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说沈渊的武力水准是一,那么蓝姑娘大概就是四到六。
自己和秦玉虎各有所长,基本上是十到十一的样子,夏侯商……保守估计他大约是四五十。
这中间的差距,大得简直让人绝望!
尤其苏小棠现在作为沈渊身边的首席武者,她的职责就是在动起手来的时候,最起码能保护住沈渊的安全。
可是如果遇上了像夏侯商这样的绝顶高手,她现在知道自己很难做到这一点,甚至自保都成问题!
……
说起武艺的高低,其实跟很多方面的原因都有关系。其中有个人的身体素质,头脑的悟性,还要极其辛苦的练习,还要经常和人对打切磋。
当然提升武力最快的办法,就是生死之间的搏杀。
想到这里时,苏小棠心中未免有些哭笑不得。跟着这位沈大少爷,自己动手的机会倒是不缺。这些天以来,她都跟人拼命拼了几回了?
照这么下去,虽然武力会渐渐提高,但是苏姑娘还是觉得自己太慢了。
“不行了,以后该在这方面多用点心,再加把力,把武功练得好一点儿!”
想到这里,苏姑娘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副子母鸳鸯钺的设计图,暗地里下定了决心。
……
这时的沈渊,却在不断地考虑身边这些同伴。
在这件案子里秦玉虎舍生忘死,在保护自己的时候受了伤,这就不用说了。
那位蓝姑娘也用了尽了全力在王府中游说,终于还是在两代王爷的首肯下,抽出了王府的力量来帮助沈渊。
今天杀掉那三百假冒倭寇的官军那支伏击队伍,总共有两百人,他们其实是桩会焦六爷手下的汉子。
这些河工为了自保和不被人欺负,在不干活的时候,也被焦六爷选出一些人来练习武艺,打熬力气。
当初沈渊第一次去见焦六爷,看到练武场里的那些人,其实就是这些桩会里的武者。
所以当沈渊派苏小棠过去找焦六爷,给他送去了沈渊的一封信,这位六爷一看到沈渊的信上说要去击杀进城的倭寇,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于是沈渊设定了一个精密的作战计划,因为他知道倭寇必然从运河那边、也就是扬州东门而来,因为东门距离徽商会馆最近。
所以沈渊找了一处方便两头封闭、两侧却全是高大商铺、容易封堵的街道路段。
这两百人先分出一百人组成两支小队,每队五十人分别堵长街两头。
他们前面一排人手持盾牌短刀,挡住敌人弓箭,后面的两排人则是手拿一丈二尺长的明军制式长枪,让手持利刃的倭寇难以靠近。
其余的一百人则是埋伏在两侧商铺的房顶屋脊上,这些人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往下射箭就行。
这些桩会的汉子,当然没有进行过任何弓箭训练,要是把明军的弓箭交到他们手里,估计能不能射得出去都两说着。
不过沈渊却借来了一批弓弩,所以这些汉子用来射杀下方敌人用的,实际上全都是弩箭。
弓弩需要预先拉弦装箭,所以射速比长弓更慢,但同时弓弩也比长弓更容易瞄准,而且力道刚猛。在这样极近的距离,足以射穿盔甲。
再加上长街两头被人堵住,中间根本没有任何躲藏之处。所以房顶上几轮箭下去,就很轻易地消灭了那三百名假冒成倭寇的官军。
这次焦六爷出动了桩会的力量,固然是重要的一环,可是实际上真正让沈渊获胜的,却是两个最关键的条件:
其一就是:他让蓝姑娘发动王府的能力,在扬州官军那里借来了弓弩长枪、盾牌和盔甲。要是没有这些武器,凭借两百个桩会的汉子想要杀掉三百人,那真是谈何容易?
而第二个关键点就是:沈渊向王府借来的四大高手。
到最后证明,青先生狗急跳墙的时候,到底还是这四大高手发挥出了一锤定音的作用。
所以今天的小王爷,并不是带领高手过来帮忙的,反而完全是过来蹭热闹看的。
更何况这还是今天傍晚的事,在昨天蓝姑娘还亲自到了万寿镇那里,查看了倭寇屠杀百姓的现场。
正因为心思细腻的蓝姑娘,发现倭寇完全是官军假冒的,才让沈渊明白了青先生的计策后面,还有更深的毒计!
也正是如此,才让沈渊在徽商会馆里,找出了青先生栽赃用的龙袍和龙旗,还有那颗“大楚皇帝之宝”的金印。
至于为什么沈渊说这个金印铸造得毫无创意,就是因为青先生栽赃的是徽商,而徽州原本在春秋战国时是属于楚国的属地。
而这一切,全都依赖于蓝姑娘成功地说服了王府。由此可见蓝姑娘在这件案子里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此外,还有个关键人物就是苏小棠。
就在今天早上,他们两个人在练习暗器的时候,苏小棠因为上蹿下跳,来回跑着接沈渊扔出去的铁莲子。气呼呼说沈渊总是不往圈子里扔……这一句话提醒了沈渊,这才是整个案情的关键!
正是苏姑娘有关圈子的这番言论,一下子让沈渊意识到。原来自己看不破这件案子,是因为他的脑筋自始至终,都在扬州这个弹丸之地上打转转。
在他的料想中,扬州附近既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智谋水准,也很难找出和徽商跟山陕商人实力相当的敌人。
可是苏小棠的一句提醒,却让沈渊茅塞顿开。他意识到策动这次案件的,有可能是来自外界的一股强大势力!
当思想束缚被打开的一瞬间,沈渊立刻就想到原来这件案子,是有人想要一举收服扬州境内的两大财团!
至此整件案子,在沈渊的心中已经完成了一个圆满的闭环,当然他那时还不知道,始作俑者就是那位青先生。
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在那个幕后黑手打算动手的关键时刻,打着灯笼大张旗鼓地登高远眺,就会极大地刺激到这个案件的策动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好不容易,说动了一个妞儿去开房。你又怎么可能忍受在这种时候,有人在旁边现场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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