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煜发现仇明阳又这样看着自己的爱妻,剑眉拧了起来,轻轻地松开了花怜,他站了起来,就朝仇明阳走过去,仇明阳也看着他大步而来。
“仇明阳,我记得你说过你只对小白兔有兴趣的。”花怜在场,冷天煜的话说得很隐晦。就算他和仇明阳有十几年的交情,但花怜是他的妻子,还是用骗才骗到的妻子,他不会允许仇明阳对花怜感兴趣的。说他小气也好,心眼小也行,反正他就是要独占着花怜。宋寻阳对花怜的好感,都够他抓狂的了,他可不想再多一个像仇明阳这种强硬的对手。
敛起了凝视着花怜的眼神,仇明阳迎视着好友锐利带着警告的眼神,低沉地说着:“天煜,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让我怀疑到你家花怜身上。”
冷天煜的脸更沉了,眼神更加的锐利,隐隐泛着冷意,瞪着仇明阳,护妻的意味更浓了,“我家花怜什么都看不见,平时就是以卖花为生,你的世界和她的世界半点边都沾不上,有什么事值得你怀疑到她的身上?”
他家花怜可是最纯净的女人。
仇明阳闪烁着凤眸,低淡地说着:“等到我找到她后,验明身份,真相大白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只是想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抢走你家花怜的,就算她是……”仇明阳住了口,沉默片刻,才说着:“能让我眼前一亮的女人只有唐熙。”
说完,他又扭头看着紧闭着门的急救室,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担心,低喃着:“伤得很重吗?进去很长时间了。”
“还不足两个小时。”
冷天煜回应着。
仇明阳承诺不会抢走花怜,他的心放了下来。仇明阳的身份虽然复杂,但他的承诺一言九鼎,他可以相信仇明阳的。别说仇明阳感兴趣的人是唐熙,就算他感兴趣的人是花怜,花怜现在是他的妻子,仇明阳也不会夺人妻的。
正在说话间,急救室的门总算开了。
“唐熙。”
花怜一听到开门的声音,马上就站了起来快步地往前冲去,吓得冷天煜如电一般旋身就回到她的面前,急急地扶拉着她,低吼着:“你小心点!”她眼睛看不见,手里又没有拿着盲人拐杖,跑得这么快,万一撞到了墙怎么办?
有时候,他真想把她绑在自己的身上,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那样他才能真正地放下心来。
“唐熙怎样了?”花怜只顾着问唐熙的情况,对于冷天煜的低吼,像是没有听进去似的。冷天煜看着心疼起来,便揽着她的肩膀,揽扶着她走到了雷风的面前。
仇明阳早就追问着雷风,唐熙的情况了。
“她怎样了?”
仇明阳凤眸如炬,盯着雷风,阴沉地问着。
雷风长吁一口气,说着:“幸好没有正中心脏,算是救回来了,如果再偏一点,就偏中了心脏,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她。”
闻言,花怜身子一软,倒在了冷天煜的怀里。
“花怜,花怜,你怎么了?老婆!”
恶少被她吓坏了,扶着软倒的她,焦急地大吼着,那神情,那语气,说有多凄厉就有多凄厉,好像他马上就会失去花怜似的。
“雷风,救她!”
冷天煜抬头就冲着雷风大吼着。
雷风伸手执起花怜的手把了把脉,没好气地说着:“你豪吼什么,她只不过是过于紧张,骤然得到放松,才会晕倒的。也就是说她刚才就应该吓晕的,可她担心着伤者,硬撑着不让自己晕倒,现在听到伤者救回来了,她心一松,人就晕了,又没死,你豪吼什么劲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死了爹妈呢。”
听到花怜只是晕了,冷天煜的心神才安宁下来,也不在意雷风的挪揄。
在这个世间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女人有三个,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奶奶,还有一个便是花怜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他经受不起又失去一个的打击。
手术后的唐熙被推出了手术室,转入了加护病房。
仇明阳丢下冷天煜,带着自己的保镖跟着护士们的后面往病房走去。
雷风看看两个在他眼里是优秀男人,在外人眼里是恶魔的男人,忍不住嘀咕着:“爱情就这么伟大?”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g城。
还是那栋山顶别墅,还是那个念佛的贵妇人,还是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垂眸立于贵妇人的身后,神情恭谨又歉意。
贵妇人闭着双目,手指有规律地滑动着佛珠,唇瓣微动,念着佛经。
等她诵完之后,才停止了滑动佛珠,睁开了双眼,淡淡地问着:“怎么了?”
“我安排人暗杀二公子的目标了。”
闻言,贵妇人双眼一瞪,抬头就瞪着男人,脸上有点不悦,“杀了?你怎么学会擅作主张?”
“杀了,但距离远,那女人又在跑步当中,不知道是否正中心脏,是死是活现在还不清楚。”男人歉意地说着,目标没有杀死的话,他这样算是打草惊蛇,所以他要来向夫人请罪。
贵妇人站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男人的脸上,咬着牙低冷地骂着:“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不管那个女人是死是活,都是打草惊蛇,惊动了二公子,他一旦让皇爵帝国进行地毯式的搜查,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是我的错,我该死,夫人放心,这件事就算二公子追查起来,也牵连不到夫人身上的。”男人脸上的歉意更浓了,眸子垂得更低了,看都不看贵妇人一眼,被贵妇人打了一记耳光也不在意。
贵妇人瞪着他,沉思了片刻,才问着:“你杀的那个女孩是正常人还是残疾人?”
“正常人。”男人答着。
贵妇人不出声了,又沉思了一会儿,坐了下来,淡淡地说着:“这样也好,让他分辩不出谁是真谁是假。卫权,想办法把存有海俊丰夫妻dna资料的档案弄到手,毁掉!”
叫做卫权的男人有点讶异,也为难地应着:“夫人,这个不好办。海先生当年出车祸的时候,所有资料都在警察局里,复印一份出来倒是可以,但想毁掉很难,怎么说海家还有着相当大的势力余威,海氏集团现在又在b城占着极重的地位,哪怕我们的势力攀到了b城,毕竟属于外来势力,海家在b城可是本土的。”
b城和g城相邻,距离不算远,皇爵帝国的总部则在b城和g城中间的t市,皇爵帝国也就是仇明阳的家族事业。
“就算再难办,你也要帮我办到,我要的不是复印资料,而是全都毁掉。”贵妇人冷冷地说着,只有把海俊丰夫妻的dna资料都毁掉了,就算二公子有了目标,也无法确认是真是假,只要不是真正的海家遗孤,那么仇家就不会允许二公子随随便便娶妻,如果要娶妻,也必定是从t市和b、g两城的上流名媛中挑选。
虽说竞争多了,也好过没有竞争,凭着她家男人在皇爵帝国的地位,她的女儿依雀最有机会成为二公子的妻子人选。她花了那么多心血,不是为他人作嫁衣的。
“我尽力。”
卫权不敢说一定能做到,只能尽力。
贵妇人没有再强硬地要求下去,抿起了唇又沉默了起来。好半响,她又幽叹着:“那孩子也二十五岁了,她长得像谁?像俊丰吗?还是像阮裳?”
卫权记得二公子目标的样子,便答着:“高佻的身材,波浪式的长发,清新俏丽的圆脸,灵动的大眼,反正五官很漂亮,看着有一分海先生的影子,但一点也不像海夫人,乍一看去,一点都不像海先生的孩子。”
贵妇人闪烁着眼,知道自己口中的孩子和卫权口中的孩子不是同一个人,她也不点破,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场阴谋,虽然让卫权参与了,但后期她做的一件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通知依雀小姐前往a市,想办法让二公子爱上她,或者发生关系,只要有了这两点,就能保证她的仇家当家主母身份。”
“是。”
卫权恭恭敬敬地应着。
贵妇人挥挥手,示意卫权退下,她自己又闭起了双眸,再一次诵念起佛经来,念经诵佛,本是祈福或者是净化自己肮脏的心灵,贵妇人却是一边想着净化自己的心灵,减轻罪恶感,一边又继续做着让她心灵更加肮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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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天煜。”
她自陌生的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就朝前面摸索着,叫着冷天煜的名字,鼻端还充溢着药味,让她可以确定自己还在医院里。
暂时还没有得到冷天煜的回应,她自己便小心地下了床,在陌生的环境里,她都会很小心,很小心,尽量不让自己摔倒。下了床,她便摸索着往房外走去,很快地她就摸到了门,她心下一喜,马上就开门往外走,谁知道走了才几步,她竟然撞到了一个凸出来的硬东西,她手一摸,冰凉冰凉的,是洗手盆,她微愣,她没有摸出房去,而是摸进了洗手间?
转身,她又摸出来了,朝前摸去。
这一次她是朝病房的阳台走去。
“花怜,你在做什么!”冷不丁地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接着便是冷天煜紧张的低叫,随即他大步流星地向她走过来。花怜听到他的脚步声,这才知道自己又摸错了方向。
停下脚步,她叫着:“天煜,唐熙呢?唐熙现在怎样了?醒了吗?有人在照看着她吗?她饿不饿?能吃东西了吗?”
冷天煜把手里拎着的宵夜放好,才把她拉到病房里的外室,也就是给家属们休息的沙发前坐下,薄责着:“我不在,你别自己起来,你不熟识这里,容易绊倒。唐熙还在加护病房里,你不用担心,雷风说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的了,明阳在照顾着她呢。”
唐熙也算幸运,能入得仇明阳的眼,要知道仇明阳的身份可比他高贵得多了。
“我去看看。”
花怜说着就站了起来,刚才冷天煜开门的时候,她听到了,这一次她可以确定门口的方向在哪里了。不过冷天煜的动作更快,马上就把她重新按回沙发上坐着,“坐着!”
冷天煜的语气有点冲,好像心情不太好似的。
反正这个恶少的心情就是反复无常的,花怜也习惯了,她抬眸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用强势的气迫压逼着自己的男人,说着:“天煜,我想看看唐熙。”
“你看得到吗?”
冷天煜驳了她一句。
花怜抿抿唇,应着:“我可以守着唐熙。”她看不见,但她可以守着。
她音落,沉重如山的男性身躯就重重地朝她压来,她瞬间就被冷天煜压躺倒在长长的沙发上,沙发是木质的那种,她的头撞到沙发上,有点痛,她也顾不得了痛,抬手就推着不打招呼就压来的自家男人,素净的脸上还有着苍白,又泛着红晕,形成了白里透红,红唇微掀:“天煜,你别犯浑。”他心情不太好,她感受到了,可是为什么不好?
她得罪了他?还是别人得罪了他?
她知道他每次生气要犯浑的时候,都是找她灭火的。
冷天煜不说话,低首就吻上她的唇,硬是与她缠吻了一番,才移开唇,低哑地说着:“我在担心着你,你担心的却是别人。”他心里不爽!
呃?
花怜微愣,随即无奈地笑了起来,伸手就搂上了他的脖子,温淡地说着:“天煜,唐熙是我最重要的姐妹,你是我的丈夫,你和她都对我很重要,我都很在乎,但你们的位置是不一样的,也无法平衡,你就不要这么小气地计较了。我虽然是你的妻子了,但我也要求保留属于我自己的私人空间以及交友自由,如果你不能给我这种自由,明天我们再去一次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吧。”
“你休想离婚!”
冷天煜俊脸一黑,低吼起来。
花怜只是仰望着他,脸上有着坚持,如果她得不到婚后的自由,就算她心里对他有了情意,她也会坚决解除婚约的,反正他们只是隐婚,还没有公布于世的,离了婚,对谁的声誉影响都不大。
深深地凝视着她,冷天煜移开了对花怜来说是沉重的躯体,却又把花怜拉起来勒入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低沉又宠溺地说着:“好,我给你想要的自由,不会再小气地乱吃唐熙的飞醋了。老婆,婚姻不是儿戏,以后不要再说离婚两个字,好吗?”
他们不是扮过家酒,登记领证也不是过场,那是他许下一生承诺的举动,在余下的人生里,不管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矛盾,引发什么争执,他都希望他们依旧能相伴一生,不要轻易提出离婚,那样容易伤了心,损了情。
或许是骗来的妻子吧,冷天煜总是得不到安全感,花怜对他又不像他那般深情,有时候他都感受不到花怜对他的爱,她就像是屈服于他淫威下的小女人一般,他要她尽着妻子该尽的责任及义务,她都是默默地尽着责任及义务,不曾说过其他煸情或者深情的话。她对自己到底爱还是不爱?
花怜默默地搂着他的腰肢,什么话也不说。
她的回搂让冷天煜的心又安定了几分,或许她对自己还是有着依恋的吧。
“你晚饭没吃,肯定饿坏了,我刚才到外面去给你打包了一份馄饨,因为夜色太深了,这医院附近的餐厅都关了门,只有早餐店的人早起,所以我只能给你打包馄饨,你先吃着,等吃完了我再陪你去看唐熙。”
说着,冷天煜打开了他刚才提着进来的东西,那是一份热气腾腾的馄饨。
花怜默默地望着他一分钟,对于他的体贴入微铭感于心,伸出手,她就想接过那碗馄饨。
“还是滚烫的,你坐着就好,我喂你。”担心会烫着她,冷天煜亲自喂她吃,不让她自己动手。
花怜也没有拒绝,接受了他的体贴入微。
吃完了馄饨,冷天煜才拉着她去看唐熙。
仇明阳守在那里,已经睡着了。他的四名保镖则是轮着值班,既盯着唐熙的输液情况,又能保护仇明阳的安全。
唐熙的脸色因为失血的原因,和床单一样白,还好呼吸倒是正常了。
花怜看不见,冷天煜只告诉她唐熙如何了。
一会儿后,冷天煜硬是把花怜扶回了刚才那间属于贵宾病房里,要求花怜先休息,等到唐熙醒了,转到普通病房再让她守着。心知自己的不方便,花怜这一次顺从了冷天煜的要求。
唐熙在隔天就醒转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也让大家心里的石头重重地落地了。
雷风说住上十天半月的院,唐熙就可以出院了。
在唐熙住院的期间,花怜坚持着要照顾她,任凭唐熙和冷天煜如何劝,她都不改初衷。冷天煜虽然浑了点儿,却是个宠妻的主,最后还是依了她,让她整天在医院里陪着唐熙,照看着唐熙,而在这段时间,花怜也摸熟了唐熙住的那间单人高级病房,照顾唐熙倒是能算上称职了。
她心里还有着歉意,冷天煜就是知道她心里还在自责着,把唐熙中枪的过错往她自己躺在揽去,如果不让她亲自照顾唐熙,她心里怕是一直都不会好过的。
唐熙也看出花怜心怀歉意,一再地强调自己出事不是花怜的错,还威胁花怜要是再敢自责,她就不认花怜这个朋友了,花怜的自责才减轻不少。
仇明阳不像花怜那样整天都守着唐熙,在唐熙醒转,他帮唐熙交了所有医院费,又吩咐让唐熙住进高级病房后,就极少露面了,也不知道他在忙着什么,不过他愣是把自己身边的四个保镖留下了两名在守护着两个女人,加上之前被冷天煜坑走的四名保镖,等于他身边的八人都调了六人来保护这两个女人,保镖们都忧心他的安全,但他的命令又不得不从。
唐熙知道仇明阳对自己的担心,心就像小兔子乱撞一样,狂跳起来,不受控制的一颗芳心忍不住又往仇明阳靠拢了几分。
花怜整天待在医院里,冷天煜还要工作,不能跟着她,只得吩咐莲妈跟随着,照顾着有时候也需要别人照顾的花怜。
因为这件事,花怜没有在那个晚上见到了全都往家里赶的冷家人,除了老太太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这位马上就会入主冷家的大少奶奶,有点儿摆谱。一名孤女而已,见家长对她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大事,她倒好,一搁就是几天,有什么事情比她见家长还要重要?
冷云轩是最不喜欢花怜的人,得知老太太接纳了花怜,认可了冷天煜和花怜的婚事,他表面上不敢多说什么了,但心里却怨得要命,对花怜越发的生厌。
蒙如歌倒是没有多少反应流露出来。
老太太后来也问了冷天煜,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冷天煜便把事情告诉了老太太,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老太太都忍不住感叹着;“这个物欲横流又现实的年代里,像花怜和唐熙这样的友情,已经是极为少见的了。简直比亲人还要亲呀!”对花怜的好感也深了一层,同样的对于一直照顾着花怜,无怨无悔的唐熙,老太太也有了好感。
宋寻阳也知道了这件事,错开了冷天煜来医院的时间,他也来看了看唐熙,说直一点,他是来看花怜的,叮嘱花怜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还安抚花怜,什么都不用担心,温馨小屋的装修,他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宋寻阳无时不在的关心,让花怜有几分的感动,不过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感动变质。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
唐熙在医院里也住了十天。
整天呆在充满了药味的病房里,唐熙都快要疯了,她可不像花怜那般淡然,可以一坐就是一整天的人,她安静不下来。让她躺着,简直就是对她进行慢性的凌迟。
“花怜,问问那个雷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唐熙吃着莲妈削好了皮的苹果,第n次对好友花怜说着。
“有什么想问我的?”
唐熙音落,雷风的声音就晃了进来,穿着医生白色大褂的雷风,有一种冷天煜和仇明阳都没有的阳光俊美,仿佛那两个男人是黑暗世界里的人,而他才是阳光下的正常人。
“雷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唐熙一看到雷风进来,马上就问着,吃苹果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我现在不是来通知你了吗。”雷风淡淡地笑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花怜一眼。“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出院后还需要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所以你得先向你们的总裁请假。”
闻言,唐熙大眼忽闪着,她有心离开冷氏,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向公司递上辞职书,理由非常充分不会落人口舌,也绝对影响不到花怜。
想到这里,唐熙应着:“雷医生,要是我们总裁来了,麻烦你把这话复述一次给他听哈,我要在家静养,静养。”
雷风又笑了起来,再看了一眼花怜,说着:“你们的总裁夫人在此,你还担心告不到假吗?”冷天煜再怎么恶劣,这点人性还是有的。
“太太,你的苹果。”莲妈又削好了一个苹果,把苹果递给了花怜,花怜接过了苹果,浅笑着递给了雷风,说着:“雷医生,吃个苹果。”
雷风也不客气地接过了她递来的苹果,一边没形象地啃着苹果,一边又例行地问了唐熙一些话,才离开病房。
在病房门口他遇到了来接花怜的冷天煜。
“嗨。”
雷风爽朗地冲好友打着招呼。
“唐熙恢复情况如何?”冷天煜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表面上是送来给唐熙吃的,实际上那些水果,除了苹果之外,其他都是他家老婆大人爱吃的。都是他通知他的果场工人送来的,最新鲜的时令水果。
“很好,明天便可以出院了。”
雷风答着。
睨着雷风肆无忌惮地啃着苹果,冷天煜忍不住戏谑一句:“小心让那些爱慕你的小护士看到你这个样子,像极了一辈子没有吃过苹果似的。”
“你家花怜递给我的,还真是清甜香脆呀,好吃。”
雷风故意丢下一句,就越过了冷天煜。
闻言,冷天煜满脸黑线。
该死的雷风,就是故意气他的!
他不上当!
他不上当!
冷天煜绷紧俊脸推门而入。
片刻后,花怜就被他带出了病房,他手里也拿着一个被削了皮的苹果,他一手拉着花怜,一边像雷风刚才那般,大口大口地啃着苹果。
莲妈没有跟随着,冷天煜要带花怜回冷家大宅,吩咐莲妈留下来陪着唐熙,免得仇明阳办事回来,看到他没有安排人陪着唐熙,会骂他一顿。
此刻他会带花怜回冷家大宅,是因为老太太刚刚打了一个电话来,让他马上带花怜回大宅里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老太太最铁的好友巩家老太太。
巩家老太太在外面刚回家不久,因为和老太太交情好,一回家就来找老友聊天说心事。老太太也盼着她回来呢,好让她见见花怜。
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冷天煜这才记起巩老太太的样子,花怜和巩老太太还真的很像,按老太太的话说,就是年轻时的巩老太太翻版。
有可能可以查出花怜的身世,冷天煜自然刻不容缓。
花怜知道冷天煜要带她回冷家大宅,以为是正式见家长了,也不推拒,任他拉着她出来,只是这个男人刚才硬是要莲妈削了一个苹果的皮,然后又非要经她的手把削了皮的苹果递给他,让她先是莫名,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在心里笑着腹诽,真是个小气鬼!
她不过是客气地把一个苹果递给了雷风吃,雷风不仅是唐熙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的好友呀,于公于私,她都得客气地招待一下雷风吧?在病房里除了水果,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雷风的,她才会把莲妈递给她的苹果给了雷风吃。雷风才出门,他就来了,估计两个男人是碰着面了,也不知道雷风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如此小气地要求了。
花怜觉得自己的男人,在对待她的问题上,真的小气得让她汗颜。
“天煜,苹果好吃吗?”
花怜一边走着,一边浅笑着问,话里有着浓浓的调侃。
啃着苹果的某个小气男,满足地笑着:“我老婆递给我的苹果,自然是又清甜又香脆!”
花怜失笑。
“老婆。”小气男改拉为拥,拥着花怜的肩膀走着,还不忘打着商量的口吻:“以后给其他人吃苹果的时候,不用洗,也不用削皮,让他们谁要吃,自己洗自己削皮。只有给你老公我吃的,才要清洗,才要削皮,知道吗?”
“没礼貌。”
花怜笑着嗔了他一句,拿水果招待别人时,就算不帮着削皮,至少也要清洗干净吧?这家伙竟然小气到这种地步!下次她要是有什么朋友需要招待,绝对不让他露面,免得让她丢脸丢到太平洋去。
“我是恶少,我怕什么?”
小气男狂傲地应着。
花怜又笑,懒得再理他。
宾利车很快就消失在雷氏医院。
冷家大宅里,设计精致又华丽的客厅里,只有老太太和巩老太在,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像蒙如歌和冷云轩,也是经常性不在家里,到处晒浪漫的。
关于花怜像巩家老太太的事情,老太太也不想惊动蒙如歌夫妻,对自己的儿子媳妇,老太太多少还是有着防备的。在未得到确认之前,最好只有她和冷天煜知晓。免得答案不是,会让花怜在冷家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大家会诽谤她是为了抬高身份想和冷天煜匹配,想着乱认亲的。
巩老太年纪和老太太差不多,老脸的轮廓还真的和花怜很相像,要是她再年轻一些,那么花怜铁定会被当成她的女儿。
“筱雅,你说的那个女子真的和我长得很像吗?”巩老太叫着老太太的名字,满脸都是疑惑。她本来在外面游玩的,就是接到老友的电话,说遇到一个女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怀疑是她巩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了,她心急地想见见这个女子,才会匆匆地结束行程,匆匆回来,一回来就马上来冷家了。家人只以为她是想和老友聊天诉心事,却不知道她是冲着“巩家血脉”而归。
这件事,她还没有惊动自己的儿女们,她需要见到花怜,确信花怜像她,有可能是她某个儿女的血脉,因为隔代遗传才像她,她才会惊动儿女,让儿女们老实招待,是谁把她最看重的血脉流落在外的。
“是真的很像,和你年轻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我初见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后来才想起来像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年纪不可能会有老来女这般年轻,才会想不到你的头上去。”老太太答着,回想起初见花怜时,花怜带给自己的熟悉感那般强烈,老太太越发地怀疑花怜就是巩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花怜气质淡雅,淡定自若的样子倒是很像巩逸那孩子呢。”当一个人怀疑另一个人是谁的血脉时,就会越看越像,越猜越成直觉。“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吗,那孩子是个盲人,眼睛虽然很大,但没有神采。”
“盲人?”
巩老太一惊,这一点在电话里,老太太倒是没有告诉她。
“怎么会是盲人?”
如果真是她巩家流落在外的血脉,那孩子不是受了很多的委屈?他们再如何去弥补,能补回那孩子失去光明的二十几年岁月吗?
“三四岁生病时,盲的,估计是孤儿院条件差,没有条件送她就医,导致病情加重致盲的吧。”提到花怜的眼睛,老太太也是一阵阵的叹惜。
现在她打心里承认了花怜这个孙媳妇的身份,哪怕还没有举行婚礼,她也知道那是实打实的孙媳妇了,以她那孙子的个性,领了证要是不吃了花怜,他就不是冷天煜了。
巩老太脸上流露出心疼,先不管花怜是不是她巩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仅是冲着花怜长得和她相像,她就心疼起花怜来。
“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管妈走进来,笑着说。
巩老太马上就紧张起来,忍不住站了起来,就出了客厅,朝屋外走去。
当她看到被冷天煜牵着向主屋而来的花怜时,她愣在当场,花怜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现在年老的她,只有轮廓相似,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大了,再怎么保养也无法阻止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所以冷家其他人对她熟识,却看不出她和花怜相像。老太太是她年轻时就相交的老友,知道她年轻时的模样,才会看出来。
“巩奶奶。”
冷天煜牵着花怜走到了愣住的巩老太面前,温淡地叫了一声。
巩老太顾不得回应他的叫声,而是直直地盯着花怜看。
花怜感觉到一道眼光带着震惊,带着猜测,又带着心疼落在她的身上,她偏头就望向了冷天煜,冷天煜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温和地介绍着:“花怜,站在你面前的是巩家的老太太,巩家是我们a市的第二大名门,巩氏集团和我冷氏集团几乎可以并驾齐驱了。”接着他又淡淡地向巩老太介绍了花怜:“巩奶奶,这是花怜,我的妻子。”
巩老太点头,此刻她除了点头之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巩奶奶,你好。”
花怜浅笑着,笑容在巩老太太的眼里显得格外的亲切,好像花怜就是她的孙女,孙女正在冲她这个奶奶发笑一般。
“孩子。”巩老太叫了一声,视线还是紧盯着花怜看,她把花怜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都打量了几次,越看心里越发认同了老姐妹的怀疑,严重怀疑花怜就是她巩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她育有二子一女,长子接管了家族事业,次子从政,女儿远嫁台湾,不过她的儿孙们都没有人长得像她的,让她遗憾了一辈子,要不是儿女都是从自己肚皮爬出来的,她都要怀疑不是她的孩子呢,怎么都是像她的丈夫,不像她呀。如果她有一个隔代遗传到她样貌的孙女或者外孙女,她一定会疼之如宝的。
“巩奶奶,先进屋里坐下再说,好吗?”冷天煜不舍爱妻承受着屋外的热浪,温淡地说着,自己就拉着花怜往屋里走去。
巩老太一边点着头,一边紧跟着小夫妻进屋里去。
“奶奶。”
“奶奶。”
小夫妻进屋里见到了老太太,都向叫了老太太一声。
老太太从老姐妹的神情中看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又看到花怜似乎瘦了点儿,忍不住心疼地说着:“花怜,你这娃儿怎么弄的,人都瘦了一圈,看得奶奶心疼呢。管妈,马上吩咐厨房,给大少奶奶准备熬点补汤补补身子。”
要是花怜是巩的血脉,那花怜这个冷家大少奶奶身份就叫得响亮多了。蒙如歌和冷云轩再不喜欢花怜,看在巩家的面子上,也不敢轻易动花怜的。
巩氏现在的当权者巩逸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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