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想起白晚舟那样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想法之后,那般的撒娇嗫嚅,南宫丞顿时便觉得舍不得也不那么放心将白晚舟交给别人保护了。
就让他自私一回吧!若是真有不测,她二人一起被捉住了,那他也能守在白晚舟身边,起码不会让她被大宛人欺负了。
下定决心之后,南宫丞看着白晚舟恬静地睡眼,悄悄起了身。
他要去和那暗卫长重新嘱咐过,还是由他和白晚舟一起,暗卫长着带着那对人马主要吸引大宛侍卫的注意力。
这回南宫丞离开的时间不长,最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但因为大宛冬日的黑夜之中气温极低,在破庙中落脚本就条件艰苦,本就没有软榻暖衾蔽体,又加之南宫丞这样大的一个行走的“暖水袋”突然撤走,白晚舟周身的暖气也很快就消散了。
所以白晚舟才恬睡没一会就被冷醒了,她再睁眼的时候,原本南宫丞端进来的烛台已经被熄灭,而这间破破烂烂的香室里,也只剩下白晚舟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尚未清醒的困意还在,白晚舟没来得及深想,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南宫丞真的撇下他去吸引侍卫的注意了!
这样的想法甫一从白晚舟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顿时打了个冷颤,立即就撇下了覆盖在身上的大氅,准备冲出香室询问南宫丞的去向。
但当她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准备打开香室阻隔外头的门跑出去的时候,却突然装上了一堵“坚实”的墙。
白晚舟显然没预料到会撞到什么东西,毫无防备地因斥力退后了好几步。
又加上她没穿鞋,光着脚的她,就不免要踩到地面上硌脚的碎石子,足心里赫然传来一阵刺痛!
“嘶——”她抽了口冷气,眼看就要因未站稳向后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臂及时朝她伸来,稳稳当当地环住了她的腰。
在黑暗中,视觉受限,感觉就放大,白晚舟只觉得腰后的那只大掌哪怕和她的肌肤隔着不薄的衣衫,却也让她清楚地感受得到温热。
很快,白晚舟被“那只手”轻轻一带,她就跌进了一个孔武有力的怀抱之中。
熟悉的龙涎香钻进白晚舟的鼻腔之中,带着一股周身的寒意,却足够让白晚舟安定下来。
她不管不顾地钻进了南宫丞的怀中,紧紧搂着他,“阿丞,你去哪里了?”
彼时白晚舟光着的双足就踩在了南宫丞的鞋履上,他感觉得到白晚舟似乎是光着脚的,便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
见人半晌不回答,白晚舟有些着急,又再追问,“快说,你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不抛下我……”
不待白晚舟说完,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周身一轻,原来是被南宫丞打横抱进了怀中。
他身形高大,三两步就走到了草席边,轻轻将她放在了草席上,而后从怀里取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净足下沾到的沙尘。
他一边动作,一边反问,“我堂堂东秦战无不胜的淮王,现在连出恭的自由都没有了?也需给夫人报备一声才行了?”
“你如厕去了?”白晚舟不大相信。
“嗯,不然还能去哪里?”擦净她的足底后,南宫丞重新躺回了白晚舟身边,“方才不是睡得很香吗?怎么我一走你就醒了?”
南宫丞还是不准备将实话告诉白晚舟,是怕她眼下最是心思敏感的时候,知道了又要多心。
因为南宫丞方才出去了一趟,周身裹着一层寒意,没比方才暖和了,白晚舟觉得冷,就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怎么?一不见我就慌慌张张地要起身来寻,等我回来却又不愿意挨着我了?”南宫丞霸道地将白晚舟揽回自己怀中,长手去将她后背处的大氅掖好,不让她背部受风着凉。
“我没有……”白晚舟已经被他紧紧揽进了怀中,说话有些闷闷的,听得不那样清晰了,“只是你身上好冷。”
“那就这样。”他说着,突然又松开了白晚舟,手探进半盖在自己身上的大氅里,伸手想要解开系在腰间的腰带。
白晚舟被吓了一跳,在黑暗里面色一红,“你要干什么?外面都是人呢……这样不好吧?”
听到这番话,南宫丞面上的笑容是藏都藏不住了,但是白晚舟羞得不敢抬头,并没有注意到。
很快,南宫丞将外头的几件衣衫敞开,只留下更贴身的一两件,然后用外衫将白晚舟裹紧,由她小小的身子更贴近自己炽热的胸膛。
这时才听他笑着调侃道,“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你不是说冷吗?这样就不冷了。”
白晚舟这才意识到被他戏耍了一番,更是羞愧难当,却因被南宫丞紧紧裹覆着,动弹不得了,只能低声嗔他,“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一开始不说明白,害我出丑!”
“不是,”南宫丞探首就要去啄白晚舟的脸颊,她或许是因为真的害羞了,脸颊比方才亲着时更加滚烫,南宫丞心底也有些飘飘然,“我本不是要逗你的,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我没有!”
“有也无妨,不过……得等回去了再说。”
南宫丞低沉的声音在白晚舟耳边响起,白晚舟顿时觉得心头酥酥痒痒的,方才的不虞早就被抛去九霄云外了。
“好了,快睡吧。”南宫丞不忍心再逗她,怕她再不得休息了。
过了许久,好容易沉静下来,才听见白晚舟应道,“嗯,那你不许再悄悄溜出去了,如厕也不行了。”
“如厕也不行吗?若我再去如厕,也背着老婆大人去,绝不把你抛下,这样可好?可能如厕吗?”南宫丞有些无奈地笑问道。
这个答案让白晚舟很是满意,“那也行,我同意了。”
南宫丞宠溺再啄了她一口,紧紧将怀中的人儿揽住,将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发丝间,而白晚舟则一只手自他腰间环过,另一只手枕在面颊侧,二人紧紧依偎着阖上了眼,他们之间连半点空隙也不再剩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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