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怂人的特点,之前当姜瘸子发现自己这边只有他和李二拐之后,他是不假思索地转回头就去搬兵。
可是现在自己这边十多个人,明显有着人数优势,于是他脾气也上来了,嗓门儿也大了!
原本他还想找个理由把这些人都扣下,把女人都抢走,可是此时理由却是现成的,根本不用找了!
姜瘸子大大咧咧的把手向前一挥,朝着带来的十几个家丁说道:“看着干什么?没看见李二哥叫他们打成那样了?上去给我打!”
“……女人别打啊!”说完这句话,姜瘸子还生怕家丁没轻没重,把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碰伤了,还特意叮嘱了一声。
而这时宋家的十几个家丁也抽出腰间的短棍,虎视眈眈地围了过去。
他们手上的短棍都是长两尺,核桃粗细,一端还包着铁圈。
这些短棍都被他们玩得油光水亮,平时就别在这些家丁的后腰上,这种一头沉的短棍十分歹毒,一旦打到人身上便是骨断筋折!
而这时的吕怯勺招手让自己手下过来……七八个汉子都是扬威营的老兵,吕怯勺还抽空向沈少爷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渊还在和朱羽棋郡主说着开设工厂的事,似乎根本没打算搭理这边儿,于是吕怯勺毫不犹豫的带领手下护卫,向着那些家丁迎了上去。
这一接触,就看出差距来了!
都是一人多高的汉子,反而宋家那边的人手还越发膀大腰圆,肥胖一些,可是母鸡和鹞鹰也一样大,豹子和绵羊也一样大!
说实话要论白刃格斗,就宋家家丁的水准,他们十个也打不过一个护卫啊!
不过吕怯勺这边的护卫,他们的目的不但是保护沈渊,而且最好还别打扰沈少爷说话,所以他们一照面便是毫不留情,上来就下了死手!
七八根短棍瞬间就换了主人,在短暂的一秒多钟时间内,场内全是短棍的铁头密集敲打在骨头关节,和头部颅骨上的咔咔脆响。
然后瞬间安静下来,两个弹指的时间,十二个家丁全灭!
吕怯勺手里拎着一根包铁棍,四下看了一眼,他手下的士兵也没管地上那些货,而是警惕地看着周围。
地上的那帮家丁,现在他们一个个是昏迷的昏迷,抽搐的抽搐,有的死了一样躺在地上,有的像泥鳅一样在地上无意识的痛苦扭动……这场面要是让外人看来,真是诡异之极!
地上趴着的李二拐心里还想呢,怎么忽然没动静了?刚刚姜瘸子放了一句狠话,然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这啥意思啊?
他趁着吕怯勺的脚子放开了自己的脖子,连忙一转脸向着姜瘸子那边看去,随即他就看到那边十二三个家丁,在地上躺成了一片。
至于那位姜瘸子,他还算是比较幸运的。
刚刚他大吼一声,让家丁上去动手,他自己却因为腿脚问题和胆量不行,主动落在了后面。
然后当他发现情况不对,自己人一瞬间就被全部打倒,姜瘸子下意识的“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在这一刻,眼前的情形把他给吓得血都凉了!
那可是十二个壮汉啊!就这么打个喷嚏的功夫就全都倒下了?这怎么可能?
姜瘸子的头脑里所谓的作战意识,不过就是谁人多谁就能打赢的程度。他哪知道遇上真正的精锐,就他这种程度的家丁,你带来一千个也挡不住人家五十个人啊!
更何况沈渊手下这些扬威营的老兵,那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今天的场面还真就是猛虎遇见了兔子,打起来还能有啥悬念?
这边的姜瘸子惊魂未定,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刚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知道情况要糟糕!
这帮家伙不好惹……自己人带少了!
不过没关系,稳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这时的姜瘸子一边后退一边还给自己鼓劲,心中暗道:下一波我多带点人,无论如何得把这几个歹人拿下!
于是姜瘸子色厉内荏的大声叫道:“有胆子别走!是不是英雄好汉?是不是?是就给我等着!”
“别欺负我一瘸子,等我把兄弟叫来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谁要是怂了跑了,谁就是……”
说到这里时,姜瘸子看到距离已经拉开,对面那七八个大汉也没有追过来的意思。于是他跳起来大喊了一声:“谁跑了谁他妈王八蛋!”
这句话喊完,姜瘸子扭头就跑!
站在原地的吕怯勺哭笑不得地看这家伙抡起那条破腿,跑得这叫个虎虎生风,还上下直颠簸。
……
此刻的沈渊正对朱羽棋说道:“工厂的管理您自己关照一下,在这方面王府自有家学渊源,想必您管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只不过就一方面我要提醒您一句,就是锅炉安全和织机安全的事。”
“织机上的操作工人要是违规生产,或者疲劳困倦,很容易就会被机器轧掉手指甚至是胳膊,被机器轧死也是有可能的。”
“一旦出现这种事,人们不会说受伤的人违反了规章制度,而是一定会把罪过赖在机器上。”
“所以安全事故一定会发生,织机还是一个人的事,可是那锅炉要是出事……半个厂子就没了!”
“一台锅炉出事故,死个三五十人简直太常见了,所以在安全这上头,得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个人什么也不干,就负责安全检查!”
沈渊语重心长的对朱羽棋说道:“在安全管理这件事上,既不能出现重叠也不能出现空白,空白就意味着没人管。”
“重叠也不行?两个人同时管一件事也不行?”这时的朱羽棋听到沈渊的话,立刻就惊奇地问了一句。
在她心中管同一件事的人越多,越容易照顾得面面俱到,而沈渊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一旦两个人同时管着一件事,出现坏事了就会相互推诿,而一旦出现了利益,两个人又会拼命抢着上。”沈渊淡淡地笑了笑,向着朱羽棋说道:
“王府就在扬州,想想江北的赵宏图和洪承畴!”
“一个两江巡抚,一个沿江五府防御使,两人的辖区完全重叠。这些人推卸责任抢夺好处,自己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也就朝廷能干出这么蠢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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