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擎宇迟疑了一下,道:“这件事牵扯颇多,毕竟是有境外的多方势力,情况复杂,为了掩人耳目,又不能明目张胆调查,只能暗地里面慢慢进行,这时间上,就说不准了,多的话三两个月也是可能,顺利的话,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唐峰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自己过一个星期要去昆仑上,到那边路途遥远,去的人员又多,加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大抵来来回回,也需要少则十天多则半月,等到自己回来,也便差不多能等到张擎宇的消息。
于是,唐峰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张擎宇那边兴高采烈的挂断了电话,等待楚楚归来。
他在拍卖会上偶尔得到了这件东西,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送给了唐峰,却得到这许多收获,是他意料之外,他心情自然是大好。
此时此刻,在唐峰别墅后花园的休憩之处,林母正躺在藤椅之上,面带着淡淡的笑意,仰望着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夏日的傍晚,凉风很是惬意,在花园这种满是花草的地方,很容易招惹蚊虫,可令林母惊讶的是,这别墅的院子这样大,竟是见不到一只恼人的飞虫,夜晚开着窗子睡觉,都是安安稳稳。
看来这别墅,还真如林梦佳所说,是个风水宝地,不但冬暖夏凉,还虫鼠不侵,也不知道唐峰是怎么做到的。
一想到自己这女婿,林母脸上的笑容便渐渐的淡去,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林梦佳的小姨端着茶盘,步态款款的走过来。
茶盘上面托着的是一壶刚刚泡好的茶,一个精致的茶盏,还有两份精致茶点,林母是爱茶之人,于她而言,茶便是水,一时都离不得,尤其在到了唐峰别墅之后,这带着灵气的山泉水泡出的茶,更是令她无法割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喝上几口。
妇人将茶盘放在林母手边一个小方桌之上,对着她微微笑道:“长姐,这水的温度刚刚好,您尝尝。”
林母见了她,脸上复又现出清浅的笑容,从藤椅之上缓缓起身,柔声道:“那个小姑娘走了么?”
那妇人点点头,一边拿起茶壶给林母倒茶,一边道:“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是受了她家长辈的命令,过来给姑爷送东西的,似乎那东西,对于姑爷来说很是重要,姑爷拿了之后,就去了楼上,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一直都没有出来呢。”
林母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的样子,接过了妇人递过来的茶盏,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
妇人见她不讲话,微皱着眉头,接着说道:“听说这个小姑娘的家族,在平阳也是颇有来头的,在晋省也排得上名号,虽及不上纪家的势力,但与那郑家,周家,都是不相上下。”
林母呷了一口茶,淡淡的道:“这平阳虽小,却也是龙盘虎踞,如今想来,佳佳一个人在这里拼出一方天地,也是极为不易的事情。”
妇人看着林母,半晌才道:“长姐,我知道您心中担心什么,您若是不放心,不妨直接与佳佳说说此事,也好让她心中有个计较。”
林母本是悠闲喝茶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然后,微微叹息一声,把茶盏轻轻放下,才道:“这毕竟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还能如何呢?”
妇人有些急切的道:“我看这张家的姑娘,对姑爷可是有些心思的,尽管姑爷冷淡,她却是不依不饶的,虽然她只是张家的外孙女,只算得外姓人,可我听说张家家主对她疼爱有加,若是她真想要……”
“你想太多了,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唐峰看她,与看周婉并没有什么区别。”林母轻轻的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这等事情,并非是玩笑,这小丫头不懂事,张家不会陪着她不懂事。”
“我看那郑家的大小姐,对姑爷也是热络得紧。”妇人帮着林母续上茶,又道,“姑爷对她,好似不像对张家姑娘那么冷淡,说的话,也会多一些。”
林母又是笑着摇头,伸手拿了一块茶点,放入口中,细细品了,才道:“这郑家姑娘,虽不似张家那样疯疯癫癫的,与唐峰之间,除了家族之间事情,似乎也并无什么交集。”
妇人面露一丝疑色,不解的道:“长姐,既然您觉得这两位小姐都与姑爷并无干系,那缘何还会担忧呢?”
林母无奈的摇摇头,道:“难道你不曾见,今日那个孙总裁带着女儿过来?”
妇人满脸都是迷茫的神情,向着林母带着疑惑问道:“孙家那个女孩子,不是姑爷的病人吗?姑爷要给她医病,自然是免不得常常见面,今日她与她父亲一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呀。况且,就算这孙家算得上有钱有本事,可比起张家郑家来,又算不得什么。”
林母哑然失笑,道:“这你便错了,你还当这里是燕京么,儿女情长,总要与家族利益牵扯上关系?所谓琴瑟和鸣,总要讲究个门当户对?这男女之事啊,若是两人有情,便不论门第,不论出身,喜欢便是喜欢了,与其他任何,都毫无关系。”
“难道说,长姐,你觉得姑爷与孙家那个女孩子?这,这怎么可能?我见姑爷对她,也是极为冷淡的。”妇人仍旧是不相信,有些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林母再度端起了茶盏,眼帘垂了下来,目光里面,又是无奈,又是忧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道:“有些事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眼神是骗不得人的。”
“长姐,那你说,姑爷和孙家女孩子,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妇人急急的追问着。
林母并不回答,仍是轻声的叹道:“佳佳这丫头啊,骨子里总是带着点自负,觉得属于自己的,便没有人能夺得走,该做的事情,拖着不肯做,迟早,她会因这吃了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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