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飒~
虚幻又现实,存在于空间但不存在于时间的小山就那么耸立在草原尽头,但无论药师琉璃光王如来还是阿弥陀佛和未来佛弥勒佛都只是将神识停留在距离小山九点五丈之外,没有继续深入。
九点五丈距离,既是安全距离,可以避免他们的神识被切断,也是为了表现尊者,因为,在那小山之上,是比现任佛教至尊,释迦牟尼还要恐怖的存在,可以和拥有鸿蒙紫气的三清斗得旗鼓相当的存在,拥有混沌无极的琉圣!
“两个圣人,一个半圣?”,小山之内,一个小巧玲珑,玉面黑发的童子打量着距离小山九点五丈的三佛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慌张,更没有一丝对圣境的敬畏。
“静阳,怎么了?”,一个小巧玲珑,有天女之姿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对玉面黑发的童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是药师琉璃光王如来,阿弥陀佛还有弥勒佛而已,不是燃灯古佛和释迦摩尼。”,名为‘静阳’的玉面童子回头,看着小女孩道:“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应该只是受释迦摩尼的命令来看看而已,他们不敢进来。”
“这样啊。”,小女孩点了点头,静阳似响起了什么,微微皱眉看着女孩道:“宣月,你不在里面服侍老爷和圣尊,你出来干什么?”
“是老爷叫我出来的,他说他要单独和琉圣尊谈谈。”,名为‘宣月’的天女回道。
“这样啊……”,静阳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去摘一些烈阳果给老爷他们做甜点吧。”
“好。”,宣月微笑回答,随后和静阳朝小山一角走去,走入一个洞天福地内,并且像这样的洞天福地在小山之中不止一处。
这是极其恐怖的,九天十地,万亿公里,无数界面但洞天福地都不破百,这就相当于数十亿公里才会出一个洞天福地,而此刻,一座四层楼高的小山就会有一处,这无异于将数百亿公里的天地灵材聚与一处,这造化是极其恐怖的,这造化就算堆到一头猪身上也足以将一头猪堆成圣境。
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从静阳和宣月的交谈中可以听从,琉圣并不是此处主人,此处有另一位主人,另一位和琉圣一般尊贵,甚至比琉圣还尊贵的主人……
飒飒飒~
小山之巅,静水环绕之处,一端坐蒲团之上,脑后环绕九色神光,放射万丈光芒,被万真环所拱,存百亿瑞光中,虽看不清模样,但却给人一种漠视一切,视万物为刍狗之人端坐其上。
那被九色神光环绕之人高高在上,但却没有一丝做作之意,好似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与生俱来的,他生来如此,有着顺昌逆亡,舍我其谁的威压,而有着这等威严的存在,只是少了慈悲但和释迦摩尼相同的气场,其身份不言而喻。
琉圣!
“师兄,是佛教的那个两个新晋圣人和一个半圣。”,琉圣缓缓开口,对话着是他一个面色平和的白衣人,那白衣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场都平平无奇,唯一的特点只能说是儒雅随和,清俊飘扬罢了,可对于圣境来说这还不足以平起平坐。
每一位圣境都是活了千百万年的存在,每一位圣境都是在世圣贤,他们的阅历丰厚,并不是单单气质非凡,有些新奇理念就能和他们论道的。
力量也是关键,否则一只蝼蚁的思想即使再超前,巨龙不经意吹一口气他就死了,那还论什么道。
更别说琉圣称呼他为‘师兄’了,很显然二者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白衣人不可能没有一点神异非凡之处,只是其比较低调内敛,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因此,若仔细看那白衣人便会发现他的那种儒雅随和其实是一种平静,一种天塌不惊,如履平地,犹如无尽大海表面般的平静,如同看向苍穹般无边无际。海之浩大,苍穹之无边是人怎么也看不尽的,所以只看到平静之处,并不知道天和海的真实心理是什么,但是无论是在大海之内,那深不见底的海渊,还是云淡天清的苍穹之内都蕴含了恐怖的力量,海啸雷霆,无尽天灾,那都不是凡力可以抵挡的。
而天灾一旦酝酿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那是会引起质变的,那会是圣境也无法抵挡的天怒,所以,纵使琉圣在看白衣人时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还是会产生一种既平和又感无尽压迫力的矛盾心理,随即面对这种不稳定性,琉圣说话的态度也变得谨慎起来。
“师兄,他们西方佛教好生无礼!居然将念头蔓延到师兄您的道场,是否要我去赶走他们?”
琉圣开口,白衣人慈悲又威严的说道:“蝼蚁而已,你会在意蝼蚁在你家旁边停留吗?”
“呃~”,白衣人开口,琉圣瞬间哑口无言,把两个新晋圣人和一个半圣说成蝼蚁,这霸气外露,威压天下的气质真是让他哑口无言。
琉圣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师兄,他们不会无的放矢的,应该是有释迦授意的。”
“那又如何?”,白衣人摆手道:“西方佛教共五位圣境,但除释迦摩尼算是顶级圣人外,燃灯也不过是活得久一些的圣人,而药师琉璃光王如来和阿弥陀不过是两个新晋万年的圣人罢了,剩下一个弥勒更只有区区半圣修为,我们师兄弟哪一个出面不能横扫佛教?有什么好担忧的?”
“师兄你说的对,可这次不单单是佛教出手,而且道教也有不少圣境入场,最重要的是……”,琉圣微微一顿道:“三清也已经下场了啊!”
“不,不是三清,是通天和原始而已。”,白衣人虚手一抬,一缕清水从水镜之中浮起,悬空沸腾,娓娓道来。
“太上无为而治,模仿鸿钧融身于天,他自身就是天道,是天运。因此他不需要,也没有夺取天道气运的欲望。因为无论他夺取多少道运,他都是寄托在天之上的,一旦离开天,一旦超脱出去之后,他将变得比圣境还弱,并且,夺取得道运越多,他也越发的天道化,越发的情感淡薄,也因为厚重的道运加身而越发难以脱离这片天地,所以,太上不会下场。”
“可通天和原始下场也够了啊。”,琉圣摆手道:“他们不仅仅拥有鸿钧赐予的紫气,并且还是他的弟子,还是盘祖的先天真灵化身。他们都是顶尖的圣人,并且因为他们走的路子导致他们的圣座力量比太上还危险,他们出手,我们就已经腾不出手了啊。”
“不。”,白衣人摇了摇头道:“你还记得封神大劫吗?”
“记得。”,琉圣眉头紧皱道:“怎么可能不记得,在以鸿钧和师尊为首拉开的巫妖之劫中,我们在洪荒世界崩溃的瞬间也受了重伤,导致错过了人皇之劫,错过了瓜分最后一批巫族陨落的气韵,因此,在第四劫封神之战被他们联合出手,封印天外,没有得以参加那场虽然不是最惨烈,也不是最惊天动地,但却是覆盖范围最广,气运分布最散,最容易获得的量劫!就因为这两次天地劫难的错失,我们才沦落为仅仅能和三清分庭对抗而已,要是在以往,我们初入半圣就已经能和他们打成平手,斩杀寻常圣人了,更别说现在了。因此,这最后一次量劫我们才更不能错过,更要小心啊!”
“但你要知道,封神量劫虽然让三清更强大,但也让他们之间的间隙更大。”,白衣人摆手将煮好的沸水引入一个白玉壶中道:“通天秉承着‘有教无类’的名头,创造了截教,广收弟子,普施造化,隐约有根据女娲造人而收天地道运之意。可由太上和原始创造的阐教却对此嗤之以鼻,称为不够正宗,认为收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同群共处是对道的一种侮辱,因此以凡间殷商和周国之战为引子拉开了封神之战。”
“那一战既是为了把人皇之劫定下的基础打崩,让人间再无可以依靠一界之内,不是圣人更胜圣人的人皇之外抹去,还是为了分清理念,告诉九天十界谁才是鸿钧正统,并且还能瓜分天地道运,一举三得,可有好处也必定有坏处!”,白衣人转言道:“那一战是以截教覆灭,截教的精英弟子全部加入封神榜,为天庭效力,为道教卖命而告终的。”
“可那也仅仅是限于圣境以下的斗争,并没有设计到圣境大战。通天只是失去了一个道统,可太上和元始事后也将一部分天地道运给了通天啊。”,琉圣摆手道:“否则,通天在失去了一次劫运之后,他不可能还这么强大啊。”
“话虽如此,但辛辛苦苦栽培的弟子为他人作嫁,自己建立的道统被覆灭,他怎么可能开心,并且……”,白衣人洒入茶叶进白玉壶中,看着那干枯,干瘪的叶子如花朵般绽放,微笑道:“你不了解通天,通天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他不同于其他圣境。虽然表面上说视万物为刍狗,众生平等,只要道路相同,正邪无所谓,但如果真要和对立种族的圣境合作,心里还是多少会有些抵触的。可通天是一点都不会有,他是一个有些偏执的人。”
“只要能完成他的目的,他就是舍弃圣座也在所不惜,就这样的一个存在,你认为他会在意那些道运?”,白衣人说着将煮好的茶缓缓倒入杯中。
琉圣没有反驳,而是看着那茶是茶,水是水,即使在高温中也保持着对立的,没有相互侵染一丝的茶水,淡淡道:“师兄您的修为又增加一分了啊。”
“不,只是对混沌无极的应用熟络了一分罢了。”白衣人波澜不惊,摆了摆手,对琉圣问道:“所以,现在你到底和老三谈妥没有?”
“他……”,琉圣欲言又止,摇头道:“他好像还是不想参与我们的计划啊。”
“是嘛……”,白衣人不怒不悲,神色依旧平静道:“也是,他走的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化混沌无极为己用,而他是要将自己化为混沌无极,他对天地道运并不在意,不过……”
白衣人举起茶杯道:“大势面前,所有圣境都无法置身事外,他会做出选择的。”
哗,洒~
白衣人话音落下,手中茶杯向外一扫,茶水朝四周飞速扩散开去。
呜呼呼~
但那茶水呈环形飞溅扩散开后没有触及地面,反而如利剑般不断向外扩散,并且在扩散中,茶水飞速扩张,每一滴水都变成了浩瀚汪洋,朝小山外的佛教三圣拍去。
轰隆隆!
“恩!”
“这疯子!”
“退!速退!”,浩瀚汪洋之下,佛教三圣的神识急速退后,好似沾染了一滴水就会形神俱灭般,快速的撤离了草原,朝西天的虚空收去。
“呼,总算可以好好喝个茶了……”……
“啊啊啊!”
“要死了!我要死了啊!”
在诸圣相互试探,打量着算盘时,辰江柳和孙悟空一行已经路餐风宿水了好几天,此刻已经带月披星的离开了乌斯藏国地界,走入了一片夏景炎天之中。
山林的道路两边一朵花也没有,满是杂草,高高的大树上夏蝉声声喧鸣,吵得人心里冒火,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辰江柳躺在板车上叫苦连连,“悟空啊!到没有啊!为师又热又渴的,我都快要死了啊。”
孙悟空眉头微皱,看着向一旁的敖玉道:“敖玉,吐他点水。”
“才不要!”,敖玉微皱秀眉转过脸去,孙悟空对拉着板车的朱八戒道:“那你,吐点水给他。”
“这样不好吧?”,朱八戒一脸冷淡的说着,可慢慢鼓起的嘴巴已经表面了他在跃跃欲试。
“喂!猴子,你是怎么回事?为师这么明显的暗示你听不明白吗?我要吃饭!我要喝水!我要找一个凉快的地方休息睡觉洗澡啊!”,辰江柳从板车上站起,叉腰大喊。
孙悟空扫了辰江柳一眼平静道:“你的修为虽然弱,但再这么差劲也是一个地仙,你跟我说你会饿?”
“拜托,仙也是人啊,仙不过是有一点点法力的人罢了。是人就会饿,平常之所以不饿那都是靠法力苦苦维持的啊,但为师已经维持了好几天,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我又比不得你吃了五百年的铜汁铁丸,我可顶不住啊!”,辰江柳摆手连连,孙悟空听到‘铜汁铁丸’时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凶煞。
“……就算我的身体顶得住,我的精神也顶不住啊,这就像强迫症看到一堆红花中有一朵黄花就一定要摘掉一般,否则他们会心心念念好几天不得安生的啊。而对于你师傅我来说就是这种状态了,我虽然可以用法力充饥,抑制饥饿的本能但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再说了,如果西行是可以用法力解决的,那我们还用两条腿慢悠悠的走什么?直接飞过去不就行了?世尊不就是想借此磨砺我们,想锻炼我们的信心吗?你怎么就这么……”,辰江柳叫苦连天,完全没有发现孙悟空的脸色渐渐黑了起来。
直到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辰江柳一行跨越了高山,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密林之中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间宅子,急忙对孙悟空开口道:“嘿嘿嘿!悟空!你看,哪里有一人家,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走吧。”
“恩,没错,师傅说的是啊。”,朱八戒附和道:“我也正好有些疲惫饥饿了,我们且去那人家中化些斋饭吃吃,才有力气继续拉师傅前行啊。”
孙悟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他胡来你也胡来?这荒山野岭的出现一个人家你不觉得怪异?而且,你堂堂一位九境金仙你跟我说你就拉了那么一会儿车,你就觉得累了?”
“啊哥啊哥,咱可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之人,我虽修至金仙境界,可也是妖身啊,并且我这原形你也是知晓的,就这几日已经是长忍半肚饥了,你可晓得啊?”,朱八戒开口,辰江柳接话道。
“是啊!我们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们是会饥会渴会累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你不给我们化斋饭吃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不断的刺激我,虐待我,欺骗我啊!”,辰江柳说着指向一旁的敖玉道:“你看,小敖一开始是多么的清秀可人,但跟着你的这几天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人看起来都老了几十岁了!”
“什么?是这样吗?有吗?”,敖玉闻言急忙拿出水镜照看。
辰江柳话音落下又指向朱八戒道:“你看看八戒,他一开始是圆圆滚滚,多么可爱的一个大胖小子啊,现在呢?人都饿瘦了!你知道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吗?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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