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又一次给这家伙装到了!”沈子凡有些懊恼。
执行部留下的暗号就藏在观景台外的纽约这座高楼林立的繁华钢铁森林中。以帝国大厦为眼,从正十二点钟方向开始围绕着帝国大厦的每一栋高楼楼顶都摆放着一个不显眼的字母,那是用巨大的深褐色槐树枯木枝拼成的。
但是不管是顺时针或是逆时针读会发现完全不通顺,所以完全不会引起正常人的注意。而且前来眺望风景的游客们的视线都放在沐浴在午时阳光的纽约市中,没有谁有闲暇去管一堆破木枝。
“所以那些和乱码一样拼凑的字母和数字是什么意思啊?”莱特突然问道。
“嗯?所以你找到了暗号,但是看不懂吗?”沈子凡问问。
莱特诚实的点了点头。
沈子凡和楚子航有些无语,这算什么?
逼装了,但没完全装到?
“你从十二点方向逆时针来看,读一个字母然后跳过它后面一个,再把看到的都连起来试试。”楚子航说。
“M…A…D…I…S…O…N…A…V…E…N…U…E…2…4。”
“麦迪逊大道24号?!”
“对,另一组从六点方向顺时针看。”
“P…R…E…S…B…Y…T…E…R…I…A…N…1…8…F。”
“长老会18F……纽约长老会哥伦比亚与康奈尔大学医院18楼?”
“应该是这样,这应该就是执行部想传达给我们的两个重要地点。”楚子航点了点头。
“见鬼!就两个破地名整这么弯弯绕绕一大通还耽误一上午,执行部不嫌麻烦我都嫌麻烦!”莱特抱怨道。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惑。”沈子凡在这时候突然开口。
“嗯?”楚子航和莱特都同时望向他。
“既然执行部已经费尽心思把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信息摆在了外面的大楼上,那三个执行部专员此刻出现在这儿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沈子凡问。
楚子航低头沉默,莱特张了张嘴但也没能谁出什么。
是啊,信息在楼外,那楼里的专员来这儿的意义是……
“一楼有人死了!”
“有个男孩疯了!”
“他们好像死在一口电梯口那边,警察都来了!”
人群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像是掀起了一阵黑色的浪潮,人们往同一个方向涌动,表情慌乱而惶恐。
“怎么回事?”莱特望着仓皇的人群问。
“好像是是有人死了,还不止一个人。”周围的环境太乱了,楚子航也只听见了几个关键词。
沈子凡心底一沉,男孩……疯了……死……这些词语串联起来让他脑子有些隐隐作痛。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
帝国大厦一楼。
严密的警戒线在北门的电梯这儿拉起,身穿纽约市警厅制服的警员们焦头烂额地引导数量庞大的游客们有秩序的疏散。
还在排队没来得及参观的成千上万的游客接下来很不幸的无法进入帝国大厦参观,不过他们可以凭未剪票根的门票去购票处退款,想来也够售票员麻烦一整个下午了。
归根结底是因为作为纽约市人流量最多的地标建筑帝国大厦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命案。
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不知从哪弄来帝国大厦顶层电梯厅门的钥匙打开了102楼电梯外侧的厅门,他抓住墙壁半个身体荡在空中大声呼救,一名黑衣风衣男子准备救援时却被男孩勾住脖子一起坠落到一楼的电梯厢顶。
当时电梯厢内还有人,突然一声巨响,电梯厢顶被砸出两个巨大的凹槽,人们惊慌失措涌出电梯。
负责电梯安全的工作人员赶紧赶往二楼拿出紧急钥匙打开厅门,映入眼帘的画面引起强烈不适让他当场呕吐。
两具一大一小的尸体静静躺在被砸得凹凸不平的电梯厢顶上,尸体已然面目全非没了完整模样,红色的血肉喷涌涂抹在漆黑的四壁上,鲜血从两具已经砸成肉酱的尸体上顺着电梯与墙壁的缝隙缓缓渗下。
纽约警方与帝国大厦负责人都挂着一副阴沉如水的脸色,纽约市政厅本就快要压不住近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稻草人,现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件,帝国大厦毫无疑问会关门一段时间不说,警方与市政也绝对会被纽约公民推上舆论谩骂的风口浪尖。
被疏散下楼的沈子凡三人当然看不到已经被隔离的命案现场,但是他们看到了那个被警方带走的女人——那个双目通红、仿佛丢了魂魄的可怜女人
——男孩安东尼的母亲。
“暴不暴露身份真的比两条人命还要重要吗?”沈子凡失神地望着鸣笛声大作的警车与乱作一团的人们。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莱特出声安慰,语气也颇为沉重。
普通人正面是绝对无法与执行部的专员相抗衡的,但小孩子不一样,人们对小孩的戒备心会成倍递减,他们无论怎样疯闹大人们充其量也会认为他们只是还没长大不够懂事。
稻草人绝对是鼓弄人心的高手,也是已经丢失人性的恶魔!
这就是执行部专员们的战场吗?比起听莱特说起的时候要更加惨不忍睹与鲜血淋漓,迎面吹来的风中仿佛都刮着让人窒息得透不过气的血腥味,直到你被这阵名为“逝去”的风刮得千疮百孔又坚如磐石。
这场战争实践课一开始就教会了沈子凡一个道理。
“我们该料到的,只要稻草人不死,悲剧就会一桩接一桩的发生。”
“我们走吧。”
“我们去战斗。”
沈子凡说。
……
午夜十二点,麦迪逊大道。
这里是纽约曼哈顿一条非常著名南北走向的大街,美国许多广告公司的总部都集中在这条街上,因此这条街逐渐成为了美国广告业的代名词。
24号周围是一片富人的住宅区,成排的独栋别墅建在繁华的高楼中,名贵的跑车多到甚至被挤出车库只能摆放在街道旁,腰间别着真枪实弹的守卫举着强光手电巡逻。
夜色中,三道身影敏捷地在一个个监视探头的死角中移动,很快就来到了一幢二层别墅的门口。
别墅里一片漆黑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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