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又听到了他喜欢的“四表哥”,似乎知足了,满意了,收回身子坐好,又瞅了眼娇娇俏俏面皮通红的筝儿一眼,就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傅宝筝震惊地瞪大了眼。
前一刻,他的马还近距离停在她脚前,下一刻,他的马就快冲出了巷子?
简直比离玄之箭的爆发力还猛,还烈。
关键是,四表哥只是用腿夹夹马腹,连鞭子都没碰,就达到了旁人猛甩鞭子抽马屁股的效果。
“四表哥马上功夫真好!”傅宝筝紧紧盯着前方四表哥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对四表哥越发敬佩起来。
傅宝筝送走四表哥,路过客院时,隐隐听到厢房传来柳珍珠的哭嚎声,跟死了娘似的那种嚎。
傅宝筝的步子一顿,蓦地想起柳老太太从废井里抬上来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不会真死了吧?
傅宝筝紧蹙双眉,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太,死有余辜,死了也活该,她都害了自家娘亲两世了,“呸!”
傅宝筝正蹙眉头时,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恰好走出客院大门,还在交代傅远山道:“那么深的井掉下去,如今呼气多进气少,在下也是回天乏术,能撑多久,全靠老人家的命了。”
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傅远山没多说,客客气气送太医出了客院。
“爹爹。”傅宝筝见爹爹从柳老太太的厢房出来,隐隐有些不大舒服,不用想都知道,柳珍珠肯定在厢房里。
傅宝筝对柳珍珠可得好好防着,虽然明面上柳珍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可是柳珍珠那人太不要脸了,万一脑子发抽,顶着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厚皮脸地再次算计她爹爹,她上哪哭去?
思及此,傅宝筝待太医走后,赶忙冲上前撒娇似的挽住爹爹手臂,一脸关心道:
“爹爹,我娘呢?这等后宅之事交给我娘来打理啦,您今日都累了一日了,快回去歇着吧。”
傅宝筝催促爹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远山却单纯以为女儿是心疼他疲惫,忙笑道:
“还好还好,爹爹是个大男人,再累都扛得住。倒是你娘,身子骨一向不够硬实,忙活了这一日怕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大舒服了,哪里还能再让她操心这些个破事?爹爹来就好。”
傅宝筝听到这话,倒是能听出爹爹是真心疼娘亲的,心头暖暖的。但是暖归暖,却是无论无何都得赶紧撵走爹爹的。柳珍珠那个人,每多在她身边待一刻,就多一分风险。
“爹爹,您和娘亲都累了,这儿的事交给筝儿来做就好,保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给爹娘丢人。”傅宝筝为了让爹娘都不靠近柳珍珠,清清静静过日子,决定她自个招揽了关照柳老太太母女的活。
傅远山却是笑道:“筝儿你还太,不需这般操心,爹爹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是招待了一整日的宾客罢了,能累到哪去?爹爹还忙活得动。”
傅宝筝见劝不动爹爹,灵机一动,干脆做出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当着人面说出口的样子,探着脖子前后左右瞅一遍。
傅远山到筝儿这个样子,立马想起女儿时候背着她娘偷偷儿给他传话的场景,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今日又做了什么惹莹莹生气了?
傅宝筝一见爹爹的神情就知道,爹爹中计了,吊足了胃口,她才朝爹爹招招手,示意爹爹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来,她好说悄悄话。
傅远山连忙照做。
“爹爹,娘亲又吃醋了,她不喜欢你待在表姑姑身边……就因为您顶着一身的疲惫,也要留在这里照顾表姑姑和她娘,眼下娘亲正闷在房里赌气呢。”傅宝筝凑在爹爹耳边,瞎编道。
傅远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急了,他的莹莹怎么又吃醋上了呢?
“好,好,爹爹这就回去哄你娘去。”傅远山想起莹莹一吃醋就斜瞪他,各种不搭理他,就心慌慌的,交代完管家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又叮嘱筝儿代替爹娘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就连客院都没再踏足,大步朝大房奔去了。
满心满眼,要哄他的莹莹去。
傅宝筝见终于将爹爹骗走了,当下心底都轻松起来。
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了两口气,傅宝筝才迈步朝客院厢房走去,然后,刚走上长廊靠近窗户,傅宝筝就冷笑了一声。
你道为何?
竟是厢房里头柳珍珠原本已经到快听不见的哭声,因着傅宝筝脚步的靠近,再次响亮了起来,声线里满满的悲恸欲死。
傅宝筝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那个不要脸的柳珍珠,误将她的脚步声当她爹爹的,还想着在她爹跟前卖惨卖可怜,痴心妄想着什么呢。
真真太不要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