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被雾气萦绕着的粉白小人儿,南宫丞心里只有一个字。
悔。
悔惨了!
这么好的一眼泉水,就该带白晚舟这样细皮嫩肉的大姑娘来才对,从前怎么会跟裴驭那个冒货一起来泡温泉,现在一回忆鸡皮疙瘩都要掉一池子。
白晚舟真脱了衣服以后,倒也没有再扭扭捏捏,闭着眼睛用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靠在池壁,两根皓腕张开,搭在岸边青苔上,白的白,绿的绿,煞是好看。
南宫丞神不知鬼不觉的凑过来,硫磺夹着白晚舟身上的淡淡青草香,闻得人都要醉了。
白晚舟一睁眼看到他,赶鸭子似的斥了两声,“谁让你过来的!不可以越过三八线!”
“三八线是什么鬼?一条很三八的线吗?”
白晚舟:……
某人又凑过来一点,白晚舟实在受不了,拈起手指对着他的脸弹了一把水,“三八线就是楚河汉界,那边是你的领地,这边是我的,你不可以随便侵略我的土地。”
“你的土不都被我垦完了嘛?”
白晚舟:……
这是要搞黄色吗?
今晚她只想在幼儿园好好休整一下,不想开车,见南宫丞死乞白赖的不肯走,干脆扯了一件外衣裹了身子,爬上岸,“我泡好了,睡觉了。”
“你想睡了?好,马上来。”
“……”白晚舟抓狂,“睡觉!不是睡!”
“有区别?”南宫丞一脸认真。
没有共同语言了,这人满脑子都是婬虫。白晚舟抱着胸口布料急匆匆就往屋里走,却忘了脚底都是绿油油的青苔,刚迈出步子,就哧溜医生滑倒。
“啊!”
下一秒,她就以一个尴尬的姿势跌回池中。
南宫丞堪堪接住她,“这是干什么,勾引我?”
白晚舟恼羞成怒,“勾引你个锤锤,好好地种什么青苔啊!”
“冤枉,青苔都是自生的。”
“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
“这里也可以试一试的。”
“……”
四片唇瓣瞬间贴合在一起,也不知是丰润的包裹着凉薄的,还是凉薄的包裹着丰润的。
“呜呜~”
白晚舟仿佛被抽了筋,终于在某人怀中老实下来。
嘤,让我下车啊,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两人战况正酣,门外突然传来人声,“阿丞,你好不够意思啊!一个人跑来泡汤,也不喊我一声儿!”
白晚舟吓得魂都飞了,南宫丞也是一怔,顷刻停下所有动作,将她卷入怀中藏到雾中,愠怒无比的对着外头喊道,“不要进来!”
裴驭岂是会听南宫丞命令的人,已经蹿了进来,南宫丞看到他的一瞬间,气得头顶都冒烟了,“谁他妈叫你赤条精光跑进来的!”
“泡汤谁还穿衣服不成!”裴驭张了张双臂,就要往水里跳。
南宫丞情急之下,使出内劲,从池壁抠下一块鹅卵石,对着这毫无眼力见的脑残膝盖就是狠狠一击。
裴驭哪里知道他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来真的,登时摔了个狗吃屎,牙都快崩掉了,“南宫丞,你脑子坏掉……”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地上几团湿漉漉的女装。
再往池中看去,朦朦胧胧的只见南宫丞怀里似乎有颗乌黑黑的小巧脑袋。
擦,不是吧!
裴驭双手捂住吓体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南宫丞,你出息了哈!下流!”
听到裴驭离开的马蹄声,白晚舟才松一口气,“刚才怎么没听到马蹄声……”
南宫丞一本正经道,“太投入。”
果然下流!
“来,继续,正有味儿呢。”
“唔……”
南宫丞看着怀中小人动情的眉眼,睫毛上挂着滴滴珠露,也不知是泪也不知是水,巨龙越发萌动,暗暗使力,勾咬缠绵,折磨得小人嘤嘤如泣。
他也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这么个小尤物在家,他是怎么舍得跑去西疆做了一年和尚的?
想到那一年苦闷时光,不由更想补回来。
池中水越发激荡,如两颗滚烫的心……
第二天白晚舟起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酸痛得要死,越想越恨,明明说带她来泡温泉放松的,结果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倒霉催的昨夜衣服还全都湿了,穿啥呀?
南宫丞那个鸟人还不知哪儿去了,白晚舟只得爬起来在柜子里找了找,只找到几件男装,应该都是南宫丞平时穿的,虽然宽大,总比光着强,便拿了一套月白色的袍子穿上了。
走到外间,只见小几上放着泡好的热茶,院里却传来一阵阵勾人魂魄的焦香。
昨晚就没吃,又做了那么多运动,白晚舟肚子早就饿穿了,闻到这味儿,口水都快淌下来,跑出去一看,却是南宫丞支棱了炭火在烤鱼。
“哪来的鱼?”
“那边冰河里凿个洞捉的。”
南宫丞低头认真烤鱼,墨发掬在头顶,下骸骨线条分明,两片骨肉匀停的精壮肩膀穿了衣服后倒显得有些瘦削,啧啧啧,他娘的怎么生的这副皮囊!
白晚舟想到那副精悍身体夜夜在自己身上耕耘,蓦的耳根一红,拍了拍脸颊才道,“你还会捉鱼?”
“行军打仗,这点求生技能都没有,不被敌人杀了也会饿死的。”
“你在战场上遇到过危险吗?”不知为何,白晚舟今天很想了解他的过去。
怎么会没遇到过?
不过他怎么会对女人说这些呢?这些都是男人的事,不必让女人生出无谓的担忧,“我所向披靡。”
“可我记得你背上胸前都有好几道疤。”那些疤痕狰狞得很,每次都像个恶龙般盯着她。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有几道伤疤不是正常么。”
“那你……在战场上有没有记挂过什么人?”白晚舟明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那个时候她都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他就算记挂当时的白晚舟,也不是她。
更何况,他怎么会记挂当时白晚舟,他记挂的只会是楚醉云。
也不知道,他现在对楚醉云还是那样痴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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