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溯游这才将目光转向黑猿拎着黑色盒子的那只手上。显然这只黑色的盒子就是那龟蛇率部署追杀黑猿的原因。
只是不知那盒子究竟有什么?那龟蛇异兽和他身后的部署,显然对那只黑色盒子极为看重。
就在吕溯游疑惑之时,只见那黑猿对着龟蛇一方遥遥一拜,嘴里好像还在说些什么。态度极为恭敬,只是那龟蛇似乎一点也听不进去。暴怒之态就连不是真身在场的吕溯游也能感应得到。
那龟蛇异兽极其不耐,早已听不进那黑猿说话。只见他右手伸向虚空之中,一杆大戟便现身在他手中,那大戟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龟蛇双手握大戟,口中长啸,凌空便向黑猿刺了过去。那大戟的戟尖甚至将虚空都刺的裂开一道口子,挟无匹之势来到那黑猿近前。
黑猿显然也不是易于之辈,轻松一个空翻便避开了这杀招,那鬼蛇似乎也料到不能一击得手,是以在失手之后也并未停手。手的大戟向着黑猿落地之处横扫过去。黑猿又一个瞬身轻松避开。
双方之间,你来我往,杀了不知多少个回合。期间,那黑猿只是躲避,却从未还手。龟蛇一时间竟然连黑猿片身都未曾沾到。显然在部署面前折了面子。于是更加暴怒,大戟也跟着主人的心情,一戟快过一戟,一招招尽向黑猿的要害之处招呼。
甚至有几次,大戟都擦着黑猿的身体而过,差点伤了那黑猿。
黑猿一味躲避,而对方却招招致命。此时显然他也有些怒了。气势也随即变得凌厉起来。手中的金棍瞬间变大,一个横扫,向着那大戟撞了过去。
戟与棍相撞之处,气机迸发,将整个虚空也震荡的摇晃起来。摇晃过后,龟蛇倒飞而回,径直砸到大江之中。那些部署见此,急忙都钻入江中,朝着那龟蛇入水之处狂奔而去。将黑猿一个人晾在当场。
那黑猿到无甚大碍,只是见到场上已经无人。便躬身对着大江——龟蛇入水之处深深拜下,随后便化做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吕溯游见到黑猿还是少年之时,便如此神勇。那龟蛇异兽显然也是一方枭雄,却不是黑猿一招之敌。不由得心生戚戚,羡慕不已。
接着又是画面一闪,还是那只黑猿,不过此时已经换了地方,此时的他正处在一个破旧的山洞之中。洞中陈设极为简陋,只是那山洞的正中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极为显眼。那桌子、椅子做工极为精美,出现在此处有些怪异。任谁看见一只猿猴的住所会出现这两种器物。怕都会觉得不伦不类。
此时那只黑色的盒子,正完好无损的放置在桌面之上。黑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像之前那样跳脱、无状。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盒子,打开。盒盖刚刚开启,一股浓郁的水汽便扑面而去。黑猿伸手轻挥,打算驱散水汽,哪知手刚接触到水汽,便猛地缩回手掌。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吕溯游朝着黑猿的手掌看去,竟看见黑猿的手掌现出白色的指骨,其上血肉却已消失不见。
黑猿对着手掌吹了口气,那血肉又慢慢又重新长回。不消片刻便恢复如初,只见他攥了攥拳头。像是稍有些不适应,接着又重新将手放下,不再管手掌的伤势变化。
当他再看向黑盒时,脸上戾气一闪而过。接着便是眼睛泛起金光射向黑盒,金光所过之处,水汽慢慢消散。等到完全散尽之时,终于露出盒内器物真容,那是一只精巧的龟壳,再细看,龟壳之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号,与其说符号倒更像是一种文字。
就在这时吕溯游感觉眼睛一痛,等他感觉到痛感慢慢消失,恢复正常。在重新睁开眼睛时。那龟壳上的文字他好像便能看懂了。
只见那龟壳上最大的四个字映入眼帘——《玄武镇江》。
吕溯游还想继续看那些小字,但是眼前画面突然消失,再次出现光亮时。他又重新回到了识海之中。光怪陆离的世界已经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识海中,北边方位的龟蛇真灵已经恢复原状。只是气息相较以往又凝实了许多。
吕溯游有些奇怪,自从上次看到那场惊世之战后,这种身临其境的画面就再没出现过,直至今日又复显现。
他也不知道,显现这些画面的契机是什么?而画面之中要传达给自己的又是什么?种种桩桩,丝毫没有头绪。他也懒得再去想。显然此时有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他的思绪、目光。
吕溯游将意识重新回转到金页之上,此时金页泛起一圈圈如水波纹。待波纹消失后,金叶上慢慢浮现四个大字--《玄武镇江》
吕溯游忍住惊讶继续往下看。慢慢的,一篇经文在他眼前闪现。这些经文他每看一字,便记住一字。直至看完整篇,他也记住了整篇。
他从来都不是过目不忘之人,但不知为何却此时只看一遍便记住了。甚至分毫未差。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些经文原本就储存在他的脑中。现在只是重亲翻出来而已。怪异至极。
吕溯游没想到自己又得到一门神通,这门神通配合他识海中玄武真灵,即可化身玄武掌控水域,修至大成有镇江填海之能。
吕溯游心里难免有些激动,不知不觉之中便开始修炼,一直到有所小成,这才累到缓缓睡去。
一直到了第二天,吕溯游是被一声震天响的踹门声所惊醒。等他睁开眼,发现床边站着三女和脸色难看的皇甫极。
吕溯游看着房中四人,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神中似是在质问身前四人何以如此暴力。
“昨日特意提醒你卯时之前到宫门外寻我,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竟然睡到天亮?你可真是有泼天的胆量,让陛下和满朝文武等你一人。”皇甫极指着吕溯游的鼻子破口大骂。
“大……大人,我镜睡过了头,您听我解释。”吕溯游这才反应过来,深知闯了大祸。
“你还是待会儿给陛下解释,给满朝文武解释吧,穿上衣服赶紧滚出来。”说完皇甫极便出了屋子。
吕溯游一脸苦色,三女也都是一脸担忧。
吕溯游一路上魂游物外,一直被皇甫极拽着赶路,一直到了朝会大殿之外。
皇甫极看他发呆,气不过踹了一脚,他这才回过神来。
只在殿外站了片刻,殿前将军便将二人迎尽殿中。吕溯游跟在皇甫极身后像只鹌鹑一样缩勃耸肩。
一路上他甚至听见一些官员的窃窃私语。
“这小子第一天上朝就迟到,胆子挺肥。”
“年纪轻轻,怎么一头白发,看来也是个荒唐的小子。”
“这么小年纪,身子亏空成这样,难怪会睡过了头。”
“年纪轻轻就办案如此老辣,可惜了这一身本事,不知脑袋还能不能保住。”
越是听到最后,吕溯游越是胆颤心惊。
“启禀陛下,老臣携镇妖司巡查组军师吕溯游前来复命,吕溯游因身体有恙,嗜睡过头,请陛下责罚。”皇甫极虽嘴上说的很硬,但说起话来却是为他开脱。
“臣有罪。”吕溯游悲呼一句后,便跪下将头埋的低低的——认怂。
“陛下,这小子第一次上朝就迟到,虽是有原因,但其罪当罚,念其几次案件之中有功于朝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罚八十鞭以示惩戒。”这时站在群臣首位的一名老者上前奏道。
“准。”作为大周的扛把子,周王陛下少言且又冷漠。逼格满满。
“殿前将军何在,押下去封了修为,罚八十鞭。”
“这就完了?上朝就挨顿揍?也不用陈述案情了?”吕溯游心里嘀咕道。
“这次要不是春秋替你将案情陈述清楚,左相大人又偏袒为你开脱,你小子这次非得自己把自己玩完不可。”似是知道吕溯游疑惑,皇甫极传音道。
殿前将军领命将吕溯游带了下去执行鞭刑。临出殿又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声。
“这小子身子如此虚弱,这怕不是得去了半条命。”
“年轻人不知好好爱惜身体,等年老了。哎....啧啧。”
“左相大人这是看在皇甫大人面子上,偏袒这小子了,要不然非得砍了他的狗头。”
“如此嗜睡,怕是早夭之相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八十鞭。”
听着这些朝臣的窃窃私语,吕溯游不由的怒火中烧,这些人一直话里话外讥讽自己身体不行,甚至径直往他下三路招呼。
“都是些老不正经,小爷我身体好着呢。小爷我真要发起狠来。整个京城的窑子都扛不住。”吕溯游心中嘶吼,大言不惭。
虽说封了修为后罚八十鞭,但以吕溯游如今炼体有成,皮肉、筋骨早就坚如金铁,这八十鞭倒还伤不了他,甚至连皮都没破。
但痛感仍在,吕溯游每被抽一下,身体便颤抖一下,等到八十鞭抽完,他早已因疼痛憋红了脸,咬碎了呀,甚至连衣衫都整个湿透。
爬起身时眼睛直冒金星,站立不稳。
“这位小大人是修了炼体功法吧!还好没什么伤,但这痛你得好好忍着。这鞭子被施过法,炼体之人受刑,痛感放大五倍,小大人能忍到现在没晕过去,毅力之强,生平仅见。”那施刑的侍卫夸赞道。
吕溯游听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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