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稍微反抗了一下,却被长得比小嫩模还漂亮的爷们一手掐住了脖子,脚尖离地,脸色憋得比猴子屁股还难看。老五虽说不是那种以一敌十的高手,但打过几十场架,经验堪称丰富,床上床下都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条汉子。可即便如此,老五也没见过单手能将一百多斤生生拎起来的猛人,心知遇到了硬茬,反抗的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听话之余,还不忘点头谄笑几下。三人也没有继续动手,只是笑意盈盈说跟他们走一趟,于是老五被一柄看起来绚丽夺目的匕首盯住腰部,架上了自己汽车。
“大哥,有话好好好,能不能让这位兄弟先放下刀子,我保证会乖乖听话。”老五感受着蝶舞冰凉温度,举起双手讨好说道。
这三人一身酒气,长相打扮,挺像是跟自己一个山头的同伙,绝不可能是警方派来抓捕自己的干警。但老五却提心吊胆,小腹流淌着汹涌尿意。坐牢,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大不了蹲几年出来,生命安全起码能得到保障。假如是道上的同行,那可就说不准了,大清早摆下这么一个局,绝不是想揍一顿出出气那么简单,轻者,断胳膊断腿,重者,小命都得玩完,老五这时只能祈求老天爷绕过自己一命,哪怕被警察抓走,也比被人玩死要强得多。
“花脸,先把刀子收了。”
赵凤声侧身笑道:“五哥,别害怕。我们就是请你过去吃顿早餐,顺便问点事情,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格举动。”
花脸收起了蝶舞,可藏在袖口处的刀尖,始终在老五身体周围盘旋。
“老弟,你现在就可以问,用不着吃早餐,我老五要是有半句假话,立马天打五雷轰!”老五信誓旦旦说道。
话音未落,天空闪过一道触目惊心的雷电,两三秒以后,轰隆声不绝于耳。
赵凤声做出一个颇感无奈的表情,“看来老天爷挺愿意咱们哥俩促膝长谈。”
老五脸上一片死寂。
大刚将车开到了政法学院附近的小院,这处地方的女主人虽然人去楼空,但合约还有一个多月到期,四周环境幽僻,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赵凤声吩咐花脸去买四套鸡蛋灌饼,大刚还嚷嚷道多放几根香肠,赵凤声贴心问着老五要不要放辣椒,听得进屋后自觉蹲下身抱住头的老五一脸蒙圈。
这三人大张旗鼓摆出架势,真打算请自己吃早餐?
“五哥,坐到沙发上说话,蹲着多累。”赵凤声柔声道。
老五哦了一声,战战兢兢起身。在看守所和监狱待久了,落下见人就抱头的毛病,凡是觉得惹不起的家伙,不由自主顺着墙根蹲下,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之一,熟练得很。
“五哥,听说你可是庄老大手底下的一员虎将,掌控着夜场里百分之六十的销量,兄弟仰慕已久,自作主张将老哥请来,五哥不会怪兄弟失礼吧?”赵凤声递给对方一根烟,态度和蔼说道。
“不敢不敢。”老五受宠若惊,急忙站直了双手接过香烟,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这几个人难道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抢庄老大饭碗?老五试探性问道:“老弟的意思是?……”
“五哥,给你撂个底,兄弟我手里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听说老哥在圈子里吃得很开,这不想跟你合作一把,在省城试试水。只要把货卖出去,大家有钱赚,庄晓楼答应给你多少分成,我加倍给你。五哥,你意下如何?”赵凤声帮老五点燃香烟,风轻云淡说道。
老五看着诚惶诚恐,心里却嗤之以鼻。
即便庄晓楼被警方通缉,看起来一幅大厦将倾的模样,但积攒多年的底蕴,不是什么人都能撼动首席毒枭的地位。以前也有自视甚高的家伙,觊觎毒品带来的丰厚利润,想要取代庄晓楼,掌控省城毒品发言权,可无一例外都是庄晓楼笑到了最后,那些家伙下场惨不忍睹,残废,失踪,还有人一家三口惨死刀下,为庄晓楼的骄纵跋扈增添了一份惊悚传说。
面前的年轻人,被老五想象为飞蛾扑火的又一波人马。
“兄弟,实不相瞒,我就是下面一个跑腿的,这百分之六十的销量,全是靠着人家卖庄老大面子,才让我进去站住脚。没有庄老大在后面撑腰,我是个屁啊,就算跪在地上抱着大腿喊爷爷,人家也不一定看我一眼。兄弟,你要想分一杯羹,得跟庄老大谈好,只要他点头,这门生意才有可能做成,否则的话,那帮家伙绝不会跟陌生人合作,怕挨枪子。”老五看似忧心忡忡答道。
“好啊,你帮我跟庄老大联系一下,我们谈一谈。”赵凤声笑了笑,眼角勾起了细微褶皱。
“老弟,庄老大哪是我想见就能见。我在他手底下干了三年多,也只不过见过两次而已,这点忙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老五一脸诚恳解释道。
“五哥,咱说话得摸着自己良心。”赵凤声指了指拿着菜刀削指甲的大刚,丑脸搭配锃光瓦亮的菜刀,挺有震撼效果。
“我发誓,说的没有一句假话。”老五本想又说那句天打五雷轰,可打量着阴暗的天色,心有余悸,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平时你怎么跟庄老大联系?”赵凤声神情逐渐凝重,继续问道。
“都是由许谦跟我单线联系,从来不让我主动给他们打电话,假如有突发状况,就让我全权处置。”老五实实在在答道。
“那你有没有许谦的电话号码?”赵凤声沉思片刻,语气变得生硬。
“嗯……有。”小命捏在人家手里,老五不敢耍小聪明。
有就好办。
赵凤声摸着下巴胡茬,心想是得玩点高科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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