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我醉酒那晚,被一对男女袭击,最后引出一大堆的事。最后草草收场,你可知那对男女的尸首最后归了何处?”
“那件案子最后,一干证物以及死了的那两人尸首,最后都统一交由刑部,听说刑部最后派人将其掩埋,入土为安,有什么不对吗?”
“我又看见那对男女了。他们的气息我绝不会认错?”
“什么?你是说你看到死人又活了?这怎么可能?难道被炼成尸了?”
“不是是,相信我,我绝不会认错,我已经跟踪了他们两天,那名男子身上伤的位置绝不会有错。说是被炼成尸,经过炼制的身体不会有这样的瑕疵。我是已经确认无误,才来找你询问的。
这几日那二人一直在西市玉柳大街的一座茶楼里,天刚一摸黑就去,一直到宵禁打烊才离开。
离开后就回到一个小院。感觉他们像是在盯梢一样,他们一直盯着茶楼对面的妓院“欢意楼”的大门。”
“噢!竟有如此蹊跷之事,这一定得去瞧一瞧,我陪你去一趟那里。若是对方盯梢,只要盯到人肯定要有所行动,我们最好能逮个现行。到时直接报于监察司去刑部问责就行。”
“这件事不和甘大人说一声吗?”
“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女人去?我们先去探探底在说。走,先去茶楼找个位置,等着他们。看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这玉柳街以前不叫玉柳街,之前的名字已经没人记得了,玉柳街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个叫玉柳的青楼女子。
玉柳也不是她的真名,因为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至于这条街为什么以她的花名命名,是因为在这里发生了一件事,在发生这件事之前叫玉柳的很多,可自那件事发生以后,玉柳这个名字只属于她。
相传在在八十多年前,这条街上有个叫‘青楼’的青楼妓院。名字何以如此嚣张,只因为这里个姑娘出了名的漂亮。而在青楼里面,当时有个叫玉柳的清倌人。
据说这玉柳有倾国倾城之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涉猎,样样精通。
那年正值三年一度的书院招生。不少饱学之士,青年才俊齐聚京城,闻得这里的玉柳姑娘,闲暇之余都不免想一睹芳容。
就在当时有个叫‘朱庾’的年轻学子,当时只是一名七品‘立身境’的儒家小修士,他也来到临安,想进入儒家圣地‘岳麓书院’学习。
年轻的朱庾,自幼家境贫寒,住不起城中客栈,就暂时借住在郊区一户农户的家中。
平时就靠在街上给人代写书信,勉强糊口。只待书院招生之日来临,考进书院,一展胸中沟壑。
本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两人,却因一次玉柳的贴身丫头在街上买东西,闲逛间,却被那年轻的朱庾公子一手好字所吸引。
从小耳濡目染的小丫头托辞请朱庾写家书,不曾想,拿着书信的丫头回去后,不小心让玉柳姑娘看到。
玉柳姑娘深深喜欢上了朱庾的字。见到了字但更想见到写字的人,她一直想看看能写出如此素雅,又胸有沟壑的字之人到底长什么样?
忍了半旬,却最终被心中好奇牵引,最终还是决定乔装去看那朱庾书生。见到他后,深深被朱萸的风姿所吸引。自此之后玉柳便经常悄悄着便装来小摊,请那朱萸书生写家书。
频率如此频繁,朱庾当然觉察到她心意。
就这样,年轻的男女越来越亲近。朱庾没有嫌弃玉柳姑娘的出身,玉柳也没有觉得朱庾贫困。二人在一次黄昏的晚霞中私定了终身。
玉柳姑娘用自己的多年积攒的银钱给自己赎了身。
就等朱庾入了书院,二人便购置一小院,以后过上读书,织布刺绣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这年临安城来了一个恶僧,出家前因其全家被妖物所害,心灰意冷剃了青丝遁入空门。
恶僧出家其实并非因为尘缘以了。只是想学些降魔除妖的本事以报灭门之仇。
那恶僧不曾想还是个修行的天才,短短数年便入了五品。
来到临安城,在短短月余便连杀多名妖物。而且有些还是进临安城考书院的学子。只因他之前做的隐秘,是以一直未漏形迹。后来越来越胆大,甚至这次当街行凶。
书院之中从来都是有教无类,只要过了‘问心’一关,无论是何妖物都有入书院学习的资格。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书生朱庾收摊回家,遇见恶僧当街要斩杀两名树妖学子。
那二妖他认识,曾经数次坐而论道,不是什么妖魔邪修。
于是朱庾便上前劝阻。不曾想恶僧心有执念,杀红了眼,当街将书生朱庾连同二妖一同斩杀。
玉柳赶到时,恶僧已经离去,只剩下两根被烧焦的木头和躺在血泊中的朱庾。
心痛如刀绞的玉柳姑娘从围观之人口中得知,杀朱庾之人乃一身着红色禅衣的僧人。玉柳姑娘忍着悲痛将朱庾的尸首带回了家。
在家中陪在朱庾的尸体前整整一夜,没说一句话,也没流一滴眼泪。
等到金鸡报晓,从未修炼过的玉柳姑娘便直接入了儒家五品境。
她找到那恶僧,质问恶僧为何杀朱庾。
恶僧言:“与妖物同流合污,该杀。”
玉柳姑娘听完,没有在多问,径直杀向了恶僧。
那场大战只持续了盏茶功夫,不擅斗法的玉柳姑娘用以换命的方式斩了那恶僧。
而她自己也身受重伤,油尽灯枯,拖着重伤垂死的身体回到安放朱庾尸身的床前。抚摸着朱庾冰冷的脸颊,殒在了床边。
书院得到消息找上门时,二人紧扣五指不能分开。
书院一位讲经博士处理了二人后事,将他们埋在书院的后山上。
半月后,那名讲经博士带着一众书院学生,找上那恶僧出家的寺院。将寺院的屋舍全部摧毁,并将寺院之人全部赶出了大周境内。
往后数年莱国净土一直派人去书院交涉此事。
最后惹恼了书院,将佛门寺院全部清出了大周。并令其不得在大周传教。这也是当年那场国战的导火索之一。
临安城的人,为纪念那位为了所爱之人,不惜赔了性命的女子。于是将这条街改名为‘玉柳街’。
过去了这么些年‘青楼’早已不见。街上的店铺也换了好几茬。但玉柳街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每年到了玉柳姑娘香消玉殒的那天,这条街上商铺的生意便是一年当中最好的那一天。
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吕溯游甚至找来了一顶儒冠遮住了自己那扎眼的白发。
来到那间名叫‘一间茶楼’的茶楼,二人找了个偏僻的位子等着那对男女的到来。
二人饮着香茗,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到了天将将黑的时候。
那对男女终于到了,伙计似是已经识得二人。给二人上了茶。
那二人眼睛一直盯着茶楼对面的“欢意楼”。
听伙计说今晚有花魁献艺,是以天还没黑,对面便络绎不绝有人进进出出。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二人似是发现了什么?急忙起身出了门。
吕溯游和叶修文也随后悄悄跟了上去。
那对男女尾随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哥。
欢意楼的人对那名公子哥好像非常熟悉,一路引着公子哥进了一间雅室,并留下两个姑娘作陪,之后领路之人便离开了。
不过盏茶功夫,那对男女便悄悄溜进公子哥的雅室。吕溯游和叶修文也跟随二人来到门外。
二人刚刚靠近雅室房门,便听见雅室里面有打斗的响动。于是便急忙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内二人正是他们追踪的那对男女。
作陪的两位姑娘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显然失了性命。而那名公子哥,胸口上正插着把短刀,刀柄还在那男子手上握着。
吕溯游急忙一个瞬身攻向二人,如今的吕溯游已经今非昔比,对付两名六品几乎没耗费多大精力,三五个回合就生擒了二人。
那二人被生擒后,从头顶冒出两道虚影。
还没等吕溯游出手,叶修文便飞快的手上结印,拘了二人魂魄。
吕溯游这时才发现那公子哥没死,连忙从怀中掏出药瓶,倒了一颗出来,喂他服下。
不消一会儿,那公子哥的呼吸便平稳了下来。
这边的动静此时已经惊动了欢意楼的人。雅室门外甚至围了不少人。
吕溯游见此,从腰间扯下令牌对众人一晃道:“镇妖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管事的人何在?”
“在在在,大人有何吩咐,我是楼里的妈妈”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在的美妇急忙从人群中钻出。
“将闲杂人等一律清除出去,暂停营运。这间屋子的现场不得进入,晚会儿衙门会有人来勘察现场。”
“修文大哥,还麻烦你将魂魄交给我。我现在即刻前往衙门找秋大人,将案件报给他知道。
另外这位公子已无大碍,打听清楚他是哪家府上的,就通知让府上来接。”
吕溯游说完接过被拘的魂魄,先是前往家中,告知给甘若怡事情的大概始末。
然后让吴子兮在家好好呆着,便急忙领着甘若怡和裴桑落一起赶往镇妖司内衙。
秋山溟此时还未休息,三位少司长每个月轮职一次,在此期间就歇在衙门,以免发生紧急事情。
三人将事件始末对秋山溟分说清楚,秋山溟便前往东院命大司查陈贾领两组人马集合完毕后赶往现场。自己则领着三人率先出发赶往事发现场。
四人赶到现场时,那位受伤的公子哥已经被接走。
叶修文告诉几人,那公子哥是刑部左侍郎家的独子,说是等明日侍郎大人会亲自前往镇妖司表达谢意。
秋山溟说道“不用他过来感谢我们,我们一大早就得去他们刑部调查一下。这被埋的死人是怎么又活过来的?而且袭击的是他们上宪的独子。好了溯游,你先将二人的魂魄放出来吧!”
说完秋山溟遍布下阵法,作为四品道家‘神游境’修士。
有他在此,这两名六品修为修士的魂魄跑不了。
等到吕溯游放出二人魂魄。秋山溟手结法印,那二人魂魄竟慢慢融为一体。秋山溟右手食指横起伸出,手指尖冒出一道金光,点在那魂魄眉心。那魂魄立时便被定在那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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