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荒人,雪国,万香城,阴曹,绿海,倾天策。
这些当世最顶尖的势力全部都掺和到了这次的事件当中,在这一次争斗中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倾覆半个天下。
在无数强大力量倾覆的同时,注定就会死很多人。
这在李休于三七崖看到江临伞的那封信之后就已经很清楚的事情,甚至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清境流,难自在。
这两个诸天卷上排名前十的一对兄弟,他们也有机会去触碰六境,却还是为了这个国家死在了北雪原,还有扶玉。
他的死是李休没想到的。
薛红衣重伤,唐皇闭关,院长不知去向,子非去了桃山,萧泊如六境飞升。
如今的唐国最强者便是扶玉,但他却死在了雪国。
他没有去问其他人如何,陈先生没有说,那就代表没有死。
“命人将消息送到徐州城和晋城,您应该已经和陛下说过了,陛下如何讲?”
陈先生与李休的身体凌空漂浮着,朝着徐州城的方向赶了过去,李休偏头看着他开口询问。
雪皇和雪女都已经死了,连同还有留守在雪国皇宫之内的所有五境宗师,失去了增援的雪国军士面对北地边军的反扑很难坚持太长时间,即便是雪族之人全部都是天生天养,这一次也注定会损失惨重,是否还会有残存的五境宗师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大唐彻底肃清内外的好机会。
陈先生说道:“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了太子处理。”
李休目光微闪,不再多问。
从当初唐皇闭关开始就知道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个国家上面了,他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修行,走向更高的境界。
其实北地的事情并不需要长安这头下达旨意,柳然和卫二爷再回长安之前一定会将雪国皇城覆灭的事情告诉梁文和军师。
梁文和军师自然知晓之后该如何处理。
唐皇所想要表达的就只是一个态度,要将这个国家交到太子手里的态度。而对太子来说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国家。
所以唐皇和太子只能各自站在东宫之内,看着太阳落下,黑夜升起,没有任何交谈,各自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天色亮起,李弦一便带着李文宣的尸体与陈彦彦等一众国师府的人还有书院的六位教习出发去往了北地。
长安城里的事情还是要由唐皇管理。
三圣山的医师们已经全部去往了徐州城和北地,如今的三圣斋脚下成了一片无人之地。
对于唐国来说,这场纷争的战场共有五处,分别是长安城,北地,雪国,徐州城,南雪原。
如今长安城和雪国的危难已经成功解除,北地胜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了徐州和南雪原。
李休随着陈先生一同去往了徐州城,心中却在想着南雪原的事情,原本有子非在那里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一处地方,但子非却拦下了那道天之痕,现在反而成为了李休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和北雪原比较起来,南雪原的寒冷要更轻一些,上面的人也要更多一些。
只是北雪原的战斗已经结束,而南雪原的战斗还在僵持。
妖域的五位宗师以及白玉汤和吕轻侯七人同时对面着荒人的七位五境。
苏声晚站在仅剩不多的墨海之上与二先生交换着生死。
苍穹之上的刀光时而闪现,时而泯灭,陈落也从浦之间的战斗还在持续,但是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因为那刀光仍旧凌厉,但从浦的威势却变淡了许多,盛开花草和森林的景象黯淡残破了不少。
脚下的雪原早在之前就已经被消融了半数,此刻更是破碎不堪,大地不断地往下塌陷着,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在不停的吞噬着一切坍塌落下的东西。
五先生南川站的很远,这是五境宗师的战场,他只是四境修士,固然在同辈当中乃是佼佼者,更是有着浮屠称号,但放到眼下这个战场当中,却是只能旁观,甚至还要担心会被四溢的战斗给波及到。
远处森林之内的虎豹已经躲得远远的,还有一群傻狍子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抬头看着。
从湖水中跃出的大鱼已经被刀光斩成两半。
苏声晚脚踏着墨海,沐浴着刀光与二先生战斗在了一起,漂浮在头顶的画卷出现了几道裂缝,画卷内的美丽景色也出现了些许的残破。
他的伤很重,但二先生的伤要更重一些。
苏声晚画道大成,领悟了创造一道,在他的那杆墨笔之下生出了无数千奇百怪之物,奇异且强大。
二先生的身体四周出现了一汪无形的海洋,就如同苏声晚脚下的墨海一般,区别只在于墨海有形而识海无形,二先生身周的海洋便是由识海所溢出的精神力而形成的。
二者碰触在一起,浪花翻涌碰撞。
苏声晚向前伸出了手。
二先生目光微凝,那被刀光斩成两半的大鱼忽然跃起朝着苏声晚的手掌吞食而去。
苏声晚面无表情,掌心之中忽然出现了一根笔,笔墨之间亮起了一道光。
一条长痕忽然从空中划过,二先生面色猛地一边,精神海洋瞬间包裹周身,释放了无比强大的吸引之力。
就那从天空中划过的痕迹刺穿了海洋,在二先生的胸前留下了一道伤口。
他的目光冷然,沉声道:“天之痕?”
刚刚出现在天空中的那道痕迹他看的很清楚,否则也不会面色大变,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他知晓苏声晚已经画道大成,拥有了创造一切的能力,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就连天之痕都能够模仿出来
苏声晚的面色和之前相比更加苍白,显然即便是领悟了创造一道的他想要画出天之痕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这道天之痕的威力并不如神树上的月亮,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力量。
二先生接着道:“凭你现如今所剩下的力量,又能画出多少道天之痕?”
苏声晚抬头看着他,脚下的墨海愈发淡薄起来。
他轻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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