈姑娘拿席修贤和齐寐比,席安的情绪又淡些。

“不能科举,你会不会很遗憾?”到底是寒窗苦读,大抵科举都是文人心里都梦想吧。

至少席安在边疆看到过,哪怕是在战火中也要坚持读书,努力参加科举改变命运的学子。也在返军途中遇见过卖画糊口,却仍怀抱希望考取功名的书生。

齐寐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为不能参加科举可惜,他本来就不用参加科举。

反应过来后反而笑了,笑得十分好看,漂亮的桃花眼中闪着星芒。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她怼起来呀,我才不想参加科举,去什么京城,我就要和你在这小村子里待一辈子。”

他说这话时,眼中星河璀璨,仿佛万千银河流转其中。

唯有一人,倒映其中。

席安轻轻笑了,缓慢又坚决的道了一声:“好,我们过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说的多好听,掉马的时候就有多惨烈,小绿茶啊,你可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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