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秋闻得哭声,急入婚房,见蛙狱拿着木棍,喝道:“蛙儿,你做什么?”
蛙狱忙丢了棍子:“娘,我……我没打思妹,是勾不着红盖头,才用木棍揭的。”
紫秋一脸不满:“瞧你做的,都把小思吓成咋样了,走开!走开!”将蛙狱推出房间,才握着蓝思的手:“小思莫怕,有娘在,他若敢欺负你,我就打他。”
蛙狱刚出门来,就被张九拉住:“蛙儿,你怎么把小思弄哭了。”
“思妹她见我拿着木棍,就自个吓哭了。”
“大吉日子,你拿木棍做甚?”
“我拿揭红盖头。”
“你可别欺负了小思啊。”
“不欺负!不欺负!哦,对了爹,思妹的爷爷还给咱们送来了一大箱银子,咱家有钱啦,往后你就拿着去买酒喝吧。”
张九摆摆手:“不可,不可,我与你娘都老了,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下去,那些银子留着你们以后用,可不能苦了小思。”
……
夜深,张九二老睡去。
蛙狱轻手轻足摸到房门边,贴耳一听,依稀听得蓝思在里面轻声哭泣。心道:“看来先前真把思妹她吓得不轻,现在若进去,万一将她吓出个不测来,那可就遭了。”于是靠在门边睡去。
蛙狱睡梦中,忽现自己身后的墙倒塌,他也随着倒去,唬得他“哎呀”地尖叫一声,惊醒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媳妇打开房门,自己就这么摔下去了。急翻起身来,陪笑道:“思妹,早啊!”
蓝思不应,只红着脸,匆匆洗漱完毕,回到房里,开始摆放她带来的嫁妆。
蛙狱屁跟在她身后:“思妹,要我帮忙么?”
蓝思一句不回,就连看他一眼也不敢看。
中午,紫秋备好饭菜,四人围桌落坐。
蓝思道:“娘,我……我想回家。”
紫秋吃了一惊:“小思,你昨天刚嫁过来,现在还不能回去,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不善待你,那样就连你爷爷他们,也会丢了面子。我知道,你第一次离家,想家是肯定的,我们也都能理解,就等过些日子再回去吧。”
蛙狱见蓝思鼓着小嘴,红红的小脸儿,就快要哭起来了,好声道:“思妹,吃饭罢,菜可好吃了。”夹起一块肉递过去。
蓝思却急拿起碗转身躲去。
紫秋道:“蛙儿,别老是惹小思不高兴。”
饭后,蛙狱正看着媳妇学洗碗呢,突听外边有人叫他,便道:“谁呀!怎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出来一看,原来是张小神,心里很是不爽:“张小神,叫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给我?”
“没有,就是上次你来我家帮忙建屋,今天特意过来道谢!”
“有什么好谢的,我又没帮上什么大忙,再说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没什么好道谢,你走吧,我现在忙得很,可没空跟你多说话。”
“这怎么行,既然来道谢哪能少了诚意,我得进去谢蓝思妹妹一声,好歹她也是你的妻子不是?”
张小神未等蛙狱反应,急绕它闯进屋里去。
妈的,小思都成我老婆了,这混蛋还不忘。蛙狱两步并做一步追上去。
张小神见了蓝思,嬉皮笑脸的道:“嗨!蓝思妹妹,在洗碗呢,我是张小神,以前做梦都想见到……”
蛙狱没等他说完,立捉住他的手:“张小神,赶紧走,你爹叫你上山干活了。”把他直往屋外拉。
张小神不肯,挣扎道:“蛙狱,你做什么,我爹没叫我,没叫我。”
蛙狱哪由他分说,只道:“赶紧走,别呆我家,不然你爹怪罪我们耽误他,我们可担当不起。”将张小神强拽到屋外,猛瞪他一眼:“张小神,少打我妻子的主意,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张小神揉着自己疼痛的手:“蛙狱,你的手劲真大。”
“哼!知道厉害就好。”
“蛙狱,你娶了媳妇回来,也不能用,二天我寻只大青蛙来,咱们换着用怎样?”
蛙狱听了大怒:“滚!再敢胡说八道,我可去请思妹她爷爷来了。”
张小神脸色一变,摆摆手:“不胡说了,不胡说了,我走!我走!我这就走!”出了前院,又转了回来,坐于一颗树下观望。
蛙狱气红一张脸:“张小神,是你自己找不自在,可不是我没提醒你。”
张小神故意装作一脸疑惑:“蛙狱,你这是哪里话,我又没招谁惹谁,只坐在树下乘凉,能招什么事。”
这无奈,看来不多说些谎骗他,他是不肯走了。蛙狱强装出一副笑容:“好嘛,那你就歇着罢,别被什么咬中就是了。”说着转身回屋了。
张小神瞪起大眼:“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毒蛇不成?”
……
傍晚,紫秋二老才忙活归来,吃了饭便睡去了。
蛙狱心想:“现在思妹已经不怕我了,今晚如何也要睡进房间里,夫妻间,没有点感情可不行。”便早早地入房间,静坐于床边上。却见蓝思红着小脸站于门边,迟迟没有进来。
蛙狱道:“思妹,不早啦,赶紧进来睡觉罢!”
蓝思没应话,只站在那儿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夜渐渐深了。
蛙狱见她的小脸越来越红,知道就快要哭了,心说:“看来这同床,不可急于一时。”才一脸正色道:“放心罢,床留给你,我只睡地下。”跳下床来,翻身在地,四脚朝天的,不一时便鼾声呼呼。
蓝思这才咬了咬玉唇,悄悄上了床,浅浅睡去。二天醒来,忽见天色大亮,心道:“哎呀!已经很晚了。”急翻下床来,不想一脚踩在蛙狱的肚子上。
“哎哟!”蛙狱尖叫一声醒来。
蓝思吓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立住道:“对……对……”见蛙狱没事,‘对不起’的“不起”二字便不说了,跑出房间去。
蛙狱摸着肚皮坐定,心想:“要不要假装受伤吓吓媳妇呢。不成,不成,媳妇她性情柔弱,万一把她吓哭,她以后就不敢接近我了。”才起身出得房间,像刚刚没生事一般,笑道:“思妹,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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