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很奇怪,奇怪之后的心情又各不相同。
南涂山的修士只盼虞承玉能将那名清心境的澜然给拖得越久越好,最好是他们俩在阵法里面不管干啥,一直到他们把这两名邪修给解决了。所以虞承玉和澜然两人走进阵法之后没了动静他们是乐于看见的,不会在乎虞承玉用什么方法拖住对手。
可那邪修两兄弟不一样。
他们只盼着澜然能早点将虞承玉给解决掉,好来帮他们二人。因为他们俩的对手都不太好拿下,甚至已经因为人数相差处于劣势。尤其是宋千依的对手,那名年纪稍小些的邪修,面对着宋千依法器灵元和狂轰滥炸和纤小允在一旁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应付起来很是吃力。
偏偏宋千依的雷属性攻击对他们这些邪修还有一定克制作用,他接起来更是难受,再加上阵法的限制,如果澜然不能尽快出来帮手,那可大为不妙。
而和卫琪霜三人打的有来有回的邪修见虞承玉和澜然俩人单独去远处了,心里是咯噔一下。
不过这些人心里的种种想法只是迅速的过了一遍,并没有深入去想。不说此时两人已经远去,他们再把事情捋的明明白白也改变不了局势,就是对手一直没停下的攻击都让这些人不敢分心。
澜然见虞承玉把阵法遮挡神识的禁制开启之后并没有太意外,而是就这么站在了一旁看着虞承玉,一言不发。
虞承玉见澜然没有立马出手的意思,知道自己是赌对了。于是开口说道“澜前辈,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我不姓澜,我姓方。你叫什么名字?敢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和我说起话来了,你这胆子不小啊,就不怕我再出手把你困到幻术之中吗?”澜然回道,虽然说的话有些吓唬虞承玉的意思,但她的语气却很轻松。
虞承玉闻言微笑说道“原来是方前辈,我叫虞承玉。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见过两面,也算是有些缘分,我想前辈也不想一上来就和我打打杀杀的吧。”
原来这人叫作方澜然。
虞承玉开口就和方澜然套起了近乎,在肯定了对方不会和自己生死相博之后,他就轻松了不少。反正他是能拖多久是多久,还可以弄清楚方澜然的诸多奇怪的地方,无论如何这天是聊的越久越好。
方澜然有些意外说道“你这脑子倒是好用,这会儿大大咧咧的是猜出来我不会和你动手了吧。不过你说的见过两面,这可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咱们就那天晚上见过呢?”
虞承玉回道“我说我是猜的,前辈信吗?那天在谷口,就是前辈吧。”
“嗯?这你都能猜出来,这可不太对啊,说说看,怎么猜的,我可不信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能猜出来那是我。如果真的就这么简单,那我可要佩服你了。”方澜然取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和在谷口乔装去打探来人之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面容要秀丽了不少,眸子也从黑色变成了淡青色。
看着方澜然露出了真容,虞承玉始终放在手镯上的神识也收了回来。没有过多的去看方澜然的容颜,而是说出了自己为何能猜出来那天谷口的就是她。
“说的不错,我确实是在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才猜测那天谷口前辈咱们见过一次的。昨天在谷里抓到了一个妖怪,据它所说它是见过前辈,而且还看不出前辈的修为。所以我那宗门的一位师姑就猜出了前辈肯定是水属性或者冰属性的灵元,因为其他属性功法的修士是难以修炼这种掩盖自身秘术的。而我再见过了前辈的幻术之后,哪能不知道前辈就是那妖物口中所说之人呢。”
“至于猜出你就是在谷口和我见过一面那人,这倒是因为那晚上你没有对我出手。如果不是那几两银子,恐怕你早就对我俩出手了吧。”
方澜然听完虞承玉讲出了如何猜出自己身份的经过,摇头一笑说道“看你听年轻的,这脑子还真怪好使。我也是觉得你和那些一般的修行之人不太一样,那晚才没有对你下手,想着把你打晕得了,和你一起那人的性命我取走就好给那二人有个交代。就是没想到我还没动手呢,你就先一步从幻术中挣脱出来把你那同门给灭掉了。”
虞承玉有些尴尬说道“我还要多谢你帮忙了,要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毕竟残害同门这个事情,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确实不太好。
方澜然说道“听那人在幻术中说,是他先打你的主意,只不过他运气太差,中了我的幻术之后你竟然早一步从幻术中挣脱将这些听个一干二净。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看你出手那么利索。”
“这个嘛...”虞承玉有些犹豫,方澜然已经算是有恩于他,再编些谎言来欺骗她虞承玉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见虞承玉不想多说,方澜然转口说道“好了,不想说就别说,反正我对你们那些事情也没啥兴趣。不过你们能把那小羊给抓到,还问出了我们三人所在之地,我倒是没想到,本来我们三个都想着你们会等上两天才能找到此处呢。不过这也好,看你们这一番准备,那俩人今个恐怕真要栽在这儿了。”
虞承玉听了方澜然没有要自己把张武秀的事情讲出个所以然来,心里一松。可又听了她话语中对于那两名邪灵目前的处境有些幸灾乐祸,顿时大感好奇。
虞承玉开口问道“前辈,你们三人,不是,不是一起的吗?”
方澜然看了虞承玉一眼说道“你和那晚死在你手里之人还是同门师兄弟呢,行了,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这会儿咱们有的是时间。多聊一会儿,他俩就越急,一急,就想拼命,一拼命,那破绽可就多了。”
既然方澜然都如此说了,还一副巴不得两名邪祟早点被干掉的语气,虞承玉就不再客气。
“前辈你和那两人,是不是有些恩怨啊。”虞承玉沉吟了一下说道。
方澜然没有意外虞承玉的疑问点头说道“自然,你也看出来了,我和他们俩不一样。他们已经不再是人,选择和他们同待在四晶谷中,我也有我的苦衷。”
看着方澜然眼里无奈的神色,虞承玉问道“这是为何呢,前辈你作为一名清心境的修士,这两人也不可能拿你怎么样吧。而且这两人在修行界之中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东西,为何不叫些人赶来将他们除掉呢?”
方澜然看着虞承玉,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
虞承玉见此开口问道“是不是和前辈你自己的身份也有些关系呢。”
之所以会有如此一问,是因为虞承玉看了方澜然有些淡青的眸子,大概也猜出来了这位虽然和那两名邪祟不同,但还是和他们这样正常的修士有些区别。正常人瞳孔颜色可能会有些分别,但方澜然眼里的淡青色很显然和寻常人区别太大。
这位对自己和那两名邪祟之间有些恩怨一事在虞承玉面前毫无隐瞒,又没有去当时无论是成州还是附近州郡的修行门派求援,肯定是害怕自己的身份在那些大门派看起来同样有问题。
果然,方澜然看到虞承玉说完她身份之后若有所思的样子,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因为这个。”
“那兄弟俩原来是一个小宗的两名修士,在被当时潜藏在谷中的魇魔占据了肉身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现在他们只是有个咱们人族的肉身而已,其体内的神魂还是那两名魇魔,所以才会手段如此狠毒,拿着生灵的血来修行。”
“我和他们不一样,虽然我在身受重伤之时也被魇魔给盯上,但我自己就是修行幻术一道的功法,对他们这些手段抵抗力要强不少。所以没让他们得逞,可还是在神识上出了些问题,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虽然清心境的修士无法看出来我体内的异样,但那些宗门老祖宗还是可以看出些问题来,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去找咱们夏国的修士来将这两个邪祟给灭掉。”
虞承玉点头说道“怪不得,像我们这次来的阵仗,宗门的老祖宗肯定知道。这么多人都能抵得上两个小宗门了,前辈当时如果要求援,那些宗门老祖肯定要把缘由给问个清楚。不过,你刚才所说的魇魔又是什么个东西呢?本来我以为这是什么邪灵呢。”
方澜然想了一下说道“这东西还真不是灵族,要知道灵族虽然和咱们人类修士之间也有矛盾和摩擦,但就这么直接用我们生灵的血来修炼可太犯忌讳了。就算灵族也不敢如此,而且那俩东西也对谷中之前的灵族出手过,你们见过那小羊,因为它的血有些奇怪,所以才能幸免于难。”
“至于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和你说不清楚。因为和那两人接触之后虽然我能打听一些他们的来历,但也只知道了魇魔这个名字,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本体又是何种存在,这俩人也没有和我透露过。”
虞承玉闻言沉默,竟然连方澜然都不知道那俩一身邪气的东西具体来历,只知道那是被魇魔给占据了肉体。这可让虞承玉更加好奇了,只是想从方澜然这里找到答案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只有等回道宗门之后问问莫老祖或者自己再也没见过的木云兑了。
以这俩灵心境老祖宗的阅历,应该会知道些东西才是。
不再纠结于那两个此时正在和南涂山修士战作一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虞承玉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前辈,那之前在谷口陨落的几名修士是咋回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