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离看着台上的路六出,忍不住有些惊恐,同时也有些错愕。
她低声道:“路六出如此神通,竟然都是应天门无法容纳,即将被淘汰之人,这应天门真不愧是天尊道场。”
王欢道:“他肯定是要被淘汰的,实力再强大,神通再诡异,神志不正常也只是麻烦而已。”
赤炎离闻言微微点头,确实,力量是好东西,但前提是,力量必须受控才成。
完全不受控制的力量,那越强大就越危险。
他们在台下议论,台上的路六出还在仰天发呆,施不同却是已经无法继续容忍他了。
你再强,不过一名元婴期修士而已。
施不同厌恶的摆摆手,路六出顿时凌空飞起,不受控制的被一股真源卷回到他出来时候那扇黑石门内。
台上一时间只剩下一具穆明义的白骨,灵羽宗弟子上去收了,表情都有几分低落,显然是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尤其是面上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出现恐惧的神色,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心中没底。
还不光是他们,朝殳宗弟子的情况,同样没好多少。
要战胜应天门即将淘汰的内门弟子,这确实是太难太难了。
至于应天门的外门弟子们,如今都开始低头思考,思考自己平时战斗的方式是否真的是错误的。
昨天他们被王欢和江归海以不要脸的战斗方式啪啪打脸,还能不当一回事。
可今天仔细的看一看应天门内门弟子和朝殳宗灵羽宗弟子战斗的场面,他们就不能继续不当一回事了。
很显然,即便是应天门的内门弟子,平时战斗的时候也不是他们那副傻缺德行。
于是乎这群公子哥和大小姐们,终于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开始反省自身。
江归海趁着比斗结束休息的空挡请教王欢。
“王兄,若是我遇到那个路六出或者是穆明义,该当如何应对?我的武技只是将火焰附着于长刀之上,比之他们的神通,似乎颇有不足啊。”
江归海会有这样的看法一点也不奇怪。
事实上,他是一个天赋类似于王欢的选手。
王欢这类修士,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近战莽夫。
王欢都超天尊道心了,但是远程攻击手段也还是没有。
就算是新获得的宝物星火,最多也只能算是一种中近距离的杀伤手段而已。
而且就算是星火,那也是宝物,而不是王欢自身的能力。
所以王欢本质上,就是个近战类型的修士,这类修士通常以玄妙的武技近身搏杀,看上去就不如穆明义和路六出这样人神通绚烂耀眼。
王欢道:“哼,各有所长罢了,那个穆明义的话,你倒还好对付,你的火焰最是克制木属性真源,好好想一想如何应对他呀?”
江归海想了想道:“这个,我可以以烈焰凝聚于刀上,拨打他的绿玉衣,燃烧之,叫其无法轻易靠近我。”
“猪吧?”王欢撇嘴了:“你还想等他释放出绿玉衣?那个穆明义之所以能够将绿玉衣控制得范围那么大,是因为他开战前布置下的阵法,你就不该给他布阵的机会,一上来就猛扑上去剁他,不给他时间施展神通。”
江归海一噎:“这……可,可万一,万一对方已经布置好了阵法,等我入瓮……”
王欢道:“要是那样的话,三十六计,走为上,你有什么必要在他准备好的战场和他搏杀?你人能动,他布置下的阵法也能动吗?”
“哎……”江归海无语,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自己吃饱了撑的非要在阵法内和穆明义战斗,那不是拿自己的劣势去强行碰撞人家的优势吗?
王欢道:“明白了吧?那么最糟糕的情况下,你无法逃走,比如说,穆明义捉住了些你重视的人威胁于你,又或者是以阵法堵塞住了你的必经之路,那么那时候就只能硬拼了。”
江归海点头:“王兄说得是,那么若是那样,我该如何是好?”
王欢道:“那时候才用你说的手段,以烈焰点燃长刀,去挥扫对方的绿玉衣,不过你仔细的想一想,除了干砍,还能做些什么?”
江归海思忖片刻道:“这个……我实在是想不出啊。”
“啧!”王欢怒道:“死心眼子呀,就他穆明义会用阵法制造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吗?你就不会利用环境,比如用烈焰点燃周围,遍地着火,到时候他的绿玉衣,难道还能在烈焰之中存在吗?”
江归海道:“可若是那样,我势必也要深陷烈焰之中啊。”
王欢道:“怕个球!周围汹汹烈火,他穆明义要逃的吧?你也要逃的吧?逃不就对了,一旦穆明义离开了自己布置阵法的范围,你便能随便砍他咯。”
“这……哦!我明白了,可如果我在烈焰之中被烧伤……”
王欢怒道:“伤怕个什么?你要的是胜利,你伤不要紧,只要保证穆明义比你伤得更重便是了。”
江归海恍然,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开始消化王欢的教导。
原来环境也是自己能够利用的一环,他以前可从没有想过这些。
一边的赤炎离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对王欢道:“你再多讲一讲,听你说这些,我都感觉受益匪浅。”
王欢道:“我凭啥给你讲啊?”
赤炎离怒道:“小气鬼,说说能怎样?你来说说,若是这个木头遇到了那个路六出,该如何是好?”
她口中的木头,指的自然就是正在沉思的江归海。
江归海听提到自己,也抬头望着王欢,他也很想知道该如何应对路六出。
王欢看了江归海一眼:“这还不简单?那个路六出实力惊人,但是脑子有病,你见了他,只管跑就是了。”
江归海道:“这……万一跑不过呢?”
王欢道:“把他朝人多的地方引,到时候他那个疯狂的脑袋,还能顾得上只追杀你一人?”
好一招歹毒的祸水东引之策。
江归海为难道:“王兄,我不想行那种卑鄙之事,无辜之人,我不想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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