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溯游见皇甫极发怒,甚至脚下都开始蓄力。多次被揍的经验,让他立即闭了嘴,讨好,“大人,您看您怎么还急了呢?我和你开个小玩笑,您怎么就真急了!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可是最听您话了,您的话,我可是比圣旨还高规格的服从。您是了解我的,我生是镇妖司的人,死是镇妖司的鬼。”
“呸!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那才叫蠢呢。”
“好了大人,您就别逗我了,究竟我该怎么办,这件事,总归还是有些棘手。四皇子背地里做些小动作,我应该还能应付,毕竟他现在被禁足,甚至以后与那个位子也无缘了,估计能拼了命的给他办事的不多了。
可是姚家和德妃娘娘,他们无论谁出手,我就心里没底了,毕竟他们的能量和背地里的势力,我不大清楚。”
皇甫极斜着眼:“知道怕了?”
吕溯游急忙跑到皇甫极身前,又是递茶水,又是捏肩。满脸尽是褶子:“哎呀大人!别和我开玩笑了,我可是您的人,我出了事,您也脸上无光不是,况且以我家杜叔和您多年的交情,您一定不会做事不管的吧,给我说说,别让我总是担惊受怕的。”
皇甫极受着吕溯游的伺候,舒爽的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小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有些事不能逞能。也好,有时能认怂,也是保命的手段。总比不知轻重,肆意妄为来得好。”
吕溯游脸上一垮。心想:这老家伙说我怕死。
但此时有求于人,吕溯游姿态放得很低,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尽管他在皇甫极面前姿态就没高过)。
皇甫极也不再逗他,郑重道:“姚家你不用担心,这次四皇子想拿姚家唯一的子嗣顶缸,姚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德妃和姚家利益共存,可是姚妃又不是四皇子一个儿子,相较于四皇子,二皇子李敢的名声更好。所以,姚家这次是不会出手的。至于姚妃,她还没有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下手。
那个女人在后宫能屹立多年,是个狠人,但绝不是蠢人。这次虽然陛下降了她的妃位,但后宫的事,还是她在管,以后恢复地位是迟早的事。这个节骨眼上对你出手,打了左相和陛下的脸。她能好过?她掂量得清事情的轻重。
只是这四皇子,看着精明,却其实是个蠢的。做起事来,甚至有些不计后果。若他不管不顾对你出手,倒是有可能。毕竟你把他害惨了,多年的经营和陛下的宠爱,尽毁在你的手中。不弄死你,我都觉得不大可能。总之,以后外面行事,自己小心点吧。”
吕溯游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不是那些大佬对自己出手就行。
不过,他心中难免有些疑惑:“既然这样,姚妃娘娘难道不会阻止他?就让他这样作死?”
皇甫极面带嘲笑,说道:“你以为四皇子做成了,陛下会为了你要了四皇子的性命?左右四皇子已经大宝无望,又不会丢了性命,让他胡闹一番又能怎样。德妃才不会管这些呢?她要是出手,可能会影响二皇子争那个位子,毕竟他们需要左相和百官的支持。但是四皇子的话,只要她和姚家在,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就好,只要不出现超凡高手的话,总还有办法周旋一二,届时应该能拖到大人或者国师大人来救援,我得尽快去趟国师府,双层保险才更安全。”吕溯游低声自语。
皇甫极当然听见了他的话,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人家会派多少四品来围剿你?当日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周遭还好几名四品高手呢。不一样还是被砍了脑袋,你真觉得让两个女孩子保护你,就安全了?要是她们任何一人出了事,不说天尊和你老师。就你自己怕是都会悔恨终生吧。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来扛吧!”
吕溯游脸上现出苦色,无可奈何道:“我当然也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冒险,本来刚刚还想着找个说辞,自己一个人出去躲躲呢。”
“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算是个重情义的,我这次出门去了趟西边,给你带回了两样好东西。届时,在加上之前国师大人教给你的人宗秘法,就算打不过,逃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吕溯游心里一喜,他知道皇甫极的话是什么意思,去了西边,不出所料,去的肯定是莱国。吕溯游一想到自己自己的头发将要恢复如常了,激动地差点流出泪来。看着皇甫极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没人知道吕溯游心中的苦痛,为了练那劳什子功法,一夜白头。来带京城之后,更是被人背后指指点点,都言他作风不检点,以至于年纪轻轻便身体亏空。
走在街上,一些姑娘们老远瞧见他,吕溯游都能感觉到她们心中的那丝不屑,尽管他如今名满京城,但这种被人说闲话的情势从没有过任何的改观,只是用词好听点罢了,什么年少风流等等。
甚至有一次和镇妖司的同僚们一起经过青楼时,由于好奇,朝楼内多瞧了两眼,都被同僚们关心教育了一番。
还有上次去‘欢意楼’办案,明明他自己什么都没做,倒是那可恶的贺元卜,打着贴身保护姑娘们的幌子,夜夜做新郎,而且还不重样。享用的都是最漂亮的花魁娘子。
可是事后,别人都是怎么说的?什么贺元卜书院弟子,君子作风,定是坐怀不乱。而在说道吕溯游时,就变成了:年少不知珍贵,白了头只是第一步,往后再不自制,怕是老来只能望而流泪悔恨。
任由吕溯游怎么解释,最终都变成了狡辩,吕溯游甚至恶意揣测这些人是因为嫉妒自己在镇妖司和临安城越来越高的声望,而刻意抵毁自己。
但自从那件案子结束后,同僚们关心的带来各种偏方和花大功夫弄来的大补之物。吕溯游才知道,原来他们真的是那样想的,甚至为此花了不少心思,想为这个小老弟的身体做最后的补救。
是以,当吕溯游猜到那个梦寐以求的神物之时,心里会有多么的激动,男人的雄风有时不是能直接展示的,但是他相信,只要有了这个物件,那些往日里的闲言碎语和关心的眼神,以后他就不会再听见、看见了。
今日,将是他吕溯游重生之日,也是他为所有人证明自己雄风犹在,腰坚枪锐的日子。
从今天开始,他吕溯游将是所有人心中、眼中响当当的男儿。以后在走在街上,看谁还敢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
想到这里,吕溯游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吕溯游终于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我将要从此刻起捅破这天。哈哈哈哈哈……”
这中二的发言和放肆的吼叫,将皇甫极本来还算愉快的心情直接摧毁。皇甫极脸色铁青,身体因气急而直抖,最终实在忍不了,一巴掌将狂笑中的吕溯游拍翻在地:“抽哪门子风,什么真正的男人,捅破这天,你想造反不成?”
吕溯游尽管被拍在地上,但依然止不住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最后又由笑转哭,这是幸福的泪水,这是圆梦的泪水。
“大人,是不是金属性灵物?您是不是给我讨来了金属性灵物。赶快拿出来啊,让我看看这件至宝。”吕溯游激动的爬起。眼中含着泪,满是希冀的看着皇甫极。
皇甫极一边从储物囊里掏东西,一边骂道:“什么臭毛病,就这么个东西把你激动成这个熊样,上次给你木属性灵物时,也不见你有今日这般高兴,这般失态之举。况且现在对你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东西,为此,我甚至还和别人打了一架。呶,给你,金刚精血。炼化此物,你的体魄会有大的飞跃。”皇甫极掏出一颗血丹递给了吕溯游。
金刚精血神异,离体之后便会自行凝成丹丸。
吕溯游喜色戛然而止,有些嫌弃的接过血丹塞进怀里,说道:“这个以后再说,金属性灵物呢?我现在要马上炼化金灵之力。”
皇甫极脸色愈发难看,“你搞什么鬼,让你先强健体魄,你在瞎琢磨什么?赶紧的,就在此处,我为你护法。只有强健了体魄,这才是你报命的本钱,至于炼化金灵之力,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什么时候完全炼化了金刚精血,在去炼化得到金灵之力也不迟。到那个时候,我在交给你。”
吕溯游一听暂时还不能得到神物,心中的着急可想而知:“大人,为什么?我可以一起的。”
“你以为金刚精血是什么?那是三品巅峰超凡的心头血,一共也就那么几滴,失去一滴,得花好大功夫才能补回来。
金属性灵物虽然珍贵难寻,但此刻短时间内对你帮助却不比金刚精血。等你炼化此物,体魄强大,届时在获取金灵之力,这样才能打下更坚实的基础。就这滴精血内暗含的神力,没有个半年六个月,你别想能完全炼化到自己身上。还不赶紧办正事,我来为你护法。”皇甫极说完一挥手,一道淡金色的透明屏障便将吕溯游笼罩在其中。
吕溯游心中悲愤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神物就在眼前,恢复男儿雄风就将到来,为什么却要再等上半年。大人,您为什么要节外生枝?”
皇甫极见吕溯游仍然呆坐在那里,脸上表情急剧转变。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甚至暗自用上了狮吼功,如佛门‘当头棒喝’神通般吼道:“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炼化金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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