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小五妹由远及近跑过来,一句话没说就软在怀里,我把眼珠子瞪的溜圆,单手拖住小五妹身体,同时飞起一脚破口大骂:“我草泥马!”
这一脚结实的踹在那混混胸口上,力道之大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只见那人身形一顿,随后板刀脱手倒飞了出去,双脚离地的同时,一口血液也从嗓子眼吐了出来。
板刀跟柴刀类似,通常是用来砍柴劈木的,只不过板刀通过改良,将前头给磨尖了,这样可以在木头上做记号,又将刀身两面全部开刃,交叉使用延长刀片寿命。如此一来,杀伤力了大了许多,钉在木头上都能扎出一个坑,更别说捅在人体的血肉之躯上!
将那混子踹飞,我扶住小五妹让她侧着躺在地上,探头细看只见板刀从她右侧肋骨下方刺进去,深度未知,但切口很大,整个宽面刀身几乎都进入了皮肉。
前一秒小五妹还跑的满面桃红,后一秒瞬间苍白如纸,倒在地上她看着我微微动了动嘴唇:“小飞,快……快跑,那些人……是……是冲你……来的!……”
听着小五妹断断续续的话语,我气的骨头在颤抖,血液在沸腾,一把揪住旁边王彪的衣领将他拉到近前,吼声几乎盖过了旁边的汽车喇叭:“怎么回事!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五妹怎么来的,这帮王八蛋又是怎么来的!?”
从认识到现在,哪怕是之前怒杀鬼见愁的时候王彪都没见过我有这种状态,一嗓子吼出来顿时吓的他两眼发直,咽了口唾沫张开嘴巴,把话说的跟机关枪一样,没有任何停顿和标点符号,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刚才在饭桌上让老苗给呛了一顿,王彪心里堵得难受,再加上三个月没看见窦凝心里想的厉害,索性饭也不吃了,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就直奔磨盘街而去。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窦凝了,他心里的兴奋远远大于愤怒,烦恼的事情瞬间忘的一干二净,路上还顺手买了三朵玫瑰花,哼着小曲唱着歌美的不行。
可是来到磨盘街,远远的他就看到在街口那尊硕大磨盘旁边的石凳上,窦凝正穿着平时最喜欢的那件碎花裙子,跟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坐在上面亲亲我我。
那男人背对着他坐在石凳上,而窦凝就坐在男人的腿上,微微抬起脑袋,长发随风飘扬,任由那男人在自己胸前亲来亲去,非但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还好像十分享受。
闹心了一天,窦凝是王彪唯一一个也是最大一个快乐的点,见到这一幕,王彪彻底爆炸了,之前所有的不痛快瞬间涌上心头。虽然还没跟窦凝正式交往,却还是感觉自己脑袋上已经顶了个‘大草原’!
左右看了看,他顺手在路边捡起一块青砖,大步流星的冲到近前。一手强行将窦凝拉开,不等那胖男人抬头,另一只手里的青砖已经砸了下去。
青砖跟红砖不一样,红砖体积较大,但硬度较小,砸在人身上最多也就是有些青紫,身上有功夫的甚至一掌就能将其徒手劈开。可青砖恰恰相反,体积较小,硬度极大,跟成块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王彪这一板砖拍下去,直接给那胖男人打了个半懵,坐在椅子上晃悠了半晌,一道血注才顺着太阳穴缓缓淌下。就这样王彪心里也还没解气,嘴上骂了八辈祖宗,抡起板砖正欲再打,却被旁边的窦凝拉住胳膊。
他用力挣脱,转头看着窦凝怒声吼道:“临走时候咱说好的,金戒指我都买了,你怎么能……”
话说一半他就噎了回去,因为旁边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窦凝,只不过穿了一件和窦凝同款的碎花裙,又同样有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
再仔细看看石凳上的矮胖男子,首先就看到了那秃秃的脑袋上有个显眼的鱼骨刺纹身,再看脸面,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从江城追到红桥找卫庄要债的谷老大!
谷老大能出现在这里当然还是因为卫庄,说起来也真算他倒霉。上次在医院门口堵着我们,后来被攘了沙子满大街追赶,我们带着黎清沐躲进了饮料仓库。而他则带着一众小弟继续往前追赶,冲过路口的时候刚好被一辆轿车给撞了个人仰马翻。
没什么致命硬伤,脚腕却骨折了一只,后来他直接被手下小弟给送到了本地医院,这一养就是接近四个月。
四个月期间,谷老大在医院认识了个小护士,也就是被王彪误认为窦凝的这姑娘。这姑娘长相一般,但身条一顶一的正点。谷老大就相中这副皮囊了,所以三吹六哨一顿扯淡,真就给人家忽悠过来当了自己女朋友。
几天以前,谷老大终于伤好出院,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到我们。他跟我们已经不只是卫庄外债的关系,还有这次骨折的脚腕,准备新帐旧账一起算。
之前因为李彪子的事情,我们兄弟四个的名声在整个红桥都传的沸沸扬扬,所以谷老大没费多少力气就打听到我们在磨盘街。于是他便带着人直奔磨盘街,找到苗家军来要人。
由于我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虎子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惹事,所以虎子也在尽量避免所有事端,当听说谷老大是找人算账报复的时候,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口咬定说不认识什么叫卫庄的,从来没见过。
我们跟谷老大只有一面之交,所以他只知道个卫庄的名字,虎子死咬着说不认识,他们又找不到人,只好退了出来。
当然这谷老大要债多年,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他一听就能知道。于是断定我们一定就在这里,既然虎子不交人,那他干脆来个守株待兔就在这里等,不信我们不出来!
在等待的这几天里,那医院的小护士也经常来看他,偶尔看到咖啡馆里的窦凝,一眼就相中了她身上那件碎花裙,于是便撒娇着让谷老大买给她。
一件衣服而已,谷老大压根就没当个事,就让手下小弟买了件同款的给小护士送了过去。小护士收到以后满心欢喜,穿戴好了又来到磨盘街,趁着兴奋跟谷老大坐在石凳上就温存起来。
谁想到谷老大嘴巴都亲到姑娘胸口了,王彪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记青砖伺候。
谷老大被震的耳膜生疼两眼发黑,更别提脑袋上是什么感觉了,等缓过劲来抬头一瞧也立马认了出来,捂着脑袋破口大骂:“好你个王八犊子,老子没等找你,你他妈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人呢,给我抓住这孙子,往死里打!死里打!”
话音一落,坐在大磨盘另一边的七八个小弟就冲了出来,王彪一看这阵势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也没用了,万一被抓住,估计也少不了一顿好打!于是举起青砖顺势向那几个小弟一扔,跳起来往远处狂奔而去!
也是巧了,刚冲出去一条街,在拐歪的时候他为了躲避一个迎面而来的姑娘,脚下一歪摔趴在地上。那姑娘也好意过来搀扶,俩人相互一对视这才认出彼此,原来是小五妹!
后面有追兵,王彪来不及多说,拉着小五妹直接钻进面前一座商厦,找了个僻静地方躲了起来,这才开始细问小五妹怎么会出现在红桥。
小五妹看见王彪也是十分激动,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马尚飞在哪,有人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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