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苍心痛的看向白晚舟,小舟从前在黑风山花钱可是不眨眼的,五万两常不常的也就花俩月。
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裴驭当面就给廖涵亮写了个条儿,“带着这个,去元通钱庄找钱掌柜,他会给你银子的。”
廖涵亮舔舔唇,不敢置信,“一个条儿就能拿着银子?”
裴驭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取不着银子你再来就是。”
廖涵亮想起爷爷每次让账房去钱庄取银子时,也是随手写个条儿,想必有钱人都是这样的,便伸手来接条儿。
快接到的一瞬间,裴驭却将条儿往空中一挑,缩了回来。
廖涵亮怔忪,“几个意思?”
裴驭笑道,“银子我是给你了,可你不能这么空口白牙就收了呀,万一哪天你们娘俩没钱使又想起我来了,我可不成冤大头了吗?你也给我立个字据,你们死个人,我呢,破个财,大家都自认倒霉,从此两讫了。”
母子二人有些犹豫,无奈那五万两银子实在太诱人,她娘俩儿一年的月银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两啊!
梅姨娘先点了头,“亮儿,写!不碍事的,真取不出银子,咱们再来闹。”
廖涵亮提起笔,按照裴驭念的写了个收条,签上大名,摁了手印,裴驭便十分大方地将取款条儿给他了。
打发走两人,裴驭回到后堂,对南宫丞伸出手,“还我六万两,不谢。”
南宫丞挑眉,“打劫吗?前后脚的功夫就收一万利息?”
裴驭傲了个娇,“我可是帮你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况且,那五万又不是不会回来了。”
白晚舟本已心痛得无以复加,听到这话,立刻回了血,“银子还会回来?”
南宫丞嫌弃的看她一眼,“你忘了吗,元通钱庄可是庆王妃娘家的产业,廖涵亮去那里取银子,消息能不传回廖府吗?廖相虽痞性古怪了些,却最是要面子的,他要是知道孙子跑到淮王府来讹钱,只怕胡子都要气翘掉。”
白晚舟登时反应过来裴驭为什么会把八千加作五万,这金额越大,打到廖相脸上的巴掌就越响啊!
接过他手里的收条,笑得嘴都合不拢,“裴狐狸就是裴狐狸,小女子甘拜下风。”
白秦苍笑着从袖囊取出一个小印递给裴驭,“全东秦所有钱庄通用,这麻烦是我的,酬谢你的银子自然也该我出。”
裴驭瞥了一眼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白晚舟,哪里敢收,“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白老兄哪天得空请我去黄粱一梦一醉方休就可。”
白晚舟狠狠瞪他一样,“我大哥可是正经人,你别带坏我大哥!”
裴驭满头黑线,什么世道啊!他堂堂小侯爷,竟然被人训斥不要带坏一个山贼?
“廖婉儿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我去大理寺一趟,让三驸马出面去廖府看看怎么回事。”
南宫丞走后,裴驭神神秘秘的把白晚舟拉到一旁,“那个……你最近和阿丞怎么样?”
白晚舟不明所以,“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
裴驭疯狂暗示,“感情如何?生活和谐不?”
白晚舟一记眼刀,“不骚会死?”
裴驭似做了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按说,这件事我不该多嘴……”
白晚舟捏拳,“你多都多过了,敢说一半留一半我就弄死你。”
“那个,我那天在西山,撞见阿丞带了个女人去。”
噗……
白晚舟吞口口水,望天。
裴驭皇帝不急太监急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哈,阿丞还是很有魅力的,京城不知多少名姝艳花想往他跟前凑,淮王府孺人二人、媵妾十人的位子还空着呢。”
白晚舟微微一愣,管她屁事,她又不打算跟南宫丞过一辈子,他就是讨二百个小妾也跟她没关系。
“喂,马上立春社日,可是皇家历来为皇子们挑妃妾的日子,你一点都不为自己打算的嘛?”
白晚舟说不烦,到底还是揉了揉脑袋,转身就往后院走去,“你怎么那么八婆!”
裴驭委屈的不行,这女人吃枪子儿的吗?为了她把二十多年的发小都出卖了,结果被骂八婆……
廖涵亮母子穷怕了的人,拿着条儿一出淮王府大门就拐去元通钱庄了。
钱庄掌柜钱掌柜号曰钱卫忠,是庆王妃的姨表弟,听说是廖府的人来取五万两银子,还以为是廖府哪位掌事太太来了,连忙迎出去。
看到梅姨娘母子两张陌生的脸孔,便有些狐疑,再看她俩拿来的条儿,更加满腹疑云,廖府的人怎么会拿着裴府的印鉴来取银子?
便对身旁小二使了个眼色。
小二意会,立刻往庆王府跑去。
梅姨娘等得有些急,催道,“这条儿有问题吗?”
钱卫忠陪笑道,“没有没有。”
廖涵亮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他还一直怕被坑了,听了掌柜这话,立刻趾高气昂起来,他如今可是五万两银子傍身的人,再加上庆王妃许诺的那一万两和已经给过的五千两,发大财了!
“那你还等什么,把银子给我兑出来啊!”
钱卫忠笑道,“五万两不是小数目,敝庄得准备一下,两位贵客不着急的话,到后面的贵宾厅喝杯茶稍等一下?”
廖涵亮笑着回头对梅姨娘挤了挤眼睛。
贵宾厅!他们可从没有过这种待遇!
以前穷得月银都要省着用,又不似大房各个手里攥着田庄收租子,哪有闲钱往钱庄存啊。
这下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母子二人得意洋洋的到了贵宾厅,半盏茶还没喝完,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宫装华贵女子。
廖涵亮正想怒骂贵宾厅招待他们呢,怎么还让闲杂人等进来?
梅姨娘却认出来人,连忙就起了身,“庆、庆王妃,好巧啊。”
庆王妃不似平时满面春风,脸沉得如乌云,完全没了娇憨之态,只剩下凌厉和冷峻。
“你们去淮王府要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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