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明更是张狂的肆无忌惮,屡次骚扰大周朝边境。
而同期,大周朝和南岳等周边国承平多年。
即便半年前与南岳在雁门关一战,也如隔靴搔痒一般。
大周朝兵戈废弃,名将凋零,更有淮王造反,内政混乱。
允良拍案:“岳父不知,今日早朝,西夏使臣飞马来报,李元明说自己本出帝胄,当东晋之末运,创后秦之初基。又吹嘘自己英明神武,四方臣服,要顺应天意,建坛拜天,登基皇位,希望我朝能成人之美,开拓新局。”
崔僧固大怒:“无耻蛮夷,欺人太甚!”
“如今朝中分成主战和主和两派,主战派说李元明此人凶狠残暴,嗜杀成性,连自己与表姐生的儿子都能杀掉,不战何为?主和派说李元明军队常年征战,我朝士兵却是常年懈怠,疏于兵刃,如何取胜?”崔然叹息,主和派说的也是大周朝实情。
“那陛下怎么说?”卢僧固问。
“陛下正头疼呢。”允良皱眉道。
“此事定要僵持一段时间的,眼下我朝状况,很难下决策。”卢僧固抚须沉吟。
允良也点头认同,忽然想起什么,问崔然:“若是陛下最后决定与西夏一战,你现在是忠武将军,可要请旨出征?”
崔然垂眸:“我还在考虑。”
卢僧固叹了口气:“然儿可要想清楚,必是场恶战。”
允良很忧心,笑笑刚产子不久,难道女婿又要去沙场拼命?
卢敏得到消息,急匆匆便赶去定国公府。
到了迦叶轩,也顾不上口渴,便单刀直入与孙希道:“我与你外祖母打听出来了,长公主给你找的是淮山侯家的庶出三小姐周宁楠。”
说完将放在桌子上孙希的残茶一口喝了。
“啊?居然是她。”
孙希好似一个谜语被自己各种猜测,却始终猜不中谜底。
如今正主终于点出了谜底,恍然大悟之下,心情顿感无比轻松。
“你见过她?”卢敏问。
“还真是巧呢,昨晚在宁新伯的寿宴上,我与她同桌,还有些交谈。”
“怎么样?”
“不错,是个通透的人。”孙希自认,这个评价算是中肯。
“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别像李妍那样,是个外柔内奸的。你可长点心。”卢敏白她一眼,气她云淡风轻。
“母亲,你就是忧虑太过。如今崔府局面,能和那时候一样吗?别操心有的没的。”
“好,好,别吃了亏才知道后悔。我是枉做小人。”卢敏把茶碗往桌上一放,脸气得鼓了起来。
“……”
对卢氏,孙希有时候真的很无语,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孙希心想,她这个年纪,应该是到了更年期。
额,下次回侯府,跟徐嫂子说一下,让她给母亲多煲些静心去火的汤。
卢敏走了没多久,崔然就回来了。
他一来就问孙希:“听说岳母来过了?”
“是啊,告诉我,太后给崔廷找了淮山侯的庶女做媳妇。”
崔然苦笑:“呵,太后还有心思操持这些?”
孙希见这话古怪,问:“怎么说?”
“西夏李元明要称帝,如此不顾我朝威仪,不多久,怕是就要与我朝开战了。”崔然语气颇为不屑,如今大周朝内忧外患,崔太后还想着要放个眼线在他家,真是让人火起。
“那,那你又要出征?”孙希皱眉,心里隐隐作痛。
崔然搂过她:“我舍不得你和承儿。”
“不能不去吗?朝中如今多了好些年轻将领,也不差你啊。”
“说的真是傻话。如今我只是个忠武将军,太后便如此忌惮,我可不想坐以待毙。你放心,若不是皇帝钦点,我不会自己请命,免得又招来无端猜忌。”崔然道。
孙希抱紧他,头刚好贴着他的胸口:“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一定要保住自己性命,我和承儿,在家等着你回来。”
崔然心口一酸,故作轻松道:“你放心,我可是大周朝最年轻有为的将军了。到时候,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谁要什么诰命,王妃我都不稀罕。”孙希嘟起嘴,娇俏着怒嗔。
“嗨,你就是命好,幸亏当初没嫁给周世钦那小子,不然,哪有如今的好日子?”崔然笑着打趣。
“你……懒得跟你讲!”孙希推开他,背过身去。
崔然宠溺地又从后头围住她,嬉皮笑脸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过开个玩笑。”
“哦,对了,我之前托你打听的甄家姑娘,如何了?”
孙希回过头,笑道:“幸不辱使命,而且,我还把她请到我们家来了。”
“夫人好手腕啊!”崔然由衷夸道。
“甄家姑娘为人清高孤傲,颇有个性,但也不是无理之人。言辞也颇为了得,不易落人下风的。应该当得好家。至于田蒙会不会喜欢,我就不知道了。”
“才见一面,夫人居然就能看出这些,果然是我的贤内助啊。”崔然道。
“还有件事,你肯定还不知,母亲可能替三弟相中了武宁节度使秦忠秦将军的嫡长女秦可卿。”
“哦,昨晚看来是群芳争艳啊。”崔然油嘴滑舌道。
“那你也是想要再娶个贵妾吗?就你这相貌家世,京中的高门庶女,怕都随你挑。”孙希笑嘻嘻道。
“你这么说,我可真娶去了,三兄弟一起做新郎,也算是汴京城一桩盛事了。”
孙希气得捶他胸口:“你敢!”
崔然扑哧一笑:“家有河东狮!我哪敢啊……”
孙希心中幸福满溢,抱住他,狠狠亲了一口。
崔然哪里肯放过她,还以更猛烈的攻击。
直到外面抱夏大声禀告:“世子爷,大奶奶,夫人来了!”
孙希吓得赶紧松开手,崔然脸皮奇厚,继续搂着道:“怕什么,母亲是过来人。”
“滚……”
崔夫人进来,见孙希衣服有些褶皱,心下便已了然。
她低头抿嘴一笑,道:“看来我来的不巧。”
孙希迎上去,扶着她的手,微微羞赧,笑道:“母亲来的正是时候,官人说要娶个贵妾,我正好找你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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