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放在床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都开了封,快用掉了一半——已经被非常非常充分地使用过。
鱼岚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都是紧绷、僵硬的。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周绵的肩膀,指节都泛起清白色,不敢把身体放下去一点。
鱼岚几乎在半空悬着,这个姿势不能受力,手臂和两条腿很快就酸麻了,控制不住地往下坠了一寸。
鱼岚顿时浑身一颤,“呜”出了一声带着鼻音的哭腔,“周、周绵……我不行……”
“乖。”周绵的嗓音比平时低哑许多。
就像每次鱼岚解不出数学题那样,鼓励、安慰他:“你可以的。”
鱼岚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吸了一口气,颤/栗着想要撑住身体。
但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完全跌坐了下去。
……
海洋生物主动送上门,从里到外都被吃的很干净,鱼岚感觉他的骨头都是发软的。
清晨,细碎的阳光从玻璃投射进来,落在房间里雪白柔软的被褥上。
鱼岚的脑袋缩在被子里,柔软碎发散落在脸颊上,昨天夜里的淡红色褪去,他的唇色稍微有些苍白。
房间里响起轻微的被褥摩/挲的窸窣声音,周绵睁开眼醒过来,他单手支撑起身体,低下头,用额头轻轻在鱼岚的额头上贴了一下。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还好。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又累又困,还有体力过度消耗的缘故,鱼岚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才醒。
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周绵的怀里,脑袋贴在他的腰上,周绵坐在被窝里,他的身边。
鱼岚的眼尾留着一抹像是泪痕一样的浅白,他伸出手搓了搓眼睛。
记忆和身体上的触感缓缓复苏,鱼岚一脸空白地呆滞了两秒,然后反应过来——他昨天确实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大事。
鱼岚的脑袋动了动,周绵低下头看着他,声音低缓温柔:“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鱼岚咽了下唾沫,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嗓子有点发干,好像被过度使用过一样。
他想起昨天的一些细枝末节,还有很多两个人之间耳鬓厮/磨的对话……
周主席竟然还有那样的一面。
周绵的技术好不好不知道——但是“时间长”是真的。
身上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应该是周绵帮他清理过了。
鱼岚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到最后真的是睁不开眼睛了……不知道后面周绵又做了什么。
鱼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耳根忽然红了红,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虽然跟他想象的方式不太一样,但也算是达成目的了……
而且这件事由周绵来做,肯定比他要好。
鱼岚最起码没觉得怎么疼。
……所以就这样吧。
周主席确实很好吃。
——鱼岚从来没有闻到过像昨天夜里那样浓重的桃花味道。
信息素甚至直接跟他的皮肤接触,在摩擦之中升起快要烧到骨头里的热度来。
鱼岚的脑子里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他脑袋越来越低,几乎整个脑袋都塞进了被子里,也没说话。
周绵伸手将他从被子里剥出来,那一双向来沉静的漆黑眼眸里难得带了舒适餍足、甚至是一些慵懒的味道,他勾住鱼岚的腰把人往身边拉了一下,用稍微有些低哑的嗓音问:“怎么了?”
鱼岚小声的:“没、没什么,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顿了顿,他又说:“想喝水。”
周绵点点头,下床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鱼岚刚刚一直躺在床上,也没怎么动弹,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现在手臂用力想把身体撑起来坐着,腰间到尾/椎的位置忽然窜起来一股极为酸麻的触电感。
他闷哼了一声,浑身使不上力似的,整个人又摔回了被褥里。
“………”鱼岚内心仿佛日了一百条狗。
他当初被教练罚跑五千米,绕着操场狂奔十三圈,再加十组蛙跳之后身体都没酸成这样……!
鱼岚浑身僵硬地挺尸,哪儿都不敢动。
这是……怎么……回事……
周绵看他那种怀疑人生又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由失笑,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面,向鱼岚伸出手:“要抱吗?”
鱼岚虚弱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周绵揽着鱼岚的身体,将人抱到了怀里。
鱼岚半靠在周绵的臂弯里,忍着浑身那种诡异的酸麻感,喝完了一整杯温水。
嗓子舒服了许多。
鱼岚喝完了水,马上又缩回了被窝。
校霸的内心世界极为复杂。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到不能自己下床的程度。
这不科学。
鱼岚用不太能理解的语气问:“……我为什么腰酸。”
周绵看了他片刻,忽然低声说:“抱歉,是我没有做好。”
alpha确实不擅长承受、接纳什么,小朋友昨天晚上又太紧张,碰到哪里都是僵硬的,周绵虽然已经尽力照顾了鱼岚的感受,但后遗症总是会留下一点。
鱼岚挠了挠脸,没有说什么。
半天他又主动往周绵那边挪蹭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
易感期刚过去,他又更黏周绵了一点。
如果说咬脖子是临时标记,那么他们无疑已经做过了更加亲近的事。
鱼岚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那个,我们这算是什么标记吗?”
ao之间会有终身标记,两个alpha之间也会有吗?
周绵思索了片刻,道:“终身标记指的是alpha在omega的生殖腔内成结,但是alpha没有生殖腔,所以理论上来说是不会被终身标记的。”
鱼岚“哦”了一声,心里有点难以察觉的失落。
原来不能啊……
“但是……”
周绵又低声在鱼岚耳边说了什么。
鱼岚的耳根登时更红了,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绵,结结巴巴的:“要一直、一直这样吗?”
周绵轻笑了起来。
如果能够不断重复终身标记的过程,那么理论上与终身标记是差不多的。
都是会在深处留下alpha的味道。
鱼岚因为不能动,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才步伐诡异地被周绵带出了卧室,到客厅里面吃晚饭。
管家闻到了鱼岚身上属于周家小少爷的信息素味道,甚至比鱼岚自身的气味还要浓重,像是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管家先是感到一丝讶异,他了解的周小少爷并不是这么心急的人……
但是喜欢的人在面前,大概只凭“理智”两个字是没有办法控制得住的吧。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晚饭布好,然后离开了客厅。
鱼岚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也僵硬了一下,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好像一个钢筋铁骨般的人忽然被从内里揉开了,莫名变得柔软起来。
晚餐做了很清淡的轻食,鱼岚瘪了瘪嘴,有点想吃肉,海鲜,他小声地跟周绵说:“我想再订半只烤鸭。”
周绵迟疑了一瞬,像是想到什么:“明天再吃好不好?”
鱼岚还没有说话,就听周绵又说:“今天最好不要吃油腻的东西。”
鱼岚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又忽然懂了周绵这么说的原因。
他耳朵发红地“哦”了一声,低头把碗里的一丝没有一丁点儿油性的鸡腿肉放到了嘴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绵给他按了会儿腰,鱼岚一开始还哼哼唧唧的,直抽冷气,后来就不感觉那么酸了,只剩下一片麻麻的感觉。
鱼岚睡了一个上午,下午也眯了很长时间,晚上有点睡不着,九点睡觉,凌晨一点就醒了。
夜色浓郁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照射进来。
鱼岚想起周绵跟他说过的话。
alpha之间不能终身标记,但如果重复这样的过程,可以达到跟终身标记一样的效果。
鱼岚有点忧虑地想:
重复的频率是多少?每次“重复”完了他都要这样瘫痪一天吗?
鱼岚虽然很喜欢跟周绵,但是这样未免也……
太扯淡了。
鱼岚感觉他的腰会提前下岗退役。
他睡不着,越想越精神,忍不住有点忧心忡忡地盘腿坐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周绵给他按过的原因,腰已经没有中午刚醒的时候那么难受了,可以行动自如。
鱼岚又想:还好……是他腰疼。
他有点不太舍得让周绵这样。
这滋味还是挺不好受的。
鱼岚在黑夜中入定般沉思了一会儿,又扭过头去打量周绵——
结果看到了一双有些担忧的眼睛。
周绵也坐了起来,低声问他:“睡不着?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有。”鱼岚下意识地说,“我白天睡太多了,现在不困,刚醒没一会儿,你继续睡吧。”
周绵睁着眼睛,在黑夜中跟他对视,“在想什么?”
鱼岚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单手扶着腰,小声地问:“你下午说,那个……重复……要多久一次啊?”
作者有话要说:鱼: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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