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提箱扔进垃圾桶,确认笔记上没有更多的内容,唐纳德选择直接将其烧毁,
弄清楚漆黑之书的信息来源,唐纳德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轻了不少。
在此之前,他担心的是有人与他一样知道遗物的信息并且在暗中操控着事情的进度,这才是最危险的情况。
尽管有些不厚道,他还得感谢那位出了意外的占卜师,如果他没有出现意外,在几年前将这个消息交到前身的手上,不论英菲妮塔有没有发现,恐怕都不会出现希亚教会这一档事,也就没有他穿越而来的可能了。
原本还打算去普斯顿市钟楼一趟,结果上了车问过车夫才知道从东城区过去居然要一个小时,一来一回,再加上在钟楼寻找东西的时间,恐怕要花上三小时,回去不好跟家里那位解释,只能作罢。
与唐纳德所想的一样,当他回到家的时候,英菲妮塔已经在客厅等着他。
“我成功拉拢了那个希亚教会当中的打手,事实上他也是明天晚上将载我前往漆黑之书所在地点的人,我会让他无视掉你们的跟踪,在那之后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唐纳德说话的同时还在揉捏着芬格的爪子上的肉球,芬格则是一直看着英菲妮塔,它到家里已经有两天了,但是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仿佛是随了唐纳德,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亲密表现。
这种注视,实际上也是一种警惕。
“什么要求”
“万一打起来,能不能别暴露我的身份你们到时候抢到漆黑之书,再把我的身份暴露,希亚教会打不过你们,肯定会把所有的仇恨全部发泄到我的身上,我就成了你们的替罪羊,这不好吧再说了,你们不还得靠我找遗产不是我被希亚教会盯上,还怎么出去活动。”
当唐纳德手中拥有遗产这个筹码,他就拥有了与英菲妮塔对谈的资格。
“知道了,只要你不主动出声,我会提前告知另外的人不要接触你,他们现在并不知道你我之间的交易,到时候出现意外,你应该知道哪些话不能说。”
英菲妮塔对同伴提供情报中,她是通过个人的跟踪以及在唐纳德卧室中的翻找才发现的漆黑之书讯息,而非唐纳德主动告知。
因此唐纳德的担心其实是有些多余的,只要他不开口,英菲妮塔以及她身后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会主动暴露身份。
“英菲妮塔,基于我们两个现在的合作关系,我能否问个比较冒犯的问题。”
正准备起身离开,屁股都离开了沙发坐垫,唐纳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又坐了下来,他突然有些疑问,想问问眼前这位正统教派的教徒。
“说。”
英菲妮塔的目光从唐纳德的脸上扫过,又望向窗外,说完起身将窗帘拉上,并没有熄灯。
“你之前说过,你们是正统教会,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如此理直气壮的去压迫一个无辜者。”
说到这唐纳德摸了摸鼻子,作为一个杀人接近两位数的人,他说这话时是有些心虚的,继续往下说:
“你们所信仰的神,难道是允许你们做这些事的吗我听闻正义教会办事都是要讲规矩的,有罪便是有罪,无罪便是无罪,你们的标准,又是什么,还是说,你们的标准,就是你们自身的判断”
这是唐纳德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所谓被政府承认的正统教会,他们对于普通人的态度在他看来与异徒其实差不了多少。
无非是生杀予夺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你的身份是特殊的,恶魔眷属的后代。”
英菲妮塔似乎没有想过唐纳德会提出这个问题,她调整了坐姿。
“那么如果我不是恶魔眷属的后代,仅仅只是拥有那些东西呢,你们会怎么做”
假设没有格兰特夫妇,那些遗产都是唐纳德以正规渠道获得,他们会向现在这样以特殊手段夺取么。
“这个假设不成立,没有格兰特夫妇,你根本不可能拥有那些东西。”
英菲妮塔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随即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强行截断了话题,双手在沙发上蜷起,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格兰特,你必须得明白一件事情,教会,是由人建立的,按照现在的资本学说,这是一个基于信仰的利益集团,信仰依旧存在,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将自己全身心的奉献给神明,晚安”
英菲妮塔不准备继续谈论唐纳德提出的这个话题。
“利益集团呵,确实有些道理,按照这种说法,我所做的,应该也是没问题的,你们的利益是利益,我的利益,自然也算。”
人性是复杂的,指望人人都能成为圣人,不如指望明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靠谱一些。
看着英菲妮塔离去的背影,唐纳德的目光愈发冰冷。
普斯顿市富人区的某栋别墅当中,血腥气迟迟没有散去。
地上的尸体刚被人拖下去,洒满了红白色混杂物的毛毯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
“奎托阁下,我们会尽快恢复祭品的收集,只不过最近普斯顿市警察局以及正义教会的动向有些针对我们的趋势,我们是否要考虑收缩势力”
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躬着身,不敢抬头看奎托一眼,由于私人诊所这个据点被剿灭,之前抓到的几个祭品全被救出,这让奎托大发雷霆,中年男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奎托如此的着急。
“收缩势力哈哈不知道你在这方面有没有好的建议,嗯拉斯托勒这段时间再干什么你是没眼睛看吗,那个老家伙在把另外的几个老家伙往外推,为什么用你那在粪坑里泡过的脑子好好想想”
奎托气极反笑,他狂妄,他目中无人,但那不代表他是个蠢货。
他知道自己的弱点是对局势的分析把控能力不强,为了弥补,他学会了去找一个在这方面能力极强的人作为参照。
杰弗里拉斯托勒,他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奎托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他在教会内的行为往往会说明许多事情。
将教会高层的犯罪证据送进警察局,账面上频繁的大笔资金调动
这些都是他焦躁的原因,这个教会造就了他,但要说感恩或是回报,那是绝对没有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在危机来临,他要靠着眼下看似兴盛的教会为自己赚取足够多的利益。
以利益维持的组织,往往也会毁在利益上。
长久以来,大部分邪教往往兴盛的极快,可一旦到了某个顶点,衰败也是在一夜之间。
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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