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白擎苍可不给众人机会。
不知什么时候,白擎苍已经吩咐好了阿大阿二将院门死死守住,哪怕想闹洞房的人再多,一对上他们两个那油盐不进的眼神,也都彻底蔫了下来。
只剩下几个藏在人群里不嫌事大的人扬声问道,“当家的,可不能娶了夫人,连酒都不去前院敬了吧?”
“就是啊就是啊,大伙儿可都还在前院等着当家的呢!”
听罢这番话,白擎苍才舍得回过头来,大笑后回答道,“诶,怎么可能!等我安置好夫人就去,今天这大好的日子,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众人似乎都被白擎苍那豪迈的一嗓子点燃了斗志,真就没人再准备闹洞房了,而是两两交头接耳起来,谈论的都是这样才能把白擎苍喝趴下的战术。
白晚舟听着,有些汗颜。
“也不知道我这哥哥的脑袋里究竟是怎么长的,知道这是大好的日子,还嚷嚷着要不醉不归。这……让那些人得了逞,和被闹了洞房又有什么区别?”
站在她一旁的南宫丞听着这番话,不免觉得好笑,“方还是你说担心他们独处的时候,红岄就要有动作了,怎么?现在又担心起他们没机会独处了?”
“我只是觉得我这哥哥太傻!可没有自相矛盾的意思!”白晚舟恨极了南宫丞这样贱兮兮拆她台的模样,但又不能真把他怎么样,毕竟眼前这位正是俩孩子的爹,她可不想孤儿寡母的过活……
那也就只剩下忍气吞声了。
但某人可是会变本加厉的,“好好好,但是小舟的担心实在多余,白兄和红岄连孩子都有了,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了。何况,让他今夜醉酒也算不上坏事,反而还能让他以此为由更加安全些。”
“你说得也有道理……”白晚舟睨过南宫丞一眼,最终是没再多斥,而是问起,“阿丞,人手已经都安排好了吧?”
南宫丞点点头,“放心吧,内院里我也安插了眼线,里面一有动静,就会有人来报的。这也不怕等我们去前院吃酒了,红岄一人在里头有什么动静。”
正说着,白擎苍就已经满面春光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白晚舟和南宫丞,高高兴兴地招呼道,“小舟,妹婿,走啊吃酒去!”
白晚舟知道白擎苍此时兴致高涨,随他一起过宴的话,南宫丞必然免不了要被他灌上三五盏酒。
现下这个时候白擎苍本来也不明就里的,喝醉酒了也无妨,打不了真有东窗事发的时候,找几个人抬他去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
但南宫丞不一样,白府里里外外的人手都是需要南宫丞发号施令的,他可不能喝醉!
于是白晚舟便委婉地拒绝了,“哥哥先去吧,你是新郎官,可不能让大家等急了。我今日一早就陪着红岄左右张罗,现在红岄终于送入了洞房,我身上担子一轻,就觉得实在疲累,这才拉着阿丞四处走走醒神的,所以咱们等会再去宴上。”
南宫丞不说话,只是就着白晚舟的话点了点头,仿佛是说:我夫人说的对。
“那也行,辛苦小舟了!那我先去前院了,你们自便啊,可不必与我客气!”白擎苍说着,朝二人挥了挥手,便昂首阔步地往前院走去了。
白擎苍一走,南宫丞才偏首问起身旁的人儿,“小舟可真是累了?我随你去厢房里小眠一阵吧。”
“不用,”白晚舟摇摇头,“我那是信口打发哥哥的话,这点累我还是能抗住的。”
想起从前在医院值夜班,“手红”的时候一夜能收十来个病人,刚一躺下没多久又得去给病人查体,还不是熬过来了?这点辛苦,对白晚舟来说不算什么。
“那你可是不放心红岄?你不必亲自瞧着她的。”南宫丞说道。
“不是,你既已经安排了眼线人手,我又怎会不相信你?我并非是想亲自瞧着她,”白晚舟凝着眉,将心底的担忧同南宫丞提起,“阿丞,哥哥和红岄已经拜过了堂,便算是礼成,再往后也仅仅只是他小两口的事儿了。但是红岄至此,并没有任何动静。”
“这不是好事吗?或许是红岄回心转意,不准备有所动作了呢?”南宫丞揽过白晚舟,拍着她的肩安抚着。
白晚舟却并不这样觉得,“不,我能笃定红岄真是想在这婚宴上做些什么事情的。若她是想冲着祖父或是舅舅去,那在拜堂的时候便是最好的时机,她算是已经错失了。可她依旧没有动静,难道……她的目的真的只是哥哥吗?”
可如果红岄的目的真的只是白擎苍,又何必要等到成婚当日才预备动手?
实在是说不通啊!
南宫丞顺着白晚舟所说的思考过一番,深觉得确实如此,可红岄究竟想要做什么,实在是太难揣摩了。
“你光是想,又如何能揣测到红岄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小舟别想了,内院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你随我先去外院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这一战,恐怕不是那么快便能结束的。”
“……也好。”
白晚舟点点头,二人便离开了内院,回到了外院的宴席上。
宴席上,一派的热闹喜庆。
白擎苍素来便是豪迈、不拘小节的性子,再加上今日他大喜的日子里,请来的也宾客也不同于南宫丞的婚宴或是赵烈的定亲宴,大多宾客并非是朝中官员,更多的是从前的旧交旧识。
所以那些人因着日子喜庆,都乐呵呵地要劝白擎苍喝酒,等到白晚舟和南宫丞来到前院的时候,白擎苍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楠儿。”白晚舟招招手,将在一旁忙碌招呼宾客的楠儿唤到身侧来。
“小姐,怎么了?”瞧着楠儿也是不见松懈的模样,分明是冬日里,额头上还沁出了一层薄汗。
“今日婚宴上忙碌,楠儿,辛苦你了。有件事要劳烦你替我去说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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